正文 寻欢 — 58.没空想

正文 寻欢 — 58.没空想

叁个男人轮番开车,在高速路上开了两叁天,晚上的时候就找个旅馆睡觉,季真言没带手机,一应花销全部都是宁柠给他付,没办法,谁叫她欠他人情。

经过两天的路途遥远的折磨,季真言身心疲累,压根没空去想谢钰。

快走到贵州的时候遇到事儿了,贵州山区比较多,地势偏僻,高速上开车几十公里都看不到一个旅馆,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开,或者路过加油站的时候在加油站的小超市里休息一会儿。

季真言马上二十一了,活了二十多年,切身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疯狂的青春。

结果没想到,他们快走到一个收费站的时候,也不知道正在开车的杨景是太累了还是怎么回事,这小子居然油门踩到底,直接超速被抓了,除此之外,还有疲劳架势。

这两项加起来,罚款还要扣驾照分,杨景可怜兮兮的掏出自己驾照上所剩无几的分数,季真言也倒霉的驾照被扣了几分,他真恨不得踹这小子几脚!

这车也开不了了,不过这里离目的地也不算很远,几人找了个最近的旅馆住下,准备休息一天,然后进山去野营。

季真言累的不行,倒床上就睡了。

十几天过去了,反观还在江城的谢钰,他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联系不上季真言,也总不能到他家里去给他爸妈添麻烦吧,再者说,视频里的内容,的确是他做错了,谢钰的基本道德还是有的,他只能耐着性子等季真言回来。

这个视频里的其他两个主人公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陈渐程虽然还在和祁衍谈恋爱,啊不对,是逼他谈恋爱,维持着恋爱的关系,虚假的不行。

苏天翊就更倒霉了,他跟时青彻底分手了,时青直接收拾东西准备去意大利,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临行前还叫几个朋友去吃了顿饭。

谢钰是在他们吃完这顿饭才得到消息的,第二天马不停蹄就去陈渐程的办公室找祁衍。

他不顾陈渐程秘书的阻拦,直接冲了进去,一进门就看见祁衍整跟陈渐程一块吃饭呢,郎情妾意,好不快活。

谢钰不知道祁衍得知陈渐程出轨后还跟他在一起是什么样的心理,总之,他无法往好处想,进去之后直截了当的冲到祁衍面前问他,“季真言在哪儿?”

陈渐程眼见情况不对劲,连忙上来拉着他,“有话好好说。”

谢钰一听,委屈的想哭,这要他怎么好好说,季真言跑了,就像上次在Red leaves里丢下他一样,干脆的跑了。

“程哥,我找不到他,昨天晚上他们跟时青一起吃了顿饭,季真言没有去吗?”谢钰泫然欲泣样子看的人心碎。

陈渐程转过脸看着祁衍,小心翼翼的目光带着些许询问。

祁衍脑袋一歪,笑着说:“季真言会回来的。”

谢钰闻声,眼中大放异彩,他还没高兴两秒,祁衍说出的下一句话简直锥心刺骨,“不会很久,只是到时候你要做好喝喜酒的准备。”

谢钰和陈渐程两个人同时愣在原地,谢钰脑袋一阵阵的发晕,季真言要结婚还是订婚啊?为什么这段时间他一点儿消息都没得到?

“你什么意思!”他大吼一声,冲上去一把抓着祁衍的衣领,他的双眸拉满血丝。

“谢钰!你他妈给我放手!”站在旁边的陈渐程瞬间护短的上来抓住谢钰的手臂。

“他有喜欢的人了,是想结婚的那种喜欢,你别想着去伤害人家或者搞小动作。”祁衍妖冶的脸上勾起一抹邪气至极的笑。

谢钰看着他嘲讽的表情,耳边好像听到了心脏碎裂的声音,看着祁衍的表情他都恨不得杀了他。

当初就是因为祁衍拍了季真言的女装照,才导致从那之后季真言心里留下了阴影,再也没穿过女装,要不是祁衍,说不定季真言在他面前穿一次女装,他肯定喜欢的不得了!

怎么还会有后面的这些破事!

都怪祁衍!

当初季真言刚上初一的时候学校办了一场圣诞节晚会,本来班级是组织了一场跳舞,选定的节目是《极乐净土》,由叁个女孩子登台表演,可惜上场的前几个小时,C位领舞的女孩子生病住院了,没办法,老师选了会跳国标的季真言。

他看了两遍舞蹈基本就会了,然后就女扮男装上去表演。扎实的舞蹈功底让这次表演大获成功,并且因为他精致秀气的面庞,收割了一大票不知情的男粉。

要不是时青和祁衍拦着,恐怕那个时候季真言就弯了。

当然,谢钰不知道这件事,他现在心里堵得慌,急需发泄,之前他还听徐泠洋说,陈渐程跟祁衍,这俩小子玩得可花。

他还不信,但是现在看祁衍说的这番话,专往他心窝子里扎,他可算相信了徐泠洋的话。

陈渐程护短的不行,肯定不能让谢钰影响到他和祁衍之间的关系,他让谢钰去会客室,等他把祁衍这边处理好就来找他。

陈渐程把老婆哄去睡觉了,他烦闷的搓着头发走进会客室,谢钰靠在椅子上,面色凝重,虽然他来之前应该是把自己收拾了一遍,还洗了个头,外表看上去光鲜亮丽,可是眼下的乌青却是怎么都藏不住。

谢钰默默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陈渐程无奈的叹了口气,“祁衍刚刚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订婚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还有待考量,要是他真的准备跟别人订婚了,他家里人不会一点儿消息都不透露。”

谢钰烦闷的捂住脸。

陈渐程走到他身边,拉开一个椅子坐下,语重心长的说:“这件事吧,我跟苏天翊都没想到,我们俩也是受害者……”

“可是视频内容又没有造假,最多就是东窗事发。”谢钰向着季真言说话,这件事发生的出乎意料,可确实是他们有错在先。

“你说你也是,都跟人家重新开始了还不了解他的秉性,还被人家抓到出轨,丢不丢人啊。”陈渐程吐槽到,因为这个视频,他也吃了点儿苦,但是跟谢钰和苏天翊比起来,他要好过很多。

谢钰一听,脑袋都快炸了,“他身边有个黑客,连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根据我的行程判断我会出轨的……”

“因为他敢肯定啊,”陈渐程一针见血的说,“我觉得他跟你重新开始就是在等这一天,包括找私家侦探拍视频这件事,季真言一个人干不出来,时青肯定也有掺和。”

谢钰惊愕的看着陈渐程,他不想去管时青到底有没有参与这件事,只是,陈渐程说,季真言和他复合,就是为了等着谢钰出轨……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谢钰难以置信的问。

陈渐程没有直面的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说:“你看时青,我为什么会笃定他也参与了这件事,因为季真言在那天结束后就直接离开江城了,并没有跟祁衍见过面,那么他是怎么知道季真言近况的,肯定是时青转达给他的,再看看时青,装的一副不知情,俨然一个受害者,苏天翊估计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恨不得把自己老二剁了,他现在对时青愧悔难当,时青顺势解脱了。”

“苏天翊就没发觉吗?你没有告诉他吗?”谢钰听他分析听的目瞪口呆,他知道他哥的逻辑很强大。

陈渐程嗤笑一声,“能告诉他吗?要是让他知道,还不得把房顶掀了?”

“可是这件事跟我的事有什么关系呢?”谢钰有些摸不着头脑。

陈渐程惊愕的看了他数秒,无比嫌弃的说:“谢钰你他妈的,能不能把你在其他方面的智商挪一点儿到爱情上?哪怕挪一点?!”

谢钰眨了眨眼睛,一副茫然无措的表情。

陈渐程叹了一口气,“你看看时青,他不就借着这件事,摆脱掉了苏天翊吗?季真言做这件事的目的和他是一样的,你明白了吗?”

谢钰听的心脏一阵抽搐,他脑中白光一闪,猛然想起他对季真言求复合的时候,季真言的复合条件是谢钰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不能出轨,原来,他从那个时候就开始铺垫了!

从季真言用一年的时间修完哥伦比亚大学的学分就能看出来,这小子很聪明,只是谢钰沉醉在他带来的温柔乡里,在这套虚假的温柔里找不到北,然后沦落到今天这种心痛难忍的地步。

陈渐程继续说:“就算订婚,那也只是个订婚,又不是结婚,只要还没有结婚,那就还有机会。”

“程哥,你真的觉得我能把他找回来吗?我现在连他人都联系不上。”谢钰咬着后槽牙愤恨的说,他真没想到季真言有一天还能摆他一道,他真是小瞧他了。

“你对他现在什么感情?你还爱他?”

“那不是废话吗?”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陈渐程拿出手机传给谢钰一份文件,“这是西南地区那边给我的文件,因为前段时间我有事,断联了十几天,就把这件事忘记了,现在传给你。”

谢钰疑惑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那上面是季真言驾照的扣分记录,位置就在西南地区的高速路口。

现在已经隔了十几天了,妈的,黄花菜都凉了。

“不是,我靠,你现在才给我?”谢钰激动的一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陈渐程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白皙清冷的脸微微一红,没办法,他断联也是有有事嘛,他对谢钰说:“其实你可以跟他解释一下,说你在宴会上抱的妹妹,只是做戏,解释清楚就好了。”

这件事谢钰确实有难言之隐,他是归墟的神仙,不归叁界管辖,中土诸神又很排斥异己,为了保护季真言,不让别人伤害他,也为了让自己的软肋不暴露在旁人面前,谢钰这才选择在宴会上找了个女人做一场戏。

毕竟那场宴会里还有很多神仙,要不然谢钰也不会公然露出自己的本体鱼尾。

谢钰烦闷的不想理他,拿着手机离开了。

贵州山区的夜晚,蝉鸣悠久,蛙鸣阵阵,季真言被房间里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吵的睡不着觉,一个人在旅馆外的走廊上抽烟,他手臂搭在栏杆上,慵懒的眸子无趣的看着村落里点点灯火。

宁柠走出房间,看着季真言柔软的面部线条被烟雾熏得格外模糊,若隐若现,仿佛随时会消失。

季真言听见她的脚步声,斜眸看了她一眼,“你有事想跟我说?我都看出来了,这段时间你对我老是欲言又止。你到底想说什么?”

宁柠叹了一口气,她担忧的走上前,和季真言站在一块,问:“我想问你,你到底怎么了?你最近老是心神不宁,你忘记你来旅游是干什么的了?你不是跟我说你是来陪思简的吗?”

“是啊?我没陪着吗?”季真言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指尖轻轻敲击了一下,烟灰纷纷落下,只剩下一个显眼的红点在黑暗中摇曳。

“不是,”宁柠啧了一声,她压低声音说:“你这次能陪我们一块儿来玩,思简很开心,她觉得你是答应和她谈恋爱,你明白吗?”

季真言的眸子暗了下去,他漫不经心的说:“我最近情绪不稳定,还没答应和她在一起。”

“那你不喜欢她吗?”

季真言沉默了。

宁柠看着他犹豫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要是不喜欢她,就说清楚,杨景喜欢她来着,这段时间他追思简的时候,你一直看在眼里,并没有任何表示,你知道这在一个女孩子眼里是什么吗?是你不喜欢她,是无所谓,让人心寒。”

季真言抽了一口烟,因为有他这个情敌在,杨景追吴思简就更卖力了,而吴思简的心一直记挂在季真言身上,对他的不作为,难免会感到难过。

他烦闷的搓了把头发,说:“是她让你来问我的?”

宁柠白了他一眼,“不是,只是你跟她之间是我撮合的,我不得负责吗?这段时间哪怕你跟她走的近一些都好,结果呢,你跟我走得近,再这样下去,她都要对我有意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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