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二婶吉言。”项氏更是喜上眉梢。
顾安年却是在心中冷笑。五皇子乃是瑾贵妃之子,那人日后夺嫡的强劲对手,项氏将顾怀君送到他身边做伴读,无非是想日后助五皇子夺嫡,不过她却未曾料到自己的如意算盘日后只会落空。
一群人又是一番恭贺讨好,项氏愈发容光焕发。
正巧外头丫鬟通报,道是卿少爷与君少爷来给夫人请安,项氏立即差人去请两人进来。
顾怀卿与顾怀君进得厅来,上前恭敬行礼道:“拜见母亲!”
“快快免礼!”项氏含笑道,先是望向顾怀卿柔声道:“卿哥儿可算是得了空了,前日母亲还道你只顾着读书,担心你不懂得照顾自己呢,今日见你气色不错,母亲就放心了。读书重要,但也重不过身子骨。”又深感欣慰叹道:“这几日不见,咱们卿哥儿仿似又长高了许多,愈发玉树临风英姿飒爽了呢!”
“谢母亲关怀,怀卿一切安好。”顾怀卿颔首回道,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项氏满意点头,又沉下脸转向顾怀君斥责道:“君哥儿,你年后便要进宫伴读,怎的每日还是如此游手好闲?你可要好好向你卿哥哥学习,将来进了宫可莫要辱没了我永济侯府的名声!”
“儿子晓得了。”顾怀君拱手为礼。
顾安年不着痕迹地打量下面两人,一个十一岁,内敛沉稳颇具威严,一个七岁,翩翩有礼斯文俊秀,无论是哪一个,都是人上之姿,只这命运却是天壤地别。
对顾怀卿,顾安年心中无疑有恨,只是这恨她却无处发泄,毕竟是自己造孽在先。
而对顾怀君,顾安年只能叹一声可惜。项氏虽野心勃勃善妒虚伪,生出的儿子却是至善至孝,不仅不愿助她为恶,反而处处与她作对,在项氏的阴谋被识破后,他又以性命为她请命,最后落得个英年之际病死床榻的后果。
这世间之事,便是这般深不可测。
出了项氏的屋子,众人各自回屋。
顾怀卿与顾安锦相约一同用早膳,正有说有笑间,顾怀君追上来拱手为礼,恭敬道:“大哥,我今日读了《大学》一书,有些地方不甚明白,大哥可愿指点一二?”又对顾安锦躬身行礼道:“锦姐姐安好。”
“君弟弟不必多礼。”顾安锦掩唇轻笑,对顾怀卿微微颔首道:“卿哥哥与君弟弟要讨论学问,我便不打扰了。”言罢盈盈一礼,领着朱绘先行离去。
“走吧,去书房。”顾怀卿将视线从顾安锦远去的背影中收回,转身轻声道,顾怀君立即喜滋滋地跟了上去。
后一步出来的顾安年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项氏一心想将自己的儿子推上侯府世子之位,却从不曾知晓自己的儿子想要的是什么,更不知自己的儿子对其兄长只有孺慕之情,没有争夺之意。
可惜了这么一个温文尔雅的俊俏少年。
二十三、董氏
乞巧节这日,太夫人精神好了许多,项氏一早便领着众人去延秋苑请安。
延秋苑东次间,太夫人撑额靠于凉榻上,旁有两个小丫鬟打扇,三房刘氏跪于榻前,正殷勤地替太夫人捶腿,时不时道两句趣事,惹得太夫人笑颜不断。
项氏一行进门便见着这般情景,顿时脸上神色各异。
“媳妇问母亲安。”项氏上前行礼。
“问祖母安。”几位姐儿磕头请安。
“太夫人安康。”宋何两位姨娘亦磕头问安。
“都起来罢。”太夫人心情甚好地挥手示意众人起身,又伸手扶起刘氏。刘氏磕了头起身,转向项氏笑吟吟福身行礼道:“问嫂嫂安。”
“三婶不必多礼。”项氏回了一礼,随后领了顾安锦坐下,其余人皆站于两人之后。
今日董氏来得最迟,待她请过安坐下,太夫人面带微笑道:“今儿是乞巧佳节,街上定是十分热闹喜气,众姐儿们也不必拘在府里,今儿个就出府去好好玩玩,沾沾热闹喜气罢!”
府中年纪最大的姐儿已有十一岁,乃是二房嫡长女——顾安妍,将至婚配之年。这乞巧节是未婚男女祈求姻缘之节,太夫人说沾沾喜气,可不就是在暗指二房应当准备了?
顾安妍自是听出了太夫人话中的意思,微微红了脸,与一众姐妹齐声道:“是,祖母。”
董氏闻得此言,虽是面上含笑,心中却是焦急忐忑不已。太夫人这话中的意思,可不就是要她自己替研姐儿做主么,然她自己做主替研姐儿找的夫家,又如何比得上太夫人指的?
太夫人当真偏心!前些日子还道要亲自为三房的兰姐儿寻夫家,却对她的研姐儿不管不顾!不过就是刘氏会讨好她罢了!董氏心中愤恨不已,抬眼焦急地望向项氏。
项氏不动声色,给了董氏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董氏不得不压抑下心中的忐忑,坐立都不安了。
待出了延秋苑,董氏立即急切地邀请项氏:“前些日子弟媳娘家嫂嫂从苏州回来,送了些上好的苏锦来,不知嫂嫂可有空到松烟苑坐坐?”
项氏自是笑道:“那便叨扰二婶了。”
两人遂相携往松烟苑而去。
刘氏见了,只是一笑置之。这董氏就这么点出息。
到了松烟苑,刚一进屋子,董氏便急切道:“嫂嫂,你说这该如何是好?母亲道要我自个儿挑选研姐儿的夫家,却又许诺替三房的兰姐儿挑选夫家,如此一来,我的研姐儿定是嫁的不如三房的兰姐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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