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風揚女傑之屠龍公主的秘密 — 第十四章 遺失記憶的生活

正文 風揚女傑之屠龍公主的秘密 — 第十四章 遺失記憶的生活

淡淡的舒卷云画在天蓝色的天空画布,迎面拂来是冰冷清新带有植物气味的空气,她看见路边枯枝而立的行道树好像冒出几许嫩绿新芽。

春天,好像不远……

彷佛在这样栉比鳞次的水泥丛林,也能想像看见燕子穿梭飞翔。

车窗里的双眸艳丽比花娇,抬头看着窗外眼底有抹不知名轻愁缠绕她的思绪。

躺了近一个月,今天她终於可以出院,并且跟着这名叫若叶泷一的男子回到他家。

目前为止,她很努力,但想不出有任何蛛丝马迹。

她是谁?若叶泷一又是她的谁?这样不眠不休无微不至的照护,已经超越一般朋友的情谊。

她迷惑也有一丝谜样的心痛。

为什麽?

缓缓飞逝的街景渐渐转到郊区的大楼,高级休旅车由司机开下地下室车道,若叶泷一先下车拉开後车门把折叠轮椅架好,才轻手轻脚温柔地从车上抱下两手臂还打石膏,一抹娇贵似牡丹的女子,一面推轮椅往电梯方向走去一面为了安抚她坚持自己可以走的恐惧不安,保持到处解释的耐心一一向她轻声说明。

若叶泷一家在顶楼,里头坪数十分大,一眼看去起码室内有百来坪的楼中楼,处处装潢浪漫古典,充满後现代艺术家的感性,暖色系的巧妙搭配显得大空间也有家庭的温馨感,在物品摆设以及小细节不难发现微妙的细心摆设。

从居家布置发现他是一个爱好稀有品种植物及水族的优质贵族赏析家,一进门玄关右边木柜摆着长方形两米长一米高的海水鱼缸,里头养着数十尾黑白分明的水晶虾就价值超过五百万日币,加上稀有珊瑚海草造景和热带鱼类就总值超过千万。

几件骨董和艺术雕塑品摆在各角落适当的位置,为了保护木质地板,每件落地家具都做了特殊底部处理防止移动时刮花地板。

风乔絜拧起眉心,为什麽自己本能地对监赏这些东西了若指掌,连价钱都是像幻灯片一样每件浮在她眼前。

她以前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

她来到客厅的摆满照片的一角,发现他摆满充满回忆的照片从小到大,但是随着他不断抽高成长,风乔絜本能发现他或许与他母亲有些神似,却丝毫在他身上找不到肖似父亲的五官相似处,对於这个疑问她轻轻把问号在她心里空白处留下疑问句,视线往其中一张全家福端详。

小孩被包在两个大人中间笑得开心,右边气质典雅的妈妈弯唇而笑,看得出是受到良好教养的千金小姐一手扶住小孩的腰端坐得好正式,左边严肃面无表情的爸爸嘴角微微勾起像勉强堆出笑容为了应付拍照……

她怔忪看了许久许久,不知为什麽会有鼻酸的异样感。

太奇怪了,许多冒出来的情绪对她来说都怪异得陌生。

若叶泷一倒是一进门就在各处寻找他的管家,「芳子小姐,我回来了,麻烦你替我们准备晚餐……」声音渐远,他一路往屋子里头寻去。

锻造铜门的钥匙孔传来一阵转动开门声,一个和蔼优雅亲切的中年妇女手抱着一堆食材先进门,向坐在沙发上的风乔絜释出善意的微笑,後头跟着美艳到连美国小姐都黯然失色的美女一脸愁云惨雾跟进门。

「少爷,我回来了。」名叫芳子小姐的管家向风乔絜打过招呼,再请那名美丽熟女坐在风乔絜对面,她抱着食材施施走进厨房,没一会端着泡好的茶,把若叶泷一顺便带到客厅。

「莫妮卡阿姨怎麽来了?」他移坐到风乔絜身旁,拿起茶杯轻呵着热茶,准备等凉了给风乔絜喝。

腋下揣着包包双手紧绞着不安,两瓣红唇咬来咬去就是不知该怎麽开口,美丽如明星的莫妮卡支支吾吾地不敢看他,还是由隔壁站着的芳子小姐代答:「雪子小姐失踪八个月了,莫妮卡女士遍寻不着才上门找少爷。」说完她就默默走到开放式厨房开始准备晚餐,接下来没有她能置喙的余地。

「为什麽雪子失踪了这麽久你才来问我?莫妮卡艾菲阿姨,请你多关心一下你女儿的行踪。」若叶泷一难得失控大怒,先把手里茶杯放下才开始数落,异常越矩地叨念一会儿长辈,毕竟人已经失踪了大半年才来问他有没有看见人这实在太离谱。

他父亲散落世界各地五六个有孩子的红粉知己,就属仍活跃於电影界的莫妮卡阿姨神经最大条,雪子若是不见人影十天半个月了,她才会开始着急找自己的孩子。

「请你帮帮我,除了你我不知道该找谁,雪子最喜欢来找你。」美丽的脸庞急得不知所措,发抖地紧紧交握,泪眼婆娑乞求地望着一脸怒容的若叶泷一。

千头万绪的冷静,大概只有像若叶泷一这样临危不乱的危机处理方式才能够让眼前这个母亲感到放心。

他抿唇不语,捧着茶杯有一口没一口喝起热茶,时间滴滴答答的过。

他妹妹的母亲都找到这,代表莫妮卡阿姨已经能够找得地方都找遍,那她会去哪呢?为什麽无故失踪?

「莫妮卡阿姨,你报警了吗?」依他判断,必需求助国际刑警来找人了。

「就是一星期前报警了,他们也只是叫我等……我实在担心雪子……」说着说着,莫妮卡的眼泪又失控沾湿一堆面纸,风乔絜却看不懂现在是什麽情形,只觉得有点莫名心慌。

「莫妮卡阿姨,你先回家等等或四处有可能她待得地方找找,我能回答你的也是我尽力而已。」他实话实说,也不敢为了安慰打包票能找得到人,他是最後一个知道又为时已晚,失踪了这麽久根本毫无线索已可以查起。

她看着若叶泷一扶着泣不成声的莫妮卡阿姨出门,送下电梯後回到家又坐到自己身边毫不掩饰一脸疲惫陷进沙发,看到桌上喝到一半的茶又一脸歉意的转头对她说对不起,他把原本要吹凉给她喝的茶不小心喝掉了,换了一个新的杯子倒满茶,又若有所思的替她吹凉。

「我看,还是请你给我自己来吧,我喜欢喝热的。」我怕我等到最後渴死,她闷想,轻抿乾燥的唇注视他一脸和煦的笑颜。

「但你的手还不能自己拿东西,我先倒杯矿泉水让你解渴,热茶还是等凉一点再喝。」他贴心的从厨房一角的柜子拿出储藏的爱维氧矿泉水,到满半杯缓缓喂她喝下。

「我觉得你对我很好,但我们到底是什麽关系,为什麽你一直都不愿意告诉我?」这个问题风乔絜问了不下数十次,但每次都没有正确解答。

「因为你值得。」他不急不徐,又是噙着一抹令人安心的微笑,对她如同魔咒地让她不再发问。

身为管家的芳子小姐俐落地把晚餐在最短时间内色香味俱全摆上桌,为了招呼她这个病人,特地还从中午就为她熬了一锅药膳养身粥。

若叶泷一招呼芳子一起坐着用餐像一家人一样亲昵,芳子小姐想接手若叶泷一喂她的举动,让他给她碰了软钉子,她笑咪咪地直说大少爷真体贴,就不再坚持插手她和若叶泷一之间的事,像和蔼的长辈对待乖顺的晚辈一样。

这个家给她感觉真温暖,但她心里就是有个疙瘩觉得不对劲怎麽也压抑不下。

吃完晚餐,她少得可怜的休闲活动就是看电视或是看租来的影集,对於这样的生活她居然过一个月还不无聊,可见她对心里那个反抗的声音毫无抵抗之意。

以前你不会看电视或是影集这种没营养的东西。这是她心里小小邪恶的声音。

但是她现在喜欢看电视,还很迷日剧,为什麽要讨厌看电视?她双手的功能按遥控器大於拿书,难不成要时时刻刻赖着若叶泷一不成?

他也要洗澡上厕所吧!难不成要跟着他一起去?

对於风乔絜自己对自己内心抗战,只有她自己了解。

「我请芳子小姐为你洗澡,时间晚了,洗完澡该睡了。」若叶泷一一身家居服,刚从浴室出来还带着皂香水气湿漉的发丝垂在前额,在她面前一点都不像这年纪该有的成熟稳重,反像个小孩一样淘气的带着笑脸蹲在她面前,硬挡住她看电视念她无视他的存在。

「我是手残,但脚还没废耶!」当他不耐烦把她抱起来走向另一间大浴室时,她忍不住抱怨同样一个话题。

站在浴室里已经准备好的芳子小姐掩嘴偷笑,看他们俩眉目互相嗔来怨去。

「Noexcuse。」若叶泷一忽然用英文说,一副理所当然的放下她然後转身走到二楼他的卧室。

她没有挣扎的余地,在医院是由女看护为她把屎把尿洗身体,现在只是换了一个人为她洗澡,她没有理由放任自己身体因为不洗澡臭掉。

因为她是一个爱美的女生,这点她从醒来之後一直无庸置疑,因为她无法忍受血渍在她身上看起来活像乱葬岗里出现的女鬼,所以当她嘴巴能拼出一些完整话语後,她要求若叶泷一身体再多地方包着纱布,她也要露出来的地方是乾净美美的,不能有血渍看起来这样怵目惊心,头发要洗到有玫瑰香味而且要乾净整齐。

幸好若叶泷一这个男人对她总是有求必应百依百顺,否则她也不会这麽容易连他是谁都不计较就让他接回家照顾。

她洗完澡就被芳子小姐带到离浴室不远的露台房间,若叶泷一接手芳子小姐後,很熟练地顺手拿起吹风机帮她吹乾头发,脸上挂着淡淡的欣慰还有笑意。

「後天带你去拆石膏。」她头顶嗡嗡作响的吹风机冒出这样一句听不太清楚的话。

她面对镜子看到身後的男人又用这样一张帅得一蹋糊涂的表情,深情款款的眼神看她了!

风乔絜一整个无名怒火,她一整个被蒙在鼓里什麽事都不知道,却被他捧在手心里好像在软禁。

「你曾说过,我是另一家公司的执行长。我一直好奇,我出事这麽多天公司怎没派人来找我?」她眼睁睁看他低头亲吻她的额,然後又揉乱她的发起身打算离去,但他不语,若有所思走到房间门口转身半倚门盯着她瞧,她等着他对他有所回应。

「我亲自帮你跟杨总裁说,你需要留职停薪好好养病再回去,并且对任何人都必须保密你受伤住院。」他的表情在昏暗灯光下维持无法令人捉模的平定。

「那我的家人、我有没有养什麽宠物?我的一切呢?你都帮我决定帮我全权处理了?」她发怒了,一整个爆发失控地对他大小声。

他怎能这样擅自为另一个人主宰她的人生,即便她现在暂时失忆,但并不代表她以後不会好起来,她讨厌这样为她做决定的感觉。

「别再用生气掩盖你真正情绪,你不应该独自承担这所有事。」他明明感到她是那麽寂寞与孤独,为什麽她总是逞强害怕面对自己!

「你在说你还是我?你是我的谁?凭什麽让你这样一个我认识不到一个月的陌生人来评断我、自以为是地了解我?」她希望他无法言及他对她到底时存着什麽样的关爱,他对她的好开始令她感到恐惧。「你想挟持我要求回报也不用这样吧!」她往最坏地方想。

「我现在不是你的谁,我只是一个莫名其妙一见你只想把你捧在手心宝爱你的人!」他情绪激动地对她释放他心底的善意,失忆後的风乔絜情绪不若她清醒时温柔安婉,偶而像现在犹如一头情绪失控的老虎看谁都不顺眼。「我……我的意思是,女人天生就是用来疼的,我既然救了你,就不会害你。」他发觉他也跟着失控,平息气息把话再圆回来。

她不敢相信地哑然,然後才艰涩迟疑地说,「你对任何人都这麽好?」她现在脑袋一片空白,什麽也记不起来,只能莫名对他发脾气来发泄这样的不安。

他温文的俊颜微一哂笑,不可置否没认她说的,「我学不来见死不救。」

「我值得让你被人打得像猪头一样,不顾生命安全卯起来救?」她声音里明显不相信他说的模样,简直是天方夜谭,他连她是谁都不愿说太清楚,那表示一定非亲非故。

「我觉得那是种妙不可言的感觉。认识你之後,我觉得你是需要被人关怀呵护的。因为你让我感到你把你自己隔绝在人群外,你只用你制造出来的情绪应付所有的人。」他观察她许久,或许连她本人都会否认她有这样的心境,但种种迹象他都可以排除第六感的直觉用其它方式证明他想的是对的。

第一次遇见她、第二次遇见他、第三次他甚至私下安排徵信社跟踪她,他对关於她的事极想了解,但她的一切私密就像个潘朵拉的盒子上了锁,只能依她外表外在观察她了解她,她的武装自然到令人不可侵犯,严密不想让人轻易探索。

表面上她是交际手腕超高的花蝴蝶,但她其实离开台湾後不相信任何人也没朋友。

包括他。

「那你真是个大慈善家,连我都可以随便收留。除了你,我还有其他亲戚朋友吗?我是说女的。」她把头闷在绵被里从里头传出闷闷的声音,今天铁定一夜难眠。

她生病却没有人来探望她,说什麽也觉得奇怪,她从不觉得她的人缘有糟到这种令人唾弃的地步,否则若叶泷一和他那个叫什麽川的男性友人也不会一天到晚出现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只是她好奇怎麽没有女性友人出现。

「有,应该这几天会到。」只是他自私地想多她相处几天,最近才联络上她台湾的朋友告诉她们她出院的消息。「还有你被追杀这件事我已经请私家侦探去查,相信很快就有结果。」

「为什麽不报警请警察处理?」

「很多事,警察查不出来的,现在的你不懂,夜深了,先睡觉吧。」他替她关灯,还给她休息的空间。

或许,他应该把她还给她的朋友们。

如她所说,救命恩人又不是她什麽人。

要求回报尽管他开口,风乔絜能做得到一定会给他。

但他救她是一种自然反应,何以要求回报?

他出神深思坐在电话前想了许久,终於还是拿起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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