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情竇初開 — 卷一之是她

正文 情竇初開 — 卷一之是她

天将明,躺在行帐内的骆参谋满脸忧心。

他蹒跚的起身,遥望着远方,眸光显得很焦慌。

天快亮了,也起风了,援军却还没到,再等下去,怕是要出事了。

正忧心忡忡,忽见远方漫起尘灰沙砾,骆参谋浊然的眼底扫过一抹清明。

是援军,救兵终於来了!

喜悦盈胸,他无视身子骨还孱弱,踉跄地走出帐外,未几,胸口一股郁气凝结,他骤然咳起,腹中的疼痛让他跌倒在地,猛烈且激动的咳着。

甫近西蒙部落,窦初开便见一着戎装的人正躺在地上,不禁急催马步,悍马尚未停下,他立即飞身向骆军爷。

扶起仍在咳着的骆参谋,窦初开关心问道:「您还撑得住吗?」

柔和温缓的音色兜下来,骆军爷用力地睁开双眼,并抖着手从怀中取出布绸递向窦初开。

「把…它交给将士,请速救苏副将……拜托了…咳咳咳…」急剧的咳嗽让他的脸色更形苍白。

窦初开赶紧从怀里拿出黑瓶,倒出几许药丸让骆参谋吞服,并从他手中拿起布绸看向尾随而来的将士。

未等窦初开开口,淩将军便令两名士兵前来将骆参谋扶坐起,接着拿走布绸领数千骑兵离去。

而窦初开则以自身之真气渡进骆参谋的体内,好稳住他紊乱的心脉,待骆参谋的气色渐转,窦初开先是向身後两名士兵颔首致意,并对他说道:

「军爷,您放心,淩将军会带回苏副将。此刻你气血过虚,体内又热火沸腾,适才在下已让您服下药物,现下您必须回床上躺着修养生息,身子方能尽速恢复。」

「你……」

窦初开微笑道:「唤我初开即可。」

「初开兄弟,多谢你了。」骆参谋虚弱的给予微笑。

此人天庭饱满,面色和润,气质温雅,适才诊病时又颇沉稳,想来西蒙与诸将领将要脱离劫数了。

思及此,骆参谋神情也就抹上了安心,点点头并缓缓的闭上眼,在两兵士的搀扶下,转身离去。

窦初开目送骆参谋入帐後,立刻旋身向几名正捧着药材的奴仆道:「现下,就麻烦各位带着药随我谒见西盟主。」

奴仆颔首称是,尾随在窦初开身後,走向烙着盟主旗帜的行帐。

接下来的时辰,窦初开忙着诊病、开药单,大多数人的病症类似,都是饮了含有剧毒的水才引发剧烈腹痛与呕吐,唯有几名较严重的是属至寒体质,窦初开必须耗去较多的心力去照料,这样一路忙下来,从晨起到日落都未曾休息,看着眼下的病人陷入痛苦之中,他眉心就更纠结,一张俊颜布满了忧心。

「医官大人,医官大人!」一阵急促的喊叫从帐外一路叫进了将领所居的帐内。

正探看将领病情的窦初开忙抬头向来人,那人正是淩将军的人马。

见来人面色颇急,窦初开将药交给了一旁奴仆,起身问道:「情况如何?」

「我方胜利。但苏副将在砍下首脑脑袋时背後遭人砍了三刀,现下昏迷不醒,情况危急,将军说,恐怕苏副将会……请医官大人速速前往副将帐里。」

窦初开眉头紧蹙,立即拿起药箱前往副将麾帐。

甫进帐,便见淩将军面色诡异的瞪着床上的人。

「淩将军?」窦初开循着淩将军的目光落在床榻,俊颜染上薄红,神情微微震撼,他神色略整,倏将目光落在淩将军脸上,试探道:「苏副将她……」

淩将军面色凝重,不发一语的站起。

「淩将军……」他会将此事奏疏给皇上吗?他眸闪隐忧。

淩将军看了他一眼。「这件事,请窦医官莫说出去,麻烦您了。」

窦初开心口一舒,微微点头,待淩将军走出去,放下帐帘,他立即转身向她,那个他搁在心上挂念许久的人儿,苏晴。

没想到,她真是苏晴,初入将门便以一身好武功谋得副将之职的苏副将,苏京。

这是怎麽回事?她原该是待在苏武门,怎麽会遁入朝廷当副将?

尽管,他内心有诸多疑问,但见她浑身是伤的躺在榻上,再多的问题也化为无限忧心。

他向来柔和的脸部线条绷得死紧,所有的问题全都抛之脑後,此刻他脑海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医好她,不能任由她跟死神缠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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