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楂殿下，该起床罗!」
「嗯……是苗秋吗?」
「殿下还在作梦啊?不是每天都是奴婢吗?好了，起床吧!晚上有皇室聚会呢!」
喔对!皇室聚会。
按照惯例，苗秋准备了两桶水，一桶先帮我洗脚，另一桶照理说是要让我泡脚的。
她温柔地将我双腿轻轻放入水中，用毛巾擦拭着。
我喜欢在苗秋帮我擦脚时端研她的容貌。
苗秋的头发编成辫子垂在背後，颈子相都修长，皮肤细白、头发乌黑，形成鲜明对比。眉宇间十分清秀，透露着无可比拟的气质，更别说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瞳!总结来说就是美。虽然三十几岁了!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
我那位花容月貌的生母也比不上苗秋，但无论再怎麽标致，她终究是奴婢，永无翻身机会。
在还童言童语的年纪，我曾天真问过父皇，苗秋那麽好看，为何不让她当妃子?他听完脸一沉，立刻轰我出去，警告我别再问蠢问题。
现在想起来，确实还蛮蠢的。
「殿下，这样就可以了!请问还有吩咐吗?」苗秋优雅地起身，用围裙擦乾双手。
「退下吧!水依照往常，我来倒就好。」
「遵命。用膳後，奴婢会前来替楂殿下更换服饰。」
□
曦晦帝国位於亚洲，西元2250年崛起。离第三次世界大战结束已有一世纪，据说三战爆发前，人类的科技相当进步，甚至能在天空飞翔，光想像就觉得不可思议，而战一打，所有文明毁於一旦。
在那那科技最辉煌的年代里，帝制没落，新兴的民主主义几乎弥漫全世界，我无法明白在没有君王的领导下，人民是如何过日子?若与他国起了纷争该当如何解决?也难怪会爆发三战，可惜没有文献记载一战与二战是在专政思潮结束前还後发生。
不过这一切也是「据说」而已。
今年是西元2276年，父皇继位已有18年，他会在皇室聚会上公布下任继承人，毫无疑问便是我了!顺带一提，我是姚楂，16岁。据他的说法，在我满30岁前会将王位传给我。
不过，那时候已经没我的事了!
我有个双胞胎弟弟，莫君。大家都很憎恨他，就连我们的生母白昭瑜也是。
传说双胞胎中一位是光明化身，神之子，一位则是黑暗使者，恶魔之子。光听这名字就觉得蠢。我是哥哥，比他早了三分钟生，被认定为光明化身，莫君的下场就是终生监禁。
昭瑜因为生下恶魔的小孩而被判死刑，大概是在我八岁的时候。但我一点都不同情她，生前她从没好声好气对待过我们。
这都是过去的事，不提了!
唯一没变的是，莫君现在还被关在牢中。祭司说过，要是将他处死，连我也会跟着撒手人寰，这好像又是某种无聊传说。所以他们决定将他终身监禁，直到我死那天。
我每天早上都会提着两桶水去看他。
一桶是洗脚水，另一桶是用来泡脚的。至少我是对苗秋这麽说，不过事实上”另一桶”是乾净的。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那群首牢房的笨蛋相信朝里头洒屎水可以驱邪，所以我每次去都是臭气冲天。那桶洗脚水用来冲地板，乾净的可以简单清洗一下全身是屎的莫君。
为什麽可以轻易进牢房而不被发现呢?
很简单，因为首牢房的士兵都是窝囊废，他们害怕莫君对他们施妖法，每次交接总拖拖拉拉，百般不愿。我就是趁这时间去的，还可以在里头闲聊一阵子。
为什麽地板变乾净没被发现呢?
基本上他们没那勇气打开牢房看，屎水都从上方栏杆处倒进去。
窝囊到了极点。
很可惜的是，我无法拿到手铐钥匙!否则可以早点放他出去。
但，这件事情可以在今天晚上达成。
□
「嗨……皇兄。」他有气无力说着。
今天没被泼屎水。
那群士兵可能为了准备下午的皇室聚会，连来都不来了!
「手很痛吗?」我心疼揉着被拴紧的手腕下方。
啧!真想把那东西打烂。
莫君的头低了下来，那长到可以卡水珠的眼睫毛搧呀搧的。
「今天就要执行了吧?」
我轻轻捧起他的脸「嗯，会害怕吗?」
莫君将脸别开，不理会我的问题，要求着「带我一起走，我要跟皇兄永远在一起。」
小莫……我最喜欢的弟弟，天真无邪又善良的小孩，这些悲伤与孤独不该由他承受。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当弟弟，背负着恶魔之子这样的罪。
我情不自禁拥罗莫入怀。
我们不是双子的话，可以很幸福吧?
他的心跳相当沉稳，紧紧贴着我的胸口跳动。我们感受着彼此存在的证明，在白昭瑜肚子里时，莫君与我是否拥有过同一颗心脏?
「听着，我再重覆一次计画，晚上聚会时，我会放火烧庭院，火势蔓延到这时，他们一定会过来救你，不可能让你死。到时候会一团混乱，你趁机溜到牢房後方，我们交换身分。然後我就离开皇宫，不会带你走。」
「为……为什麽不带我走?」
「我们俩个在一起的话很快就被发现，因为长得一样啊!到时被抓回来就失败了!放心，你扮演我绝不会露出马脚，为了今天，我装了好几次失意。」我像哄小孩般回道。
说真的!我恨不得与他远走高飞，就这样抛下一切，抛下太子的继承责任、恶魔之子的罪。但，两个人在一起太明显了!况且太子不见，他们一定会大力寻找，如果是恶魔之子不见，或许就请祭司随便办个什麽求福礼，草草了事。
小莫那水汪汪的大眼泛着泪光，双颊也胀红起来。
此刻，我心跳好像慢了一拍。
回过神已将嘴印上那两片娇嫩丰唇，饥渴的吸允着。或许因为呼吸困难，莫君微微张开嘴巴，我趁势将舌头探入，在唇舌交缠之际，拉着他的身子更贴近，感受小莫身体的弧度。他发出娇滴的呻吟，舌尖紧紧顶着我的牙齿，我则更深入绕住他的舌头，贪婪地想拥有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