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认识两年,没有同班过。
认识你的原因为我的邻居和你是好兄弟,你们一起打球、一起东跑西跑,你们形影不离,宛如是亲兄弟。
我没打听过你的名子,没刻意去注意过你,但,你的身影却逐渐烙在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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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唐,要不要打球?」
我的邻居,浩廷一手搭在我肩膀上,根本也不是要询问我的意愿,话一说完便把我架去操场。
我和浩廷是邻居,也是同班同学。
他最近积极训练我打球,希望我可以和他一起联手在校际男女混合排球赛中夺下佳绩。
我站在球场上,看着球网对面的人们。
高的矮的瘦的胖的都有,清一色的男孩子。
「小太监,好好发球,别乱来!」
站在发球线的球员是个高高瘦瘦的男孩,而他的队友们都在胡乱闹着他。
他的手一挥,我立刻傻眼,从他手里飞出去的排球朝着另一边的球场飞去,是一球完美的发球失分。
我对他的第一印象是,发球失分以及小太监。
事後,浩廷跟我说,那家伙每发球必歪,因为他眼睛长在背後。
一连好几天,也许更久,我每天放学就准时到球场报到,为了练习,也为了比赛。
「唐唐,小太监是哪个?」最近也开始留下来练球的死党凑了过来。
「怎麽了吗?」
「没啦!就他们喊绰号,所以不知道是哪个嘛!」
对面男孩很是爱玩却成绩很好的一群人,他们有些和浩廷高一同班,有些是打球时认识的。
学校是能力分班,而他们,都在最高阶的班级里。
「发球必歪那个。」我这样回答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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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日,放学前一堂下课,大夥儿突然全跑来我们班,一群人聚在浩廷的座位吵闹。
「唐雅心!」浩廷突然大喊一声,我那时正坐在桌上和同学聊天。
「干麻?」
「今天放学不打球喔!」
「喔。」我随便应了一声,继续埋头聊天。
放学时,钟声才刚响完,他们马上出现在教室门口,催促浩廷快一点。
「欸,你要回家吗?」浩廷离开前跑来问了我一句。
「没阿,去图书馆。」
「喔!那你回家小心,我先走罗!掰掰。」
浩廷才刚走出教室,那群男孩已经开始鬼吼鬼叫。
「唉呦呦!这麽关心!」
「乾脆带走啦!」
「你们少在那边乱啦!」浩廷叫了一声。
浩廷把我弟弟看,我把他当家人看,所以,我们才觉得被乱讲都没关系,因为我们都没有那个意思。
他跟我从小就是邻居,我们一起上幼稚园,一起走路去小学上课,国中一起拼高中,我跟浩廷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感情更像家人。
因为那天提早读完书,我变点开脸书在上面晃阿晃。
张浩廷和其他九个人到过阿婆冰店。
原来这群家夥跑去吃冰,点开来看才发现宇哲今天生日,所以他们才大夥儿跑去庆生。
我点开被标注的人,一一加为好友,虽然称不上熟,但大家也都知道彼此,所以加为好友应该也没什麽不妥。
呃…这谁?
我看着刚点开的人名──柯均源,他哪位?
点开他的头像,是一个秀气的男孩。我眯起眼,觉得似曾相似。
仔细想了一下,才发现我剩小太监还没加为好友,所以,眼前这位秀气的男子居然就是小太监!平常站在球场对面,隔有点距离也没仔细看过,现在才明白为什麽他被叫小太监,因为,比起其他男孩子,他的外表真的太秀气。
从此,我对他的印象多了那张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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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们的话题似乎都会讨论哪个学校男孩帅,所以我们也不例外。
「欸,我高一时觉得孙家豪超帅的,哈哈哈哈!」我的死党扒着饭盒里的白饭,自我爆料。
「他的表情很凶耶!感觉超难亲近的!」
「觉得帅而已,而且是过去式~唐唐也说一个吧!」
「说什麽?」
「说学校的男孩哪个帅!」
突然脑海里冒出一张秀气的脸,让我自己吓了一跳,我赶紧把问题先丢给另一位好友。
「姚依先说啦!」
「宇哲吧!」
「哇赛!原来姚依喜欢这款的!」
「换唐唐说了啦!不可以说浩廷!」
本来就没打算说他好吗!
「柯均源吧…应该吧!」
「柯均源?谁阿?」
「高高瘦瘦那个,有点秀气。」
「姚依,你认识吗?」
姚依摇了摇头,我想了一会才又说:「小太监,这样知道了吧?」
「发球必歪?」
「哈哈哈,对啦!就他!」
「我不知道…」因为姚依放学都直接回家,所以当然不认是球场上那一群。
「晚一点指给你看。」
後来他们两个都会闹我,看到柯均源时都笑得怪诡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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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唐,你去楼上跟那群吃货说晚上一起吃饭。」
「你不会自己去喔?」
浩廷从回收堆里抬起看,瞪着我说:「那你整理这些回收!」他拿起一瓶养乐多的罐子,摇了摇,杯口留出一滴滴养乐多,对着我又说:「不知道是谁没洗罐子喔?」
後来我认命的跑去楼上传话,因为那瓶养乐多是我早上喝的!
「宇哲!宇哲!」我站在他们叫室门口,挥手叫道。
宇哲高一时跟我同班,所以我理当找比较熟的人传话。
宇哲跑了出来,旁边跟着柯均源。
「浩廷说晚上一起吃饭。」
「Ok!Ok!」
当我要走下楼时,宇哲突然大喊:「唐唐!」
因为疑惑,所以我又走了回去。
「唐唐,他说他要认识你!」
那一刻,我很意外。
柯均源躲在柱子後面,我只看见他的球鞋露了出来。
我笑了笑,跟宇哲说别乱了,便离开。
那时,我误会了好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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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来的球赛男孩们那班得到的冠军,而我们班安静地落败了。
没有多余的时间让我们难过,我们升上了高三,面临考试压力的高三。
男孩们的班级刚好落在我们教室的对面。
暑期辅导时,他们班因为是资优班,所以上的比我们久,也比我们晚放学。我跟姚依他们放学就会跑去学校图书馆读书,然後等他们也放学时才离开。
「唐唐,是宇哲他们耶!」
「哪里?」我转头张望,最後视线落在他们教室,可是明明就没人。
「走廊啦!他们在挥手。」
我又看了看走廊,没人阿!
「唐唐真得很迟钝耶!他们走到楼梯口了啦!柯均源也在。」
後来在楼梯口遇到,宇哲就叽哩呱啦的跟我们聊了起来,只有柯均源一个人保持沉默。
那时,我自以为是地解读了柯均源的沉默。
我以为他会有点失望,因为宇哲曾说他想认识我。
我想了久,想跟他说声抱歉没看见他跟我们打招呼。
可是,迟迟没有按下enter键。
一直,很久久没跟柯均源解释。
所以,後来的我们在也没有打过招呼,尽管宇哲也在,柯均源也没再跟我们打过招呼。
偶而我看见他在对面的身影,偶而看见他跟男孩们打闹的身影,偶尔放学时,我走在他的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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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走过半年,我在考完学测後,终於下定决心跟他解释那天的事。
在那之前,我很怕如果我主动打了招呼,是不是他会生气地忽视。
也许是因为,不知道几时开始,我的目光开始追逐他的背影,所以,才好像觉得,自己有点在乎他。
当我打完一串解释的话语时,我迟迟无法按下enter键发送给他,我的好友在另一端催促我快一点,不要再错过了。
幸运地,柯均源回我了。
幸运地,我们说好以後见面要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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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球离开时,我会等待他转头跟我说声再见,但往往总是期望落空。
我不知道柯均源这个人几时在我生活里分量占这麽大。
朋友说,这是喜欢。
但我从来不肯承认,他们说是我自尊心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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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还能在网上看到你的消息
也许我唱的歌还存在你的手机
也许我爱你埋在心底变成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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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过时,我会叫你加油。
你失落时,我告诉你要坚强。
你挫折时,我告诉你要相自己。
我会在上课时,传简讯问你在干麻。
你老是笑我上课不认真,我便回笑你自己也没多认真。
我满足於现况,却忽略了你眼里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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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来浩廷要我帮他,我找来我社团的学妹跟柯均源说声生日快乐。
「为什麽要找学妹阿?」
「因为这是我答应小太监的生日礼物。」
「喔喔~不可告人的秘密?浩廷,分享一下吧!」
虽然我知道答案可能自己会受伤,但还是很想确认。
「就小太监喜欢学妹阿!」
之後,我看见他难过,我只能告诉他:朋友还在,会陪你走过这些困难。
之後,我听到消息是你们在一起了。
柯均源,祝你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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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次我告诉自己
此情可待已成追忆
多少次我告诫自己
不再为你流泪到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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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後,也许,我们会再遇见,那时候我会是你的朋友,很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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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对现在也比较满意
所以我留下来也没有道理
我和你断了联系
不代表我不想你
走到哪里还是会有惦记
而我也开始试着去忘记
抹去我们过去的放弃的所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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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很久以後,我才敢承认我喜欢你。
也许,很久以後,我会以为这场认识是一场意外。
也许,很久以後,你会成为我人生里的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