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溫柔娘娘 — 忠心不二,誓死如歸.

正文 溫柔娘娘 — 忠心不二,誓死如歸.

拓跋潜看清来者何人後,便知道是小锦那“忠心不二,誓死如归”的好奴才出卖他,供出他来找柔儿一事。

拓跋潜凌空微步地飞跃至花园中央,悄然无声的落在柔儿身後,等待他绝尘脱俗的花间精灵,在下一刻,顺势扑进他的怀里:「你猜我在哪里呀?」

「抓到了!」柔儿扬起微笑,心里却有些委屈。

当今世上能牵制皇帝的,只有元清太后一人,显然她的双眼不视,拓跋潜打算刻意隐瞒,不准备让太后知晓。

柔儿的心情有些惆怅,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她凄苦着失焦的星眸,眼圈里泛起一种酸辣感,有种液体流出眼睛,滚落她嫣然一笑的脸颊。

拓跋潜见柔儿努力的强颜欢笑,将真实情感藏着不说:「我伤了你,对吗?」

懊恼的拓跋潜展臂,缓慢怀抱住眼前的柔儿,深怕脆弱的柔儿,让他一碰就碎:「刚才来的…是我娘,我不介意你的眼睛,但我不希望在这麽匆促的情况下,让她…」拓跋潜心里明白,要是让元清太后知道柔儿失明,她一定会拦阻拓跋潜继续与柔儿见面。

「魏大哥我相信你,不过…柔儿的确是失明,这能暪多久呢?我有缺陷是千真万确呀…」柔儿早就接受她双目不视,可是她从来不曾刻意隐瞒别人,或是试着否认这个事实。

拓跋潜看着柔儿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烦意乱:「相信我,事情会有所转机的,若是我再…」

柔儿的青葱玉指,轻轻抵住拓跋潜的唇,止住他想说的话:「不要!不要说这样的话…」

「你…你叫我怎麽…」拓跋潜惘然若失,对着柔儿增添了诸多的疼惜与不舍,拓跋潜没想过自已能把人放进这麽深的心底,还从此挥之不去。

拓跋潜向来认为女人是麻烦,但柔儿给他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每当拓跋潜凝视着柔儿,眼眸里只有呵护与怜惜,心头浮泛着宠腻与疼爱,他无法解释自已的疯狂与着迷,但他就是时时牵挂着这朵淡雅的梨花。

柔儿依偎在拓跋潜的怀抱里,贪恋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柔儿只求你,别讨厌我…」或许她被安排好的命运,也不是那麽差劲,拓跋潜跟她想像中的皇帝,完全不一样。

「我答应你…答应你!」拓跋潜轻搂着柔儿,嗅着她身上独有的药草香味,他一直没机会问,柔儿天天服用的汤药,到底是治疗什麽样的病症。

「柔儿有个不情之请,柔儿…能摸摸你的脸吗?」窝在他怀里的柔儿,突然提出要求。

拓跋潜莞尔一笑:「不怕被我的丑样吓倒,就来摸吧!」他拉起柔儿的纤纤玉手,在自已的脸庞上轻轻游移。

柔儿满心期待着,轻柔指腹由眉骨处,一路轻触至鼻梁,再缓缓滑移至脸颊与下巴。

拓跋潜的皮肤均匀滑嫩,没点皱褶瑕疵,鼻梁高挺眼窝又深,轮廓肯定鲜明立体,两颊削瘦但不见兀骨浮突,想必是浓纤合宜,这样的男人,为什麽要再三说自已其貌不扬?柔儿不解。

拓跋潜两道英挺的剑眉,正顽皮的上下挑动着,逗得柔儿清脆似银铃的笑声轻响:「呵呵~怎麽你的眉毛…会动的呢?」

拓跋潜说笑打趣着:「是啊!有的时候它们出门去,我都得在家里枯等呢!」拓跋潜打量着她一脸的戒慎谨慎,差点误会自已的脸上长了刀片。

拓跋潜享受着柔儿的探索碰触,见柔儿没再移动,没半饷便歇语静思,双手捧着他的脸不动,他好奇地开口询问:「怎麽?被我的丑吓坏了?」

「我是个看不见的人,美丑对我来说不具意义,就像白天黑夜,也只是个说法…怎麽魏大哥你老是说自已丑呢?」柔儿无法分辨长相的美丑,一如她不识日月星辰那般。

「怕你吓坏了,先给你心理准备嘛!」拓跋潜接着左右扭动下颚,闭气鼓了鼓脸颊。

拓跋潜的举动震惊了柔儿,她立刻吓得收回自已的手。

拓跋潜马上出言安抚:「我只是跟你玩闹而已,呵呵~」他不晓得在柔儿的心中,这些脸部小动作,居然有这麽可怕。

「我只是意外…」柔儿没想过拓跋潜会跟孩子一样,淘气地扭动着五官,就为了逗她欢心。

柔儿应该觉得荣幸吗?其实就算眼前的男人,长得歪嘴斜眼兼爆牙,还是不会改变她对拓跋潜的感觉。

「呵!好啦!不闹你了,你接着摸吧!」拓跋潜牵引柔儿的柔荑附上脸颊,有些惋惜於柔儿不介意美丑,他对自已的长相,可是异常有信心呢!

「柔儿记住了…谢谢魏大哥!」柔儿收回踰矩的手指,冒犯圣颜是死罪…但她就是无法克制自已,她实在好奇拓跋潜的长相,柔儿想一辈子记住这个模样。

她小心翼翼拼凑着线索,在脑海里幻想着拓跋潜的轮廓,有个模糊的影像,逐渐成形。

拓跋潜拦腰抱起娇小轻盈的柔儿,让柔儿紧贴在他的胸前,一点也不费力的走进凉亭里,自然落坐在石椅上:「过些时日,我想南下一趟,我想办法说服你爹,让你能一起来,好吗?」

封邑柔坐在拓跋潜的大腿上,身躯随着拓跋潜的呼吸起伏,微倾螓首的她,目光如勾地向着拓跋潜:「柔儿真的能随你出游吗?」鲜卑皇帝下江南,无疑是羊入虎口,她不明白拓跋潜为何还带她这累赘。

「我们可以一边游历,一边为你寻访名医!我不在乎你的眼睛,但是你说过,希望能重见光明,不是吗?」拓跋潜宠腻地轻点柔儿的鼻尖,深遂双眸瞅着她绝美的脸蛋,依然喜欢直勾勾的锁住柔儿的举手投足,像是要把她烙进心坎里。

「如果你不嫌弃柔儿添麻烦的话…」柔儿声若蚊蚋的嚅嘤着,轻轻点头。

「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不晓得为什麽,我要瞧见你才觉得心安呢!」没见着柔儿那些日子,拓跋潜的心里总有些忐忑浮躁,封邑柔早在不知不觉中,进驻他的心底。

「我只要想起你对我的温柔叮咛,便觉得精神百倍!夜深辗转难眠时,一想起你似芦花飘零的轻浅琴音,我便能一觉睡到天亮!你说…我是不是犯了人家说的”相思病”啊?」拓跋潜的修长手指,将她一绺微乱的发丝拢至耳後,情意流转毫不避讳。

「相思?」柔儿没想过自已会让拓跋潜有这种感觉。

在爹爹的安排里,她是增进内力的媒介,抑或毒气攻心时的保命仙丹,柔儿的血肉每一寸都有用,但是她的感情与她的心,甚至是她的想法,全都是不重要的附属品。

「才会相思,便害相思…汉人是不是这麽说的啊?」在拓跋潜少得可怜的闲余时间里,他对於歌赋诗卷,总是爱不释手。

「柔儿不懂…什麽是相思」柔儿接受的教育,只有对皇帝尽忠效命,为魏国抛头颅洒热血,拓跋潜口中的”相思”,爹爹不曾提及,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学习。

「我教你,不过你只许对我一人犯相思…」拓跋潜指腹轻揉着柔儿的耳垂,饶富趣味地想找出她身上,是否有任何一处不完美。

她不敢反抗拓跋潜的小动作,只觉得脸颊愈来愈热:「如果柔儿真能与你出游,可以带上四喜吗?」

「四喜?恐怕不行,但是你放心,我会找个与她一般伶俐的丫头来照顾你」四喜手无缚鸡之力,与其它人沟通也不方便,拓跋潜想找一个会武功的丫头,就此贴身保护柔儿。

「有劳魏大哥了…」柔儿生活算是独立,最依赖四喜的,便是挑选衣物与熬煮汤药,周围是怎样的环境,有多少人马与兵器,她只需要静心聆听,便能勾勒出九分准确。

「放心吧!如果你跟着我出门,就算丫头不照顾你,我也会照顾你的!」拓跋潜亲昵地用鼻尖来回摩蹭柔儿小巧的鼻尖,均匀深沉的呼吸,喷洒在柔儿的脸上,不禁让柔儿嫣红了双颊。

这是前几年柳娘所说的”调情”吗?也许拓跋潜现在想要她的身体了:「魏大哥,我明白了,我会听话的…」柔儿怯弱地说出这段话,手指紧揪着拓跋潜的上衣,额侧轻枕着他温热的胸膛。

在她十三岁那年,爹爹请来一位名唤柳娘的女人,对她讲解关於床帏之事,悉心教导柔儿该怎麽利用与生俱来的天赋,去讨好承欢她唯一能有的男人。

柔儿不清楚柳娘的来历,只记得她身上有股浓郁的香味,说话轻声细语带些嗲味,柔儿就像个认真的学生,从一点也不懂到通盘皆知。

「你可别说这句话给别的男人听见,包准被吃的屍骨无存!」拓跋潜举目扬眉地轻声训示着,只把柔儿方才说的暧昧话语,当成自已多心,所以会错意。

「一切有我,你放心等着出门玩吧!可别因为高兴过头而废寝忘食哦!你得多吃一点、多睡一些!」拓跋潜掂掂柔儿的体重,实在是太瘦弱…轻盈得跟一把羽毛似的。

两人又在凉亭里窃窃私语了几句,拓跋潜才有离去的打算。

临走前,他扯下腰间的银刀送给柔儿:「这原是我随身携带的,送给你防身,希望它能为你挡煞,让你的身体健康些,不用天天喝药!」拓跋潜顺着柔儿的乌黑发丝,情意缱绻地眱视柔儿。

柔儿异常宝贝地握着银刀在胸前,柔声叮咛:「嗯…魏大哥小心保重身体,别太过操劳哦…」

「我先走了,记得要想我呀!呵呵~」拓跋潜转头纵身跳上屋檐,使着出神入化的轻功,立刻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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