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夏尹希
安晨贤的眉角抽了几下，这也太剧情化了吧？
教练转头看向黄津，呵呵地笑了几声：「嘿呦，亲爱的小师弟，近来许久不见，倒是丰腴了一圈啊。」
全场顿时尴尬，弥漫着浓浓火药味。
安晨贤心里自跌：「这这这哪出八点档的剧情啊？」
我倒是不怎麽吃惊，用微弱的气息和教练说话：
「黄师叔……林明村……凶手……四年前……尹澄……」
教练听懂得自己接下去：「你是说你黄师叔手下的弟子林明村，就是四年前害你大师兄尹澄失踪的凶手是吧。」
我无力的点点头。「右边……白色宾士……」
「不要再说了，你很虚弱，剩下的交给教练。」安晨贤用手轻摀住我的嘴。「快点！一群师弟师妹们！派人到右後门堵白色宾士车！」
此话一出，不用开口，教练手一挥，十几个人分散而去。
「尹希啊，」教练转向我，过了这麽久，那张脸渐渐染上风霜，却还是一般慈蔼。
「教练希望你快点回来啊，即使我钱输光也无妨。」
我的眼泪再次涌上，呼之欲出。
还记得，我从两岁就到道馆练武，教练对我很严格，所以我比其他人都还要认真地努力学习。女生在体格上就输了一截，所以我更要努力。
教练就好像我的第二个父亲一样。
还记得每次我受伤时，都是教练帮我擦药；每次表现不如意时，都是教练安慰我，帮我加油打气。
刚接下掌门弟子的身份时，我的「初吻」还献给了教练。
「教练我会的……」我微微笑说。
安晨贤向教练点点头，然後用他生平最快的速度往仓库方向冲出，一路上大大小小的配角小弟冲过来，也就有大大小小的配角师弟妹将他们打飞。
出了仓库，迎接我们的却是更大的劲敌。
安晨贤眼色一黯，说话的口气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撕成千片万片，丢到锅里炖汤好给我来进补进补——呃，我有点太多个人感情而扭曲化了……
「方虹，我只说一次，你让开。」
方虹颤抖的手握着手枪，瞄准着我的眉心。
「不准走！把她留下来！我、我要彻彻底底毁了她！」
我淡淡的看向她。「我到底……做错了什麽？你才这样恨我？」
还没来得及等她开口，一个小师弟便举起手刀，狠狠的往她後颈劈下，方虹立刻昏厥在地，重伤不醒。
……哇哇，这一下可不轻啊我看。
「师姐一路好走！」小师弟对我拱了拱手，又急急忙忙跑到别的地方去施展他那痛死人不偿命的手刀了。
安晨贤抱着我，不疾不徐的走到他所开来的轿车旁，打开後座，让我一个人躺平。
「忍耐一下，很快就送你到医院。」
我喘着气、抓住他的衣襟摇摇头。「不行……不能去医院……」
安晨贤似乎有些难为。「不去医院？可我也不知道他们喂你这什麽药，还是去医院看一看比较保险一点。」
我用尽力气更紧紧抓住他，衣服都皱在一起了。「拜托你……不要啊……」
现在这个样子去医院，一定又会被记者社的人抓个正着；一旦被记者社的人抓个正着，那後果会……
我打了个寒颤，那种画面我连想都不敢多想。
安晨贤似乎很无奈，盯着我抓住他的手看了好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
「好，就听你的，我们不要去医院——那你要我载你去哪？」
南区，安家别墅。
安晨贤从厨房走出来，两手空空。
「好热……贤，你有打开空调吗……」我捂着胸口和下腹部，那股躁闷，现下已从下腹部那里，慢慢地窜上心头。
安晨贤无奈看着我，鼻子抽抽以表示他的作为。
「冷气都已经开到十一度了，我穿得跟只企鹅似的闷死，你却还是喊热，我是能怎麽办啦……」
我摇摇头，不愿多想。现在要不是房子里只有他跟我，我早就把这条碍事的浴巾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有查到……我这是吃什麽药的反应吗？」
「——你、你不用管！」安晨贤突然脸红得不像话，耳根子烧了起来。「等、等等张叔就会带妇科医生过来了。」
「妇科？」我看他这样的反应，心里不免捏了把冷汗。
不会是什麽鹤顶红、蒙汗药之类的毒药吧？
「反、反正你不用担心！」安晨贤说完，躲到了琴房
去，「碰」的一声甩上门，留我一个人在客厅难过得要死。
我努力撑着身子爬起来，慢慢地「爬」到琴房门口。我无力地倚着门板滑落坐下，不时拉紧自己身上仅存的浴巾。
「天哪，这样叫我怎麽出去面对她啊……」
安晨贤的哀嚎从门板後传过来，看来他也是靠在门板上。
『我这到底是怎麽了？』我想，身子依然难受。
只听见安晨贤似乎是起身了，在琴房里不停的踱步，嘴里反覆喃喃念着两个我想都没想过的词儿。
……春药。
我的脸立刻红了起来，心跳也逐渐加快。
不会吧不会吧！我竟然被喂了春药啊啊啊啊！
我摇摇头，努力保持冷静思考。
第一，我的身体热成这样，看来是少了什麽需求。
……需求。
想到这个词，我又忍不住深呼吸几次恢复平稳。
「不会的不会的，夏尹希你要坚强一点！」我催眠着
自己，不能被自己「生理需求」给打败了。最大的敌人是自己！夏尹希你要坚强！
第二，我只要一陷入昏睡，脑袋里全是安晨贤的裸体……
啊啊啊，我什麽时候变成了个大色女来着！
正当我想得轰动激烈……不对！是义愤填膺之时，背後的门冷不防地打开，我毫无防备，就这样往後仰倒，手还摀着胸口和下腹部。
「夏尹希？」安晨贤既惊讶又腼腆地喊着我的名字。
我欲哭无泪，喉咙也热辣辣地，只能回他个名字：「贤……」
完了。
我现在的姿势完全的妩媚又矫情啊！
而我刚刚那句话的语气完全的嗲声嗲气啊！
正当我意识过来，安晨贤已经用两张卫生纸将鼻孔稳稳地塞住，不让半滴「疑似」鼻血的东西落下来。
「……我抱你去卧室，你好好休息，不要再……乱跑了。」
他再次将我横腰抱起，我毫无力气反抗，也不想反抗。
反抗不知道会变成什麽局面？
我还是不要想好了。
他轻手轻脚地把我放在床上，帮我盖好被子、打开空调之後，转身就要离开。
我不知怎着，一把拉住他的衣角。
他转头看我一眼。「怎麽？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眨眨眼，也不知道突然拉住他想干嘛，但又不好意思什麽都不说就放他走。
「陪我，就一会儿。」最後，我挤出一句话。
安晨贤看了看我身边不算大也不算小的空位，重新将卫生纸给塞得牢固後，面对我侧身躺了下来。
他不好意思地将视线停在我的脸上，丝毫不敢往下移。
「贤……」我抱着他，将头埋在他的颈窝。
安晨贤一手轻轻搂着我，一手摸着我的头发。「怎麽了？还很难受吗？」
我点点头，忍住不发出声音。
现在被他触碰到的每一处地方，都好像有什麽开关瞬间被打开，一种奇怪的感觉涌入我的脑中。
安晨贤没感觉的继续以手作梳摸着我的头发。「对
不起，但你这种……嗯，东东，我实在帮不上什麽忙……」
才刚说完，我就堵上了他的嘴。
我慢慢地咬着他的下嘴唇，缓缓侵入贝齿牙关，缠住他那份柔软。我两只手也没闲着，抚着他的背不停的上下移动。
安晨贤似乎有点承受不了，用力把我推开。
我看着他，脸颊飞上瑰红。
「先说了，盖被铺纯聊天纯谈情纯说爱，绝对不越线。虽然你很难过，但我们才十七、十八岁……」
我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心里想法相同，但是生理上的渴望却让我迟疑了几秒才不甘愿地点点头答应。
他的双眸变得深沉。「那，让我来——」
我还来不及反应他要来什麽，就被他以相同、却更为激烈的方式反击。时吸时允，叫我难以喘过气，自然也忘了身体的不快。
我们在缠绵中，口齿不清的喊着对方的名字。
听李妈说，当张叔和医生到达别墅时，我们两个抱着对方，脸上浮着幸福的微笑，已经睡得很沈、很沉。
「小少爷竟然是个攻啊……」李妈有感而发。
事发过後一星期，安家。
「欸欸，尹希小姐，不是李妈我八卦。」她嘻嘻笑了几声，笑得我心头直麻。
我呵呵的乾笑几声。「呃，甚麽事？」
「你张叔说，尹希小姐你身上连个贴身衣物都没有，小少爷的衬衫衣扣也被撕破了，你们真的没有……」
话还没问完，一个高瘦的身影出现在李妈身後，将她狠狠一把拉走。
我看着孩子气的安晨贤不停在嘴里碎念着李妈八卦的坏习惯，忍不住笑了出来。
坐在一旁的晨羽姊见两人都离开了客厅，才鼓起勇气凑到我身边，滔滔不绝地用口水对我进行攻击。
「就说了没什麽啦！」我没好气的说，晨羽姊像只受伤的小狗一样，缩回她原本的沙发上。
「小贤和尹希都欺负我……我也想要脱鲁啊啊……」
嗯说实话，至始至终，大美女晨羽姊还是没有交到一个顺心的男朋友。
安晨贤表示：「是她眼光太高，追求者都被豁出我家门。」
可是有天当我来到安家时，明明就看见，把晨羽姊的追求者豁出家门的是安晨贤啊⋯⋯
李妈和张叔表示：「大小姐工作繁忙，没时间的。」
可是我都看到晨羽姐很悠闲的在花园「掂花惹草」……
最终，还是夏尹澄得出了一个最公道的答案。
「一定是因为晨羽姊是一个爱情白痴。」他点点头来增加这话的可信度。
不过即使他不用做这动作，我也是点头如捣蒜的附议。
喔？好像主题有点偏掉？
事发後，林明惠也终於洗刷冤屈被放了出来，紧接着林明村、黄津还有一些不重要所以没记名字的小咖被送上法庭。
方夏庆理事长召开的记者会，也在我和夏尹澄以「眼神交流」成功的配合下，圆满的落幕。
只是，方虹她……
「方虹她呢？」我忐忑不安地问着夏尹澄。
夏尹澄看着我，眼底的悲伤已经倾诉的一切。
在事发後，方虹无法释怀，一哭二闹之计已用过，最终，似乎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
「不会吧。」我惊讶的捂住嘴。「方虹她……」
即便她如此待我，我还是忍不住流下泪来。
但我也只为她默哀了五秒钟。
不是我绝情，是我要是再想起那件事，就会想到那一次我和安晨贤在他家别墅的床上……
想到这，我的脸又立刻刷红。
不不不，我还是别想了，听夏尹澄说，我在想这事儿时，脸上的表情真是猥琐到一个不行。
「我要打起精神来！」我突然一喊，坐在客厅看电视的大家都被我吓了一大跳。
安晨贤把我拉回沙发上，还亲密的在我脸上亲了几口，也不管夏尹澄几乎要火辣辣射穿他的眼光。
『你敢对她有半分猥琐思想我决不会饶了你。』。这是夏尹澄眼神的解读。
安晨贤也不甘示弱地对他抛了个媚眼。
「你搞什麽。」我瞪他一眼。「我们还没对过词，下星期可要完蛋了。」
安晨贤无辜的眨眨眼。「现在练不就得了？」
冲着安晨贤这一句话，我们两个人独自来到学校。
照学校的惯例，假日时，礼堂是不开放的。
但谁能拦得着我呢？
「砰」我一脚将门给踹开，里头果然空荡荡的，连个扫地工友的人影都见不着。
「欸欸，我说你可别这麽暴力啊，等等要是又发作，我没有那个力气把你背回去耶。」安晨贤心疼地看着凹陷下去的门板，像个婆妈似的碎碎念。
我一把揪起他的衣服後领，挑起一边柳眉。
「你只管说，练还是不练？」
「……我练我练。」
台上的布景是昨天下午，学生会的学艺执行长率领十八万大军⋯⋯不是，是十八位各班学艺股长，公假了两节社团课时间就把它全部搞定。
这次华中学院的毕业典礼，演出的是……
《我们还没说再见》
女主角为安晨贤，男主角是夏尹澄。
夏尹澄为此绝食了三天三夜，说好听一点是为了要减肥，上了镜头才不会太难看，但我和阿良都知道……
其实是因为他的初吻即将献给一个男人，才会如此激动而想不开……
编剧兼导演大人就是冰雪聪明的主席大人我，颗颗；而摄影就交给之前被我狠狠修理、却意外发现有天份的陈丰容。
服装和彩妆组原本是给方虹的，但是既然她已无这个意，於是我将这位置让给了听说手艺很好的陈俊良。
剩下的什麽灯光、场记、剪辑等等杂事，我们全都交付给被我们公认是打杂的——安晨贤。
「我还是很好奇，我明明就是这出戏剧的男主角，为什麽到了幕後却变成打杂的了？」我们彩排时他问。
「因为每次集合你都不来又时常跷课，仪队里又只有你一个有绝对音感偏偏你都一个礼拜才来一两次，你不打杂谁打杂？」我一口气说完所有罪状。
他不高兴的撇撇嘴。「哪有这样的……」
我拍拍他的肩。「兄弟，你还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什麽？」
「你不是这出戏的男主角，而是女主角。」
「……」
我朝他绽开一个灿烂得不能再灿烂的微笑。
安晨贤将脸埋进双手间。「这是个甚麽样的世界……」
「你大概也只能无语问苍天了。」我耸耸肩。
喔呵呵，今天就是华中学院一年一度的校庆大会啦！
正开心能够顺利演出话剧的我，突然看见陈俊良匆匆忙忙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喊了一堆我听不懂的字眼。
「对不起，阿良，」我挂着真诚的微笑向他道歉。「可是你的原住民口音有点重，先喝口水，慢慢讲啊。」
陈俊良不等我向旁边打杂的招手要水，迳自把我拉到了化妆间，按在梳妆台前。
「欸欸……」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为什麽我会穿着男主角的衣服啊啊！
「阿良……」我怒火中烧的瞪着他。
阿良猛摇头。「主席你听我解释啊啊啊啊……」
原来。
夏尹澄这家伙恐惧症发作，而我们的灯光都十分微弱，他不能上场啊。
「喔呵呵，不好意思我刚刚有点激动。」我笑看着头上多了一个肿包的陈俊良说。
「没关系，主席你肯代演就谢天谢地了，我头上这一个种包也是值得的！」他慷慨就义的说。
就这样，毕业典礼这一天，我在华中学院的最後一天。
我以男儿郎的身份，和一样是慷慨就义化为女娇娥的安晨贤，在众人的尖叫声和充满嫉妒杀意的眼光中，演出了这场话剧。
《我们还没说再见》
女孩看着窗外，有人走过。
「冰咖啡吗？」
「麻烦你，谢谢。」
那是男孩的声音，女孩依赖的细线。
男孩和女孩，就像冰块和咖啡，相辅相成，都是另一半的一部分。
那年，他们十八岁。
「咖啡吗？」
「嗯，谢谢你。」
女孩看着迟迟未走的男孩。水滴自杯壁滑落。
「我可以吗？」
「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我可以。」
曾经在两人的世界里，谁也不是谁的。
男孩牵着女孩的手，走过未来的中央公园，走过以後的光之穹顶，走过即将的城市光廊，走过还未有的西子湾沙滩。
女孩，很幸福。
「我们可以吗？」
「可以，」女孩笑着。「等你从沙场回来。」
那年，他们二十八岁。
「但是你没有。」
她三十八岁，男孩二十八岁。
「为甚麽你当初那麽样地笑？」
她四十八岁，男孩二十八岁。
「为甚麽我们当初不早一点看着对方？」
她五十八岁，男孩二十八岁。
女孩带着永远不会老的男孩，走过中央公园，走过光之穹顶，走过城市光廊，走过西子湾沙滩。
他不会再回来了。
她七十岁。女孩看着窗外，没有人走过。
病房空荡荡的，女孩的腿上放着一盒破旧、泛黄的相片。
相片里，男孩二十八岁。
「冰咖啡好吗？」
女孩抬起头，看见了十八岁的男孩。
「不，」女孩断然拒绝。「我只想要你留下来。」
男孩微微一笑，轻轻牵起女孩的手。
「我，一直都没有走，」男孩轻轻吻上女孩的唇。「跟我来好吗？」
女孩点点头，露出幸福的微笑。
窗外，白云轻轻掠过天空，绿叶婆娑。
床边的茶几上，摆着一杯冰咖啡，还有一块蛋糕。
女孩的手中，握着男孩的笑容。
「妈！醒一醒啊！医生快点！医生！」
……
「我们，从来没有说过再见。」
《我们还没说再见》夺得全场最高的喝采，在众人起哄之下，男女主角的我们也在众目睽睽中来个萤光幕之吻。
「连毕业也要这麽不平静啊……」安晨贤离开我的唇时，喃喃念着。「怎麽样，很爽？当着众人面前来个天雷地火怎麽样？」
「你这个大笨蛋。」我说，脸上藏不着的笑意。
陈俊良也凑过来，用手肘抵了抵安晨贤。「我说老
大，你甚麽时後要请我们吃喜酒？」
「去你的喜酒！」安晨贤一吼完，两人立刻上演了一场甜蜜蜜的你追我跑，逗得大家又是一阵笑语。
「尹希。」
听到有人在叫我，我忍不住回头一看。
「李韶学姊？」我揉揉眼睛再看，忍不住心中大喜。「学姊！真的是你！我没有看错吧！」
她走过来给我个大大的拥抱。「恭喜你毕业了。」
「我好想你！你怎麽都不跟我联络了！」
李韶退了几步，我能够清楚看到她脸上有苦难言的表情。
「对不起，我太害怕，没有勇气来面对你。」
我笑着挥了一拳过去，力道不大。「终究是朋友一场，和必在意那些小心机呢？」
我再次走上前，深深地抱了抱她。「你肯面对就好。」
「嗯，」她的眼角泛着泪光，紧紧的回抱我。
我拉着她坐在舞台台阶上，两个人聊了好久。
「韶？」夏尹澄不知从什麽时候，已经在我们两个人身後站了有一会儿。「你怎麽来了？」
李韶淡淡一笑，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夏尹澄愣在原地，就这麽看着李韶渐渐走远。
「欸！李韶！学姊！」我喊着她的名字想她回头，又看了看身旁愣住的夏尹澄，用力给他个爆栗。
「你干什麽打我！」夏尹澄生气地大吼。
「我才想问你为什麽还愣在这里！李韶学姊就要到法国去了，再也不回来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夏尹澄再度愣住。「她没跟我讲，为甚麽她没说？」
我摇摇头，我看我这个双胞胎哥哥，才是最大的情场白痴，真不晓得为什麽有这麽多女生为他倾心。
「你觉得她会轻易的跟你说：『嘿，尹澄，我就要去法国罗，再也不回来了，你可以放心地继续过一个人的生活罗。』你觉得她会这样说吗！」我忿忿不平地说。
夏尹澄进入第三愣。「我、我不知道她对我的心意……」
「反正你追上去就是了！你不是喜欢她很久了吗！」
夏尹澄「喔喔」了几声，就懵懵懂懂地追了上去。我在背後暗叹了口气，怎麽现在的年轻人都迟钝成这样啊？
唔，我好像也没那个资格说人家。
这时，安晨贤走了过来，俐落的拍了两下手，然後环
绕过我的腰，将我搂进怀中。
「怎麽，阿良挂彩了？」我笑着问。
他斜眼瞄了我一眼。「刚刚是李韶学姊来过？」
「对啊，夏尹澄追出去了。」
安晨贤点点头。「幸好他有追出去。现在的年轻人都迟钝成这样啊。」
看吧，还是有人有跟我一样的感慨的。
「今晚到你家吃饭啊。」我笑着在他胸前蹭了蹭。我好想念你做的青酱义大利面呀。」
「……你这只母猪，总有一天我会被你吃垮。」
「没关系，我还可以吃了你。」我嘻嘻笑道。
安晨贤脸一红。「怎麽才吃过一次药，我就觉得你脑袋黄得会萤光了……」
「还不是因为我喜欢你。」夏尹希嫣然一笑。
午後清风，宛如旁若无人。
夏尹希轻轻吻上了安晨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