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換靈:邪教首部曲 — chapter 11-2

正文 換靈:邪教首部曲 — chapter 11-2

男子的斗篷从他的身上滑落,那名男子有着一张俊俏但却惨白的脸孔,金色的长发披肩——太太跟自己的亲生儿子四目对望着。小少爷张开那有着惨白双唇的嘴巴,露出那亮的可以拿来当镜子的雪白牙齿。小少爷双眼瞳孔发红,两颗虎牙又尖又长。小少爷掐着母亲的咽喉,他看这她那薄薄两片蜡黄的嘴唇,白皙的肌肤……他爱过她的吗?这时的他是早已经不晓得了,他只知道恨她,他渴望用他手里的短刀杀了她,先一刀直接刺穿她的脸颊……如果他现在不杀她,还要等到什麽时候?他是那样想着的……他看见她嘴边有一条痕迹,母亲说是她小时候爱流口水而留下的痕迹,他从她脸颊理抽出那把短刀,沿着那痕迹精细的划下一刀,她张着嘴大喊着,他又一刀刺进她的喉咙,她就是要喊也喊不出声来。这是发生在『二月三十一号』午夜後的事了,刚好小少爷满二十八岁,分秒不差……

因为依照精灵的传统历法,一年约有三百六十五又四分之一天,如果分配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那麽每隔四年就会多一天,人类是在每四年的时候,将这多出来的一天加在二月的後面,也就是二月二十九号。但是精灵的处理方法不一样,他们每隔七年就会有一次圣年,而在圣年的每一个月都会三十一天。

精灵的魔法是一种天赋,从远古时期一直传承下来,这让他们与其他的族群显得与众不同。他们从一出生开始一直到二十八岁那一年,都会像人类一样的成长。但是到了二十八岁以後,身体老化的速度会变得十分缓慢,有的甚至就不再老化,当然因人而异,所以精灵在二十八岁即被认为是成年。但是精灵的『天赋』却并非一出生就有的,这与生俱来的荣耀要一直到二十八岁成年的时候才会得到,然後再随着年龄的增长日益渐增,但也有例外,在圣年出生的孩子一出生就拥有这天赋,而且他们的力量甚至在孩提时期就能远远超越许多成年的精灵……

精灵因为永生,所以平均每年的出生率并不高,而且妇女的怀孕期间也比人类要来得长得多,平均一年不会超过三个新生儿,所以北国只要一有新生儿出生,便必会受到注视。而除了小少爷,众所周知的,历史上另一个在圣年出生的精灵就是『那个人』了,那个开起那场浩劫争战的人。

随後没有人说话了,那老妇人发出了低沉的哽噎声,那低沉的音调就像走了音的低音大提琴的琴音。

太太死後,那妇人便猜想自己也有生命危险,於是她连夜逃出了北方国度,流浪,直到现在……

『那孩子其实也是可怜,从小就被同侪排挤,』那妇人说,『或许是他本身个性的关系吧?其他的孩子们都叫他「畸形的怪物」,甚至是村子里的一个女孩,小少爷这一生爱上的第一个人也那样对他……』

接下来又是一阵的沉默。

『那麽……你说过……你可以让王子苏醒的?』

『事实上……我高贵的公主殿下……王子殿下早就已经死了……』

『所以你是在耍我们罗?』亚瑟的爷爷——国王亚伯特激动地大吼。

『陛下请息怒!我没有想要愚弄各位的意思,我说我有办法。』那妇人说。

『难不成?』国王伊夫突然恍然大悟。

亚瑟感觉得到那老妇人靠着他很近很近,而且愈靠愈近,他还能感觉得到,她伸出双手摸着他的额头,嘴里念念有词……又是无止尽的沉默?不,他是看不到东西的,他死了,可是灵魂却还困在身体里头,除非它腐烂。

所以,快,亚瑟迫切地想要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他要听到!这时他终於开始有了感觉,他慢慢地睁开眼睛。顿时,他所有听到的声音,那些杂乱无章的,都便硬被冠上了画面……

蒂芬妮抱着死去的他,跪倒在宴会厅的地上,眼里泛着泪光,大骂那男子是『畸形的怪物』;那黑衣男子一听,突然脸色苍白,嘴里念着咒语,就和他的那些半蛇半人的怪物手下消失在宴会的会场中;那老妇人出现,她身穿破旧的斗篷,当她脱去斗篷之後,众人们却惊讶的发现她竟也是个精灵族的人?老妇人赶紧趁国王伊夫开口要士兵将她拿下前赶紧开口说话,以免被认为是那黑衣男子的同夥;後来大家都聚集在城堡北边高塔上的房间里,亚瑟仍旧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床上——亚瑟居然『看到』自己躺在那边一动也不动?那老妇人说着她的故事,还宣布了亚瑟的死亡……然後亚瑟居然看到:有一天的下午,他站在一座庄园里的花园中等待,夜幕渐渐降临,从水天接连的暗蓝色开始,苍穹颜色的色调逐渐变暖……

这是精灵族一种魔法,精灵可以藉由牺牲自己的生命来让死去的人复活。一命抵一命。

亚瑟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一切都曾经发生过,是那精灵老女人的记忆,是她接生那黑衣男子当晚的记忆。亚瑟睁开双眼,回到了北塔的房间,他醒了……静静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的水晶吊灯,雨变大了,偶而几道闪电透过窗子短暂地照亮了房间;他坐起身来,并且决定下床。房间里没人,他脱下丝质的睡衣,一丝不挂地走向窗边。

一切就真的好像只是一场梦,只是他差点醒不来……

在现实世界里,他惊魂未定,且满身大汗。他抚摸的红色缇花布的长落地窗帘,然後用窗帘布将自己紧紧裹起来。

他知道自己刚刚才死了一次。

《圣经.厄则克耳书》第二十八章:第十五至十九节:『从你受造之日起,你的行为原是齐全的,直到你犯了罪之时。因你生意兴隆,你就充满了欺压,犯了重罪,因此我从天主的山上将你赶走,从烈火石中将你这作守卫的革鲁宾铲除。你因美丽而心高气傲,为了你的光耀,你失去了智慧,所以我要把你抛在地上,叫你在列王面前出丑。因你罪过众多,因你经商不公,亵渎了你的圣所,所以我要使火由你中间冒出,将你烧毁,在众目昭彰之下,使你成为地上的尘埃。万民中凡认识你的,都因你而惊骇。你将成为恐怖的对象,且永远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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