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情惘 — XVII - Only 唯一

正文 情惘 — XVII - Only 唯一

杂乱的办公桌呈现繁忙的公务与紊乱的思绪,卿夜自结婚後几乎没有一天准时下班,总是拖到培卉就寝才回家,又由於培卉没有工作总是睡到自然醒,这对夫妻平时见面的时间实在少得不寻常。

结婚当日没有洞房,这样的事培卉也不好意思主动要求,卿夜也总是装作听不懂暗示或者工作过於疲累而没有兴致。培卉的两个姐姐早已为蒲董事长生了孙,所以也没有岳父催促两人生孩子的情况。

「卿夜,你不能早点回来睡吗?」培卉用不满的语气质问电话另一头还在公司忙碌的卿夜。

「我还在忙着,正为了你幸福的未来努力着呢,你就体谅点吧,乖。」卿夜用一贯温柔的语气甜蜜地哄着,或者说应付着犹似於客户的新婚妻子。

「我不管啦!工作跟我哪个重要?我看到你跟谭映月合拍的广告,你怎麽会突然拍广告啊?看了就不舒服,你乾脆不要工作算了,我家的财产又不差你那一份工作!」

身为公司制作,卿夜当然知道广告的拨出时间,并不惊讶培卉的怨言,不过培卉算是很晚知道这件事。

「…别说这个了,那是工作需要,我会尽快忙完早点回去的,你早点休息,不然我会心疼的,晚安。」

卿夜其实相当不欣赏培卉大小姐的个性,尤其是以家产背景为傲,唯恐天下人不知道她很有钱的气势,不过他依然耐着性子伺候她,假装自己宠爱着映月,假装对方是映月在耍任性,如此心里会变得舒坦甚至幸福许多。

几周没看见映月了,不仅是自己忙碌,非有场地需要,映月也鲜少走进公司,他的思念没有随着分离後时间的累积而削减,反而随着黑夜越沉越深,与日俱增。

这一天的工作已经结束,卿夜还不想回去,他想起一开始决定离开映月,那一份痛彻心扉仍还清楚地在他灵魂中绞动,当时的狠心,好不容易支持了四年,虽然他没有一天忘得了映月,他也是忍着冲动与慾望,选择跟最心爱的女人分手。

那时还只是大学生的两人,异校与地缘之故,卿夜在南,映月在北,两人即使折腾,四年的失联终是让他们淡忘了伤痛。

可两人现在都身在北部,隶属同间公司,又似乎还彼此留情,想到这里,卿夜突然笑了。

他无情地冷笑着培卉不知道自己为了那肤浅的胜负心将喜帖寄给映月,虽然的确打击到她,却也让卿夜更忘不了她,把两人断了的情缘又再牵起纠结。

「我都已经听你的没去蜜月了,你应该直接接手我爸给你的职位,还比较轻松!」

「是,是,再说下去真的不能早点回去了,快去睡吧,晚安。」

「哼!」培卉带点气愤地挂了电话,不能理解卿夜为什麽要选择绕远路地挣钱,也为了自己不受重视感到不甘。

结束通话让卿夜觉得松了一口气,他并没有任何的怒火,只有些置身事外的感觉,为了拖延时间,他顺便处理了一点不急的杂事,整理了办公桌,望着跟映月曾相处过的工作人员休息室一会儿後才离开到地下停车场牵车,拨放着映月喜爱的古典乐之一,钢琴与小提琴的协奏曲,萧邦之《离别》。温柔的琴音围绕在卿夜身边让他感到无比舒适,因为他想像着映月以往聆听此曲时幸福的面容,但联想曲名令他思绪复杂,似乎有股淡淡的哀凄由头至尾都在编织两地思忆的情怀。

「映月…我好想你…」卿夜闭上双眼轻轻呼喊,回味着拍广告那天的互动,回想着映月的羞怯,映月的泪,然後又想着从前。

「映月…映月…」闭上双眼似乎还不能真正蒙蔽他所想逃避的现实,他倾斜在座椅上,右手手臂辅助着遮盖着眼,嘴里的话语正催眠。

「我从来认为爱情是种盲目又愚蠢的游戏,可为什麽你总是让我的视野变得狭隘,狭隘到爱情变得如此沉重…」

「我只爱你…你该就是我唯一的生命。」

然後左手紧捉住心脏位置的衣衫,像是抑止着某种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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