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周湘语转身走进阳台。
路绅环顾着四周,手摀在口罩上,虽然知道这样对花粉强大的散播力起不到什麽大作用,但就是能让他的安全感增加那麽一滴滴。
周湘语家楼下就是花店,二、三楼才是住家,身在这样的环境,他总觉得随时会有花粉飞进他的口罩里。
等她从阳台拿来晾了几天的毛巾,丢给路绅,母亲也正好挂上电话,走了回来。
周母拍了拍路绅肩膀,微笑道:「三楼有淋浴室,当自己家。」
「他洗完穿什麽?」
「你的衣服先借人家啊,之前帮你买大的那些衣服。」
「……哈?」周湘语闻言脸色一变,皱着眉头,「为什麽不能拿爸的?」
「你爸都没路绅高,而且他一出差把衣服都带走了,只剩那几套西装。」
「那也不能……」
周母将手指轻轻堵在周湘语嘴上,温声道:「小湘,客户还等着,我先去忙。替妈妈好好照顾你朋友。」
「他才不是……」话没说完,电话声又再度响起,一丝说话的空间都没留给她,周母便急忙走向柜台。
周湘语无奈的皱起眉头,看着路绅湿透的身子,很想甩一句「自作孽」这之类的话就走,最终她还是无声的叹了一口气,默默走上二楼。
「那块布对花粉真的有用?」周湘语知道路绅跟在自己後面,他从刚才就一直摀着自己的口罩,有种要窒息的既视感。
「当然啊,碳纤维耶。」
老实说,路绅这辈子压根没走进花店过,至於理由,就像一个心脏病患者,不会去坐云霄飞车一样。
这麽一形容,他现在就如同坐在超高速行驶的云霄飞车上,死到临头还在逞强那种。
上了二楼,她走进自己的房间,随後拿了衣服出来。
「三楼。」丢下两个字,周湘语把那套衣服塞到他手上,转身回到房间关上门。
听到锁门声,路绅愣了三秒,眯起眼睛,对着门碎碎念:「拜托,我又不是变态,以为我会跟进去?」
假如路绅没有花粉症、周湘语的房间有薰衣草的机率为零,那麽现在敲着门死缠烂打的人绝对会是那个自称「不是变态」的人。
举个实例,这是路绅的脑内语言区剖面图:
为啥锁门为啥锁门为啥锁门为啥锁门为啥锁门为啥锁门为啥锁门……
看门那边没有动静,他无趣地从二楼看下去,楼下成堆的花,在路绅眼里是赤裸裸的火海。
果断走上三楼,随着远离花粉高密集区,路绅对这间屋子强烈的排斥逐渐转淡,倒是现在浸了满身子的游泳池氯味,还更让他感到不舒服。
换下衣服,路绅瞟了一眼那套衣服:粉红衣,粉红裤
嗯,看着挺宽松挺大的,耻度妥妥的也得够大才行。
他严重怀疑周湘语这女的就是存心的。
补一张路绅的脑内语言区剖面图:
我的粉红装,时尚时尚最时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