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特傳》艷焰 — 鬼族與伊始 完

正文 《特傳》艷焰 — 鬼族與伊始 完

他睁开眼睛。

一片黑暗中微光闪烁。

「丧门你醒了?」

「......这里是?」

「地府?」全白青年偏头一笑。「骗你的,这里是时间交际处,顺带一提我是偷溜回来的,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喔。」

那、现在他怎麽了?

死了吗?

不意外的、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陆祈安。他怕祈安又会做甚麽,但他最怕的是祈安最後一个人、没有归去的地方,没有能倾诉、相陪之人。祈安是这麽怕寂寞的人,就算再怎麽强大,在他丧门的眼里,陆祈安仍然是当年的小孩,缠着他等待喂食。

意外的、白衣青年轻笑。他说,「不,你没死喔,只不过漾漾希望你可以完好如初。」

「所以我来问你,你想怎麽做呢?嗯......应该是问你想要我怎麽帮你呢?」

「明朝那样。」丧门想到当时去找祈安没找成,反倒是林家兔子与他哥哥帮助了他们。他想像林家兔子那样,即使身为常人,却能帮助到别人。他想帮到祈安,纵使只有一点点,他不想再是留在原地等祈安的角色。「我觉得我自己不能变的很强大,所以我好像下意识不承认、不去做,连学长姐、老师等人,甚至是漾漾,他们有时候也在回避让我去碰。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白衣青年听了蹲下来。视线与他齐平。

这时他才注意到他躺在水池的中间,却奇异的没有弄湿衣服。就好像水不是水,只是他意识中的幻象,而这幻象以水的形式显现。

白衣青年摸着他的头,「和漾漾一样,是个好孩子呢。可是,之後你也许不能回去,你可能失去你曾经很重视的感情喔。虽然你现在不记得,但却真实存在的情感。」

「没关系。我只要祈安。」

他与青年对视。全白的青年似乎想从他的双眼看到甚麽。他不清楚青年是否有看到。因为青年很快的就站了起来,双脚行走在水面之上,水面之上看不到青年的倒影,彷佛都市传说中没有影子的吸血鬼似的。不过真实情况是,兰德尔学长是有影子的。

「听起来就像告白呢。」白衣青年声音轻快,在水面上转了几圈。「我知道了,你将与羽族古神相仿,以记忆作为代价,换取被现世接受的身分。」

「即使原世界的神想将你带回去,在你这一世也不可能了。你不会在这一世一步步走向神位,你只会与你要的祈安一起。可以吗?」

他笑了。

很平常却很幸福的笑了。

「啊呀,看来有东西混进来了。」

「你继续睡吧,丧门。醒来,你就会得到你想要的身分。」

他好像想不起来李福德是谁。

不过祈安还在回忆里的每个角落,他或躺或站或坐,祈安的脸都带着相同的笑容,并单手向他招着手。然後,等着他走去。

......再然後,他做了一个平淡的梦。但不记得任何内容。梦似乎曾经重要过,可是剩余下来的却是一种义无反顾的心情,就好像得到非常想要的玩具的孩子,其他东西再也入不了孩子的眼。无关其他,只是真的真的真的很重要而已。

白衣青年在他睡下的瞬间到了另个水池。

时间告密者伸出手、指着池水的某处,他给了时间告密者旅行中得到的小玩意後,迳自走过去。他看到一名少年与一只麒麟......唔,混血过没啊?

白衣青年没有纠结很久,他知道黑山君与莉露不用太长的时间就会过来查看。他边怨叹自己难得回来一次、怎麽事情就这麽多,边将两人安置好。他可不想黑山君为此付出代价......嗯?又怎麽了?

他发现时间告密者现出整身、向他低头跪拜。『时间流域遭外力影响,已经尽力平复了。这是被遗留下的代价,不知司阴者是否知道外力为何?』

一支红色耳饰。

「此为冰与炎之殿下所拥有,但就我所知,他现在并不在能通往时间流域处。」

『多谢司阴者告知。』时间告密者顿了顿,『不过,这一支耳饰就能抵过此次外力影响的代价了,另外,似乎支付耳饰者为时间所允许的,所以时间水滴没有追究的意思。请转告黑山君,下次若有时间允许者,请不要再弄出这麽大的动静。』

「既然是时间应允的,耳饰应该要还回去才对。」白衣青年笑了笑,弯腰拾起那支耳饰。「就先由我保管吧,谢谢告知。」

......冰炎殿下。

啊啊啊啊!不对啊!现在不是管这种事的时候啊!

白衣青年感觉到有人要来了,迅速将踪迹掩去、离开时间交际处。

****

思索多时,谷莠子展开伊达寄给他的最後一封信。

他一字一句读完,马上穿上外套、简单带上行李,随即离开Atlantis配给他的宿舍。如果说伊达後来决定毁掉研究出来的宿体,那麽最後他是否有毁掉?而伊达最後是否是自然死亡?还有伊达研究笔记的去向......怎麽想也不可能四散。

那冰炎殿下当时毁掉的是甚麽?

那栋古宅邸下冰炎殿下除了宿体与材料以外,被曾经山神移走的棺木又有甚麽?

谷莠子只摸到一点真相,但他知道这是真相的开端。或许牵扯到伊达,他怎样都无法坐视不管,又或许他只是想证明伊达依然是自己熟知的伊达。即使答应自己会让珍视之人再生,却无法无视再生後的弊端,一阵挣扎便打消念头。

「谷莠子?」

「抱歉,我有急事。我已经请过假了。」

手依然捏着伊达的信。稍微冷静下後,谷莠子将信珍重的收了起来。他离开守世界,咬咬下唇,告诉自己不必紧张、自己一定能独自做到的。

他可是谷莠子。

「谷莠子老师,可以先跟我谈一下吗?」带着轻伤的红袍询问他。红袍戴着鬼刹面具,指着某间咖啡厅。「那里可以吗?」

「要谈甚麽?」

「放心,不会占用您太多时间。大战刚结束碰巧知道一点事,想证明看看我的推论是否正确而已。」

与红袍相谈、交换情报後,谷莠子皱眉。

也许伊达并不是第一个想到宿体的材料该从哪里取得者......不过为甚麽,照伊达的意思,宿体的材料在一开始时伊达列出的可能性中,并没有现今常用的材料──遗体,研究的过程少了块拼图,彷佛是从天而降......从天而降?

『那年,他指引我去羽族。』

『一名有点迷糊的青年对我说,去羽族或许会有新的想法。於是我到了羽族。其後,我的研究就在不自觉间有点偏轨了,明明是想帮你复活他,却渐渐钻到一个新研究命题。结果我第一个复活对象并不是他,是名羽族古神。』

『理所当然我失败了。羽族古神迅速堕落,然後成为了一名鬼族。』

『由此,生出祸端。』

拐到後复活古神。

那麽、伊达是否曾经尝试过复活谷莠子希望他复活的那个人呢?

「请问信中有提到那个棺木吗?」

红袍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拉回。谷莠子摇头,「没有。现在我也没有任何想法。」

「谢谢您的配合。冒昧的问一句,您现在是不是想去一趟当今羽族所在之所?如果是的话,能否请您再等一阵子。我与我的友人们也想拜访亲自羽族一次。」

阖上眼,从读信完後震惊的状态走出来的谷莠子思索阵,才回答。「好。」

谷莠子不得不承认,其实伊达带给他的习惯至今从未脱离过。他习惯与夥伴一同冒险、习惯和骑士长与红龙在难得的机会中吐槽伊达,还习惯......。可是如今只剩下谷莠子了,他早该有新的习惯,并从以往的习惯脱离了。

他也该有所成长、有所变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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