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医院躺了两周的余虞鱼,早在一周之前就可以做一些简单的动作了,也就是——能够生活自理了。终于不是特级伤残人士了,开心(-_-||)。
不用吃饭让人捧着碗拿着勺子喂,也不用上厕所还要人帮忙、洗漱需要人帮忙了。
现在这间病房只有她一个病人,并且一直没有安排其他病人住进来,她也算是享受到了VIP待遇。
在没有医生、护士、保洁人员进来的时候,她能够放心地,并且也有能力放飞自我。
只要动作不剧烈,对她的伤口也没什么影响。
今天她好不容易在袁护士的帮助下洗了个脑袋,没错,是洗了个脑袋,这已经不能叫洗头发了。虽然还未到夏季,但两周不洗头是怎样的感受?相信大家即使在冬天也是不愿意体验的。身体倒还能用水擦一擦,脑袋因为有头发裹着,怎么擦都擦不全。
她和袁护士也算是培养起了革命友谊,每天都听着她叨叨傅医生多么多么好,每天被她投喂,或许如果哪一天没听见她夸赞傅医生,她还会不习惯。
她真的很感谢袁护士的不离不弃(不远离不嫌弃),正是因为有了袁护士,才有了她余虞鱼此刻的新生;感谢党和政府,因为它们才有了医院,才有了袁护士,正是因为有了袁护士,才有了......
她正擦着自己半干的长发,坐在窗边晒着太阳,顺便数一数她掉了多少根头发丝儿。
然后病房的门开了,进来了一件白大褂,不,是一个医生。
正是那个几天不见的傅医生。
他走了过来,阳光迎了上去,领口处衬衣暗金色的扣子闪着光。
“现在觉得如何?”
“......挺好的......”
“有没有想起什么?”
“......挺好的......”
“想起我是谁了吗?”
“......挺好的......”
他顿了顿,俯下身子凑了过去,轻轻捏住她静止在头发旁边的手,看见她的目光一直黏在自己胸前——的口子上,低低笑了声,像是诱哄道:“想摸一摸它吗?”然后带着她微微湿润的手碰了上去,呼吸间的都是她头发的香味,此刻,他纠结动荡多日的心终于有了一点点安慰。
然而,下一刻。
“中午还吃南瓜粥怎么样?”
“什么......不不不,不要南瓜粥了......”终于意识到什么的余虞鱼,挣脱了手,收了回去。此刻氛围有点尬,哈哈哈......好吧,算了,笑不出来。
他的手还僵在胸前,嘴角微微下垂,一双眼只盯着她,目光颇有些冷厉,但不知为何,她竟只觉得他委屈。
“那什么,南瓜粥是你做的吗?”又见委屈,好吧,她见不得人委屈,“那好吧,今天中午最后一次吃南瓜粥了,晚上一定要换。”
傅以南抿了抿唇,抢过她手中的帕子,不发一言,站到她身侧帮她擦着头发。
即使她失忆了,却仍觉得此刻有些岁月静好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