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没有买这些东西！」
「很抱歉，但是我们这边的系统显示这些商品确实都是经过您亲自下订的，尤其您使用的『One.』是限量版本，只有您一个人拥有该组序号的使用权。」
「我知道是专属序号，但是我真的没有买这些东西啊！」
……
接下来近五分钟里，两个人说来说去就是这麽个鬼打墙的内容，只差别在对方高一点或低一点的吼声，其余的部份就是她坚持自己没买，而他相信自家的系统不会出这麽低级的错误——
要说是一般版的出现购物内容错误他信有这可能，但只有十组专属序号的出错，莫成言觉得要真有这种事发生，公司研发部那一群国内外各大名校毕业的专业人士都可以挂绳死死去，简直对不起国家社会父母还有他的栽培！
她坚持，他也很坚持，所以就是两个人一直不断重复同样的争辩。
争论中莫成言提出了非常多理性的证明，但架不住那位小姐就是打死了不接受的固执；耐心尽失的他再次瞄了眼萤幕下方的时间，赌约的时间已经过了，所以这通电话就是最後一笔，处理完它就可以从老头手上拐到很大一笔钱，还可以看他落败的囧脸……
思及此，莫成言觉得自己应该多忍一会儿，在今天结束前好好解决这家伙！
「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所以饶小姐认为这是错误下单，您本人并没有进行过这项交易对吗？」但首先，他要先停止这个鬼打墙！
「那麽为了确认，不知道我是否方便跟饶小姐您约个见面，我们现场检查媒介是否出现异常，如果是我们的问题，一定尽全力补偿饶小姐您的一切损失。就约四点钟在您住处附近的——」
在成功让她N+1次的「我没有买这个」对话串打住後，莫成言立刻就决定了要亲身去确认一下。他对自家商品当然有着绝对的信心，但是他对这个鬼打墙小姐没有，何况这听起来的确是个很好的经验，在没有类似的问题出现前有个参考做准备也是不错的……
几秒里莫成言已然在脑海做好了整个後续的安排也向对方提了出来；基本上在方才的五分钟里他已经消耗完作为一个客服人员的伪装，说话的语气不自觉地转回平常同属下那样，直接就决定起来。
「不行。」
他什麽都想到都安排好了，就是没想到她会拒绝。
「……请问是这个时间不方便吗？」莫成言沉默了几秒才开口问，毕竟重新伪装也是需要点时间的。
「嗯。」电话那头应得非常果断，果断得让莫成言都忘了要继续说什麽，倒是她自己立刻给了解答。「我等下四点要抢首卖。」
明明这位饶小姐讲的是中文，莫成言却觉得自己好像不大明白她在说什麽，但也听得出来总之她那时间有事。
「那麽……五点钟方便吗？」退而求其次，他把时间往後延了一个小时，想着抢什麽卖什麽一个小时应该也够了吧……
「不行。」饶小姐还是那麽果断，半点都没有稍早鬼打墙的影子。「五点有快闪团开单。」
——这又是什麽鬼？莫成言感觉额角突突地跳，莫名感觉难以沟通起来。
「六点钟呢？」
「不行，我跟了GMarket美妆要开团。」
「七点……」
「不行，我要抢限定资格！」
……
时间一个一个开过去，再不断被打枪回来，简直超出了莫成言这之前人生累积起来的被拒绝总和；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其实早可以起身让公司真正的客服来接手处理这些事，人家可比他专业太多。但他就是跟卯上了一样，无视早回来岗位上的客服部人员们悄悄打量的目光，非常坚持一定要问个确定——
就不信她能比他的行程表还忙！
莫成言脑海飞快地浏览了刘业云同他报备过的行程，不管它多密密麻麻，在赞助面前都闪边！
「十点！」
「……这时间是可以，但我要先去买宵夜，还是你要直接跟我约在那边？」
终於皇天不负苦心人，电话那头的饶子若总算没再以「不行」开头，迟疑了一会儿，给出了这段时间来第一个同意回应。
「没问题，要约在哪边我都可以配合——」
後来，莫成言明白了一件事：有些话，真的不要说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