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姊，真的很期待能看到你们喔！」临走前，小南走近李果湘，也不怕会不会太突兀，就直接拉起她的手握了握，李果湘从发愣中回过神，视觉和触觉都是小南的温暖。
「嗯。」她眨眨眼，嘴角上扬的弧度让小南笑得更加开心。
「小南走了啦！不然会迟到！」她转过头应了声好。
「你快去吧，美术老师最不喜欢迟到了。」小南惊讶的扬起了眉，想说学姊好神怎麽会知道她们要上哪一堂课！
李果湘看小南表情这麽丰富，忍不住笑出来，她指指小南怀中的课本，小南会过意後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接着朝李果湘大力挥挥手才依依不舍的跑向朋友们。
她仍停在原地，乐恬也停在原地。
「对不⋯⋯」
话还没说完，一只大手就摀住李果湘的嘴巴，属於他的味道很快就扑鼻而来，而不知怎地，她觉得眼眶热热的。
李果湘最不希望的，就是让乐恬感到困扰，也许他自己没有发现，因为一直以来，都是他在替她说话，已经变成一种反射动作了，但是这样反而让她更加愧疚。
他们就这样无声的对看，她很认真的盯着，但是在乐恬眼里找不到一丝不耐，她慢慢卸下紧绷的肩膀，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掌心。
感受到搔痒的乐恬，马上哈哈大笑，「果湘！我手很脏欸！」他翻下自己的手掌，就怕果湘会继续舔下去。
「我⋯⋯真的没有造成你的困扰吗？」回到座位後，李果湘低着嗓音，朝乐恬问道。
他没想到，果湘仍然在意困不困扰这件事。
他觉得果湘很勇敢，他不敢说的话，果湘都能说出来，虽然国中时，这样直接、不加修饰的说话方式，使她招惹到班上的女生，她们之所以会这麽生气，就是因为果湘说的话，一点错都没有。
刚刚她说的话，也完全没有错。
相信同学们也都知道，但是乐恬不想让果湘接触到他们任何尴尬、不接受的表情，才把她护在身後，由自己来圆场。
他，还是害怕果湘会受到第二次伤害。
「完全没有喔。」乐恬收起笑容，认真无比的回覆。
李果湘全心全意的相信乐恬，她将那些多余的愧疚丢进心中的焚化炉，燃烧过後将产生一种以乐恬命名的能源，让她重新充满力量。
扫地时间，一只蝴蝶在走廊上飞舞，班上的男生也不知哪来的兴致说要抓蝴蝶，但那黄色的身影飞得又高又快，一下子就被风带到走廊外头。
「唉，我看我们是压力太大了。」
「不然，我来当蝴蝶。」
「好呀我一定会抓到你。」
乐恬拿起两条抹布当作翅膀，在地面上笨重的飞行，後头的人也很配合，伸出两只手踏着小碎步追着，不对啊，这个画面怎麽看都怪不舒服的。
「矮额他们在干嘛——」
「哈哈哈哈好白痴噢！」
在教室里头的同学被逗乐了，看着乐恬被色眯眯的男同学从背後抱住，他使命挣扎，结果手中的抹布啪的一声打在对方的脸上，他惊叫出来，上一秒是抵死不从的蝴蝶，下一秒就变成娇妻，拿出卫生纸将对方的脸擦乾净。
乐恬本人是挺赏心悦目的，但是到底是谁准许那位男同学又露出色眯眯的眼神！
「你快停止！咱们乐恬不是用来给你意淫的！」
「果湘在这啊！快收起你恶心的笑容！」
两个大男生几乎在同一时间往後跳开，乐恬朝果湘比着手语，意思大概是说：「我只是帮他擦脸，没有别的意思。」她拿着扫把，没什麽表情的点点头，大家因为果湘的冷静而忍不住笑出来。
终於结束玩闹，他们在洗手台洗抹布。
「欸，早上那样为难你，没有让李果湘生气吧？」徐景言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乐恬只是一愣，「她真的好帅气啊，一句话把我们当头棒喝！这成语是这样用的对吧？」
乐恬忽然发觉，自己担心的那些伤害，在这里从来就不存在。
「她真的对你好好，我中午问我女朋友要不要一起去，马上被她拒绝了欸，说什麽不喜欢人挤人⋯⋯」
他的双眼倏地睁大，果湘也不喜欢人挤人⋯⋯他想起早上她充满愧疚的眼神、那句对不起和之後放宽心的笑容。
她的每一种情绪，都是由自己造成的，是他，让果湘感到愧疚的。
呜呜呜他真是大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