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短暂的教室巡礼，杜以以顺利在午休前回到教室，一趟下来收获颇丰，收到的信也比她原先预期的还多不少，现在就只差把纸箱交到南紊恒手中了。
也许是因为完成了一项任务，杜以以今天搁在臂弯睡得格外香甜。
另一头，南紊恒被杜以以早上那番话，撩拨得心绪不宁，脑袋怎麽趴都睡不着。
午休结束钟声响起，静谧的空气开始有些微动静传出。
南紊恒心想继续趴着也是睡不着，索性就起身到教室外走走，他刚走出教室，杜以以正好从臂弯抬起头，她伸手揉了揉眼，左侧脸庞上还顶着明显的红印，脚步微微一挪，随即踢到椅子下的纸箱。
她探头往下一看。
对了，这些信得转交才行。
脑子都还没完全清醒，杜以以拿过箱子，朝南紊恒的位置望去，却没见到人，接着又看了看窗外，这才在铁栏杆旁发现他的身影。
她捧着箱子走过去，南紊恒听闻细碎脚步声後转头，在看见她脸上红印那一瞬，眼底跟着浮上笑意，「睡得很熟？都有红印了。」
杜以以空出一只手，下意识摸了摸他目光停留的方向，「喔，因为都是趴在左手上，就压出来了。」
南紊恒视线往下，定格在她手中的箱子，笑笑地问：「这个是什麽？给我的？」
「嗯。」杜以以递出箱子。
「既然是你给的，那我就勉强收下了。」南紊恒强压着嘴角的笑意，佯装镇定，但下一刻，在看到里头的东西时，他眸色黯了几分，没了笑意，薄唇也跟着紧抿起，「……这是什麽？」
「情书。」杜以以答得坦荡，南紊恒的脸却是阴沉得可以，「听说你现在都不收了，可是还是很多人想给你，所以我一次帮你收集过来了。」
杜以以眸中的淡然无波，此刻落在南紊恒眼里却成了最致命的一击。
他知道她迟钝，知道她没有其他心思，也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去不开心。
但这是头一次，他真的感觉喜欢上杜以以是件徒劳的事，一股强烈的无力感狠狠掐住他的心脏，心底逐渐泛出酸涩，「你觉得这就是我想要的东西吗？」
「我……」杜以以抬头望进他的眼，在见到他眼里情绪时，怔了好半晌，竟一时哑口，怎麽都说不上话。
她是第一次见到南紊恒这样的表情。
也是第一次，有人对她露出这样的表情。
寂静逐渐消退，越接近上课，周遭走动的人也越来越多，不少好奇目光停留在他们身上打量。
最後，南紊恒只是深深望着她，像是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我为什麽不收情书吗？」
他没给她答案，迳自转身回到教室，杜以以却歛下眼，有股沉闷感聚拢在胸口，莫名压得她心头也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