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是哪种关系？」孙语萱更困惑了。
关系的样态不就那几种，伊依到底还能选择甚麽？
「这问题你刚刚问过了喔。」伊依泰然自若地笑着，脸上还是那不肯正经的表情「而且我也告诉过你说我没有答案了。」
「但你没有男朋友、徐默也没有女朋友不是吗？」孙语萱不懂「那你们为甚麽不乾脆在一起就好？」
「徐默有没有女朋友我是不知道啦。」伊依斜斜勾起笑「但你怎麽知道我没有男朋友？」
孙语萱愣了好久，才明白伊依想说的是甚麽。
「你交男朋友了吗！？」孙语萱不可置信。
「对啊，只是不知道多久会分手。」伊依还是笑笑，不知道是因为真的不在乎受伤还是因为早就丧失了心痛的能力。
「你跟谁呀？」孙语萱完全傻眼，伊依的生活也太有跌宕起伏了吧？
「就之前跟我一起去平溪的男生啊，朋友的朋友。」伊依很简单的解释着。
「这也太快了吧！？」如果记得没错的话，伊依去平溪玩也不过是几个礼拜以前的事。
「就想说试试看啊。」伊依笑眼弯弯，年轻的脸上有着很纯粹的表情。
「你不试，永远不会知道答案的不是吗？」
徐默还是坐在实验室的长桌上，没有要做甚麽的时候他就会坐在桌子上。
而没有要讲甚麽的时候，他就只是听。
此刻的他，就非常安静地听着苏盈盈聊她的高中生活，那些他一辈子都不会拥有的经历。
他自愿选择了一片空白的高中生活，把自己的年少全部浪掷在实验室跟学术竞赛上。
说实话，徐默对於这决定其实没有太多的後悔，因为他根本不擅长跟人相处。
他最快乐的回忆，除了少数和伊依在一起的美好以外，大部分都是只有他一个人的。
「学长？」苏盈盈看着眼前的徐默，这人好像一道墙，坚硬而毫无感情。
她甚至不知道徐默有没有在听她讲话，还是只是在发呆而已。
「嗯？」徐默重新凝聚精神，将视线放回眼前的学妹身上。
「你也要回教室了吧？」苏盈盈站起身，很顺势地问「一起走吧？」
徐默迟疑了下，却也在一时之间想不到甚麽理由拒绝。
於是他站起身来，和苏盈盈一起走出实验室。
阳光薄薄削过徐默的侧面，在他脸上投射出对比不定的黑暗与明亮。
苏盈盈面向的是明亮的那一面。
「感情那麽好，还一起走回来啊？」伊依揶揄的笑着，却微微侧过身，刚好让徐默的视线落空。
「就刚好顺路而已啦。」苏盈盈很矜持的笑着。
徐默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收回原本应该落在伊依身上的视线。
「你也要回教室了吧？」苏盈盈转头问着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徐默，心里漾起一阵甜蜜。
「嗯。」徐默也不觉得自己有甚麽好久留的，陪着到这里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丝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徐默那纯白色的背影却被阳光镶了圈金边，在苏盈盈的眼里比天使还要更加明亮。
「徐默真的是很喜欢你呢。」伊依笑着对苏盈盈说，语气听不出是玩笑还是认真。
「我怎麽觉得他比较喜欢你？」苏盈盈也不甘示弱，笑里藏刀地说。
「我根本不喜欢他啊。」伊依很直接。
「既然我已经确定不喜欢他，那麽他到底喜不喜欢也就不重要了。」伊依说，很残忍却也很真实。
在走廊的另一端，徐默轻轻闭上眼睛，感觉心脏一阵一阵地抽痛。
伊依的那句话他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