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宰相大人嫁給我 — 酒後吐真言

正文 宰相大人嫁給我 — 酒後吐真言

两人沉默了一下,而姚笙冯又开口,「她没解释对吧。」

「我没有要帮她说话的意思,可我认为你应该要懂她的用心。」姚笙冯说道,他明白齐昊心中的那坎,说白了其实就只是患得患失罢了。

不只作为秦何唯的伴侣,当她的朋友也常常有如此感觉,她平时看似稳重可她常常会为了大局做出许多让人不可理解的事。

太过於飘忽,以至於让人没有安全感。

「我要怎麽明白?」齐昊笑的自嘲,而姚笙冯心中早已有一计划。

老套,可对於他来说应该有用。

约了个时间,姚笙冯让他那时在後花园等着,到时他会护着齐昊不让秦何唯发现。

「好,明日丑时吗?」旗号看在姚笙冯的面子上,赴约。

姚笙冯让人备了不少酒食,而当秦何无睡醒时,他就站在床旁。

「甚麽事?」

「走,喝酒。」姚笙冯不由分说的拉着秦何唯便走,而秦何唯刚醒,头脑还有些昏沉,就这样任由姚笙冯拉着。

到了後花园,秦何唯才有些清醒。

「你在可怜我吗?」看着酒肉满桌,秦何唯有些嘲讽地说到。

「可怜?谁可怜你了,少自抬身价了好吗?」姚笙冯说道,秦何唯则是笑了笑,拿起双箸。

「吃?不吃?」秦何唯问到,而姚笙冯明白秦何唯这是答应与自己今夜如此相处了。

「不吃我买这些做什麽?当我吃饱太闲?」姚笙冯调侃到,喝了杯酒。

开始动筷子时,只有两人「喝」、「乾了」的声音。

虽着时间过去,姚笙冯明白秦何唯有些醉了。

「说真的,今天是怎麽回事啊?你不是要与齐昊和好的吗?怎麽又变成这样了?」借酒装疯,酒後吐真言,这是他用过套秦何唯话最有用的方法。

「还不是他,在房间里打破了花瓶,我才会忍不住跑进去。」

「不是要分开了?怎麽还会关心他?」姚笙冯问到,而躲在一旁的齐昊屏气凝神的听着。

「是我犯蠢,自己先冲了进去......你听到他摔东西能不担心吗?」秦何唯反问,而姚笙冯无所谓的耸肩。

「我倒是觉得你应该要同他说清楚。」

「说什麽?」秦何唯冷冷的笑了,喝了一口酒。

「他说的都是事实。」秦何唯看着姚笙冯,没有否认齐昊今日所说的话。

「都是事实没错,可你应该同他说全。」姚笙冯说道,而秦何唯总算是听明白他的意思了。

姚笙冯需要个解释。

秦何唯先是沉默,而姚笙冯就静静等她开口。

「我今日同齐桓皇说了,秋季会安排我跟齐白去宋国,不知何时才会回来。」秦何唯说道。

「我根本没办法做到妻子的义务,在他眼里,我就只是官,他要我有何用?我甚至连最平凡的缝衣都没办法为他裁上一件,对於这样的正妃,他要有何用?还不如各奔西东,至少我还能守住大齐,还能用不同方式守着他。」

「我记得......皇上不是承诺过三十岁你还没殉国便保证你好好度过余生?」姚笙冯问到,而齐昊听着他们的对话不敢置信她对自己瞒了多少事情。

「我也希望我能活过三十……可我今年将满十八,过个年回来再戍守边疆近七年,已经二十六岁了。」

「剩下四年,帮忙处理齐国各种问题以及安排好齐国未来,三十岁就到了。」秦何唯没有笑,只是又喝了口酒。

「不能拖累他?」姚笙冯几乎确定地说到,而秦何唯点了点头。

「光这几年你我都撑得难过了,又怎能让他如此?」这是他要齐昊听见的答案。

「你不觉得你的自私,太过宽容吗?」

秦何唯沉默了很久很久,直到他以为她没有要在说话时,她才又开口。

「……你还记得小哥哥和小姐姐吗?」

姚笙冯点了点头,而秦何唯继续说了下去。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谁没有憧憬过他们平凡的爱情?偏偏我是这样的身分,他又是如此皇族,这是多麽尴尬的婚姻,太多必须计较的政治关系,本来就不该接受的,接受了就该早点分开的。」

「可偏偏…….回来见到齐昊的那刹,我知道了甚麽叫做被思念,甚麽叫舍不得。我当然想把他留在自己身边,但正是因为喜欢了,想占有了,所以我更不能被他喜欢上。那样对他太残忍了,跟着我必须有太多苦,不跟着我他会比较好过些。」秦何唯笑了笑,她说得很慢,说的都是关於齐昊。

「那你呢?」姚笙冯问到。

「我?」秦何唯看向了他,不明所以。

「你的想法呢?」姚笙冯说了第二次。

这是秦何唯最差的坏习惯,把自己看得太轻,把自己活得太卑微。

或许不是自己太卑微,只是把对方看得太重要。

「我比较能习惯,其实事情一忙就会忘了,没有他的感情那麽深。」秦何唯说道,而姚笙冯眯起了眼。

「离开的就是用情不深?」

秦何唯很想点头,而她自己这些话说着说着也能希望能成真。

很想点头,可有甚麽不想抛却。

「我是无所谓,可你要自己看清楚,灯火阑珊处可不是次次都有人在。」姚笙冯说道。

「他会在的,只是不会出现在我生命中罢了。」秦何唯笑着,桌上的酒壶已经全空了,而她的笑有些苦涩。

「放弃了?」

「不能不放弃啊。」

姚笙冯点了点头,拿了坛酒,继续同秦何唯喝的一杯接一杯。

她没多久後就醉倒在桌上,而姚笙冯把她扶回了房间,再回到後花园时,他示意齐昊可以从草丛里出来了。

看着齐复杂昊的表情,他知道他有些话想说。

「我以为……她……」想说些甚麽,但多次都是欲言又止。

「很笨对吧。」姚笙冯笑了,而齐昊看着他。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我从来没想过她有那麽多的心思……」齐昊自责後悔参半,全浓在了这句话里。

「她不太会说,只是你会感觉的到。」

齐昊点了点头,他体会的深刻。

「我……该怎麽让她留在我身边?」齐昊问到,虽然问姚笙冯这种问题非常奇怪,可他现下想不到谁还对秦何唯还有所了解。

「你要留住她?」姚笙冯有些诧异,他以为齐昊还会再多加考虑的。

齐昊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她再回到你身边时已经二十六岁了,而这还是最好的未来。她从十八岁到二十六岁,你都必须接受她随时永远离开你的可能。」姚笙冯说道。

「我……」齐昊被如此赤裸裸地点出问题面,一时语塞。

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发妻再见到时容颜已老或一具枯骨的样子。

「很残酷对吧。」姚笙冯说道。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这是她对大齐的执念。」姚笙冯见他又犹豫不决的样子,决定帮二人一把。

「她进京的那年十三岁,十五被提拔到齐桓皇身边,这是你知道的对吧。」

齐昊点了点头。

「在更早以前,你见过她。那时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是你一句『这个小哥哥真厉害。』让你身边的进军统领看见了我们二人卖艺维生的表演,也发现我们不寻常之处,之後才能进入兵制。」

「这些秦何唯都记得。她与齐桓皇定的三十之约是为了保住我;她戍守边疆是为了保住你;而她如此义无反顾,是为了守住所有曾帮助她的人,这些人通常都只是贫民百姓,所以她决心守住大齐。」姚笙冯说道,齐昊震惊的无以复加。

他已经忘了姚笙冯说过的见面,他也不在意自己曾帮过谁,可秦何唯却把所有事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的理由很简单,却很沉重。

「我同她到边疆,七年而已,不苦。」齐昊说道,不知为自己竟有些想掉泪。

「我会帮你说服她你这想法,而剩下的感情你们便只能自己解决了。」姚笙冯说道,与齐昊二人对饮到东方既白。

齐昊是被姚笙冯扶回房间的,而当他再次醒来时,感受到的是浑身难受。

宿醉的所有情况都找上他了。

而当眉娘进到他房间时,眉眼间有些忧郁。

「那个,您已睡了快一天了……」

「不碍事的,我只是喝了些酒。」齐昊说道,而眉娘则有些着急地说了下去。

「不是说这个,是秦姊姊的呼吸很微弱,现在所有人都在她床边看着她。」

「你说什麽?」齐昊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我没有权力能请御医,而对一般的郎中又不放心……」

「愣甚麽?快去请御医啊!说是我说的就好了!」齐昊大吼,可当他大吼完又头痛了。

姚笙冯在秦何唯的房顶上,秦何唯的事他再清楚不过。

他不过是下了些药,让她昏睡个三天而已。

至於呼吸微弱,她睡觉本来呼吸就这样了,不过是大惊小怪。

姚笙冯看着府里所有人的动作,不由得笑了起来。

秦何唯起来後两人应该就能和解了,这一连串的事情,总算要落下帷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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