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良賦 — 人總是在親近後才會發現之間有那麼多不同(四)。

正文 良賦 — 人總是在親近後才會發現之間有那麼多不同(四)。

本来以为可以在去拍摄前和好的,结果她反而把事情搞得更糟了,傅于言现在连电话都不打给她了,她打过去也都是说很忙,草草两句就挂了电话。

她出差时他也去了S市,拍摄当天她才在简讯里得知了他是要去义诊一个月,她打过电话给小雯,发现他们整间诊所除了庄希平以外的全去了。

当然,包含薛医生。

她好像知道他在生什麽气,又好像不太清楚,可是她不知道该怎麽办,她只要一道歉,电话里的他就会叹气,好像越来越火大似的。

其实大多时候她也很生气,对於他的冷漠,他没有提早告诉她自己要去义诊,甚至还是跟薛医生一起,也不打电话给她,每每通话时听到他说着自己忙,打算挂电话时,她真的很想对着他大吼,可是想想却还是吞了回去,吐出的是尴尬的笑声和再见。

她也想去S市,想回家看看爷爷和苏岐他们,所以对傅于言的不告而别让她感到很恼火。

平常很多事情都能忍的原因是那些人对她的影响没有这麽大,忍住一时维持平和的大局才是该做的事,可在傅于言身上,她就有些忍不住了。

明明从在一起之後一直都这麽体贴的人,怎麽能说翻脸就翻脸呢?就算她再怎麽能忍,也不能刻意惹她生气吧?

她肯定也是被宠坏了,原本的她碰上这事大概会跟追他的时候一样,赶紧逃跑,好让自己不再出现在他面前惹人厌,可现在虽然表现得一样,但她心里就是萌生出一点,想哭着大骂傅于言的想法。

她这几天总是在把那个芽苗压制住,因为再怎麽说,她也不想要被傅于言讨厌,只要能忍得住,她一定要忍。

关於梁弦安的工作,节目第一集传来了捷报,可导演之後也没有放过她,一找到机会就死命的盯着她,盼着她出一点差错,能够让他唠叨。

就像今天,导演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恰巧碰上了她在布置闯关路线上的游戏道具,就乾脆跟着她从头走到尾,好死不死梁弦安本来就没什麽心思,睡得不好又没吃早餐,一时糊涂放错了顺序,被他抓了个正着。

「Ann你能不能看好手上的小抄再放呢?还是你看不懂字?」

连续一个礼拜听着他念经般的教诲,晚上还要接受傅于言冷淡的言语攻击,还要拼命忍耐,梁弦安现在觉得自己已经濒临崩溃了。

「对不起。」下意识先道了歉,把道具换了回来,转身打算回到原点报告。

「你先好好听我说,你要打起精神,你这几天已经出了几次差错了……」

她不否认这几天确实出过一点差错,导演也确实是求好心切,但真的没有到需要念一整天的程度,倒是他只要站在她旁边,她就很容易出错。

责备没有断过,她觉得自己的耳朵在嗡嗡作响。

轻轻的叹了口气,睁着乾巴巴的眼睛盯着导演,直到他结束二十分钟的教训,她才回到休息室,头很痛,心里也没有很好过。

步履蹒跚的走到高子非旁边的位子坐下,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不舒服?」高子非刚跟艺人们沟通完拍摄细流,就看到身边的梁弦安按着额头,一脸压力过大的样子。

「唉,我最近的脾气是不是太差了?」她的眼球在紧闭的眼皮里转啊转着,大概是火气太大了,确实连开口喉咙都微微发疼,「觉得有种躁郁症发作的感觉。」

「为什麽?」高子非倒是觉得这个礼拜的梁弦安没有什麽异状,对於导演的教训她也是忍气吞声的,就像平常的她一样。

「不知道,以前都觉得忍下去就好了,可是我现在突然都很想爆发,」梁弦安把眼睛睁开,无奈的盯着高子非,「我开始会对小事不耐烦,我是不是更年期到了啊?」

「……」一个二十三岁的人怎麽可能会是更年期啊?「要说更年期应该也是我先,又或者是傅于言。」

「唉!」叹息的声音又更大了。

「……你跟傅于言还没和好吗?」原来她是因为这个,所以老是心不在焉的啊。

「不知道,」她不能确定是一直没和好,还是和好了又吵架了,又或者他没有打算要跟她吵,「我觉得他故意在惹我生气。」

「他为什麽要那样?」

「我怎麽知道?」又叹了口气,太阳穴紧得发疼,「他生气,我也生气,然後就会挂电话。」

她这礼拜根本没有跟傅于言提到她工作上的事,通电话不到三分钟,虽然她这次的工作就在北部,没有什麽特别的,综艺节目和拍摄戏剧的不同,在於她不会和演员有接触,所有的事情都是高子非接洽,她只是帮忙放放道具,挨挨骂,可是这件事,她也希望和傅于言说的。

他或许真的很忙,但她就是火大,忍耐力越来越不足。

「那你不会就真的生一次气看看?」高子非确定了拍摄开始後没有他的事,转了转手腕认真的替她想办法。

虽然他是觉得傅于言应该不会刻意惹她发脾气,可是看过他几次的举动,或许……傅于言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幼稚。

「唉,你倒是说得轻松。」她也很想无理取闹啊,可是她就是不敢,「我不喜欢发脾气。」

该说是不喜欢呢?还是害怕呢?她几乎从未真正发过脾气,耍过任性,她之前在公司打过的那一架,也只是被人打的份,因为她根本出不了手,可能是动作慢,可能是胆怯。

而後她的离职,其中的原因也是不想要让那个气氛渲染了她的生活。

遇到对她不利的事,比起硬碰硬,她更习惯妥协,又或是逃跑,因为这样她就不必再忍受别人对她的不满、排挤和欺负,她就不用再觉得自己很讨人厌,很惹人嫌。

可就那一次的逃跑,被傅于言带回来之後,她发现自己确实对傅于言有不一样的想法了,她似乎……抱着期待了。

虽然如此,但她仍然没有胆子向他闹脾气,特别他又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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