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澄心澄意 — 肆拾玖

正文 澄心澄意 — 肆拾玖

到底为什麽会发生这种事?偏偏,偏偏是在我们一行人皆出游、只留下一些较不相熟之人。

不管怎麽想,种种条件都偏向此为人为因素。

若真是如此,又是谁想害我们,却又保住我们的命?

丧命之人岂不无辜?

越想,我越觉愤怒,心中有着一股气,却又无处发泄,只能深呼吸试图平稳情绪,却发现只是徒劳。

这件事惊动了全衍国上下,全国百姓不论男人女人老人小孩、不论平民贵族商贾、不论此人有多麽不问世事,皆得知了这消息,此事,成了人人茶余饭後谈论的话题,更成为了人人心中的一个隐忧—担心自己会不会也像那样忽然死亡。

「根据搜查结果所示,於事发当时,只有山庄内一处小型悬崖上的一颗大石掉落,引起崖底一座湖的巨大回响,但是否与本案有无直接关联却尚未能查究得知。」隔天,在搜查人员们的搜查结果中,发现了此迹象。

「大石?悬崖旁小山上的大石?掉到湖底了?」闻言,竹儿忽然有些激动的问道,见报告的官兵点了头後,立刻双眼微微睁大,嘴巴微张,欲语还休,最後又像是感到无力般叹了口气不再多说。

「怎麽了,竹儿?是不是想到了什麽?」见状,我立刻追问。

竹儿直直地看着我,眼神有着一丝丝的虚无:「若我所说众人皆不信,说了又有何义?」

听此言,我不禁疑惑,「我们不信?这是为何?」

「是啊,竹儿,说说看,若你所言合理,我们并无不信之理,不是吗?」擎王看着竹儿,鼓励道。

在我们的激励下,竹儿稍显不安的皱了皱眉,接着便说出了她的看法。

在听完竹儿的想法後,迎面而来的是一阵沉默,以及竹儿一脸「看吧,就知道会这样。」的无奈表情。

「你怎会有这种想法?谁告诉你的?」回过神,衍瀛蓦地目光转为凌厉,看着竹儿。

「告诉我的人不在这里。」竹儿笑了笑,轻微耸了耸肩,「虽说这也只是我的猜测。」

问题是不清楚这件事究竟是天灾又或着人害,且这猜测也未免太不切实际。

所有人皆只是认为只是巧合,毕竟一颗石头掉落进湖底与数十人无故死亡实在扯不上边,更没人相信竹儿所说的话。

此发现并没有为搜查结果带来任何的转机,衍瀛和官兵们依旧是夜以继日、马不停蹄的到处奔忙着,让我看了非常不忍心,却又无能为力。

在这样的局面下,过了几天,又一个消息传来,我听了,脑中蓦地一片混乱,但反应过来时却只剩下一脸嘲讽。

「听闻此事皆为瀛王妃所引起之。」

「是山庄中有人不小心触犯了王妃,导致王妃盛怒,作法将山庄里所有人作死,其余无辜人皆为陪葬。」

「太狠毒的心了!」

「瀛王妃就是个妖女!」

碍於我瀛王妃的身分,这在百姓间甚嚣尘上的留言只在暗地里悄悄流传,但最後却还是搞的人尽皆知,与往常流言差别只在於台面上下。

「哇,真是不管哪里都充满着毁谤,甚至更加的异想天开呢。」甫闻此言,竹儿便故作惊讶的说道,脸上有着和我相似的讽刺。

「你是跟谁比呢,还更加。」年叔一脸无奈的回,「但异想天开却是说对了,谁能断定此事真与澄妍有关,真是人较出名都有错。」自从於天桐院回来,遇见官兵盘查时,年叔燕姨便应当知晓了我们的身分,但後来却依旧如故称我名,问了他们原因,竟是得到「本就已知晓我是公主」的答案,对待我们更是像以往如此。

「是啊,但却也不能怪百姓,人云亦云乃人之天性,若想彻底戒除绝非易事,要怪,还得怪那个散播谣言之人。」燕姨也加入话题。

「想得深入一点就能得知此事我们是罪魁祸首的可能性很小,我们不会制作出那麽明显的漏洞。当时我们皆不在场,嫌疑最大,却也最小。」擎王吃着竹儿做的糕点

悠闲地说道。

我只是坐在一旁听着,没有说话。其他人察觉我的沉默,倒也没有再多说。

事情还没查清楚,另一个问题随之而来—

「王妃,小心!」乔然在我身後喊着,我心一跳,快速转身,却只见到乔然持剑抵着一人颈脖,而那人,手里正拿着一把匕首。

「妖妃,还我兄长命来!」那人看着年纪比我小个三四岁,正一脸愤怒的看着我,虽说身体因惧怕乔然手中的武器而诚实地不敢轻易乱动,但看着这样的画面,我不禁一阵愕然。

我怎麽能没想到?每当发生了事,无论大小,皆有可能会改变一个人的个性又或人生发展,无论好坏。现如今的这件事,又怎不会有人因为不甘心而萌生出杀意?

一般百姓皆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对待此事,因此也并无对我作出什麽危险的事,但受害者家属却不同,亲人以被伤害致死,还有非常大的可能是因为受牵连,根本一点罪都没有,悲痛欲绝下气急攻心想找我报仇是非常有可能的事。

因此,自从事发之後、流言纷飞之後,不分白昼黑夜,衍瀛皆让以乔然为首八人守在我身後,保护着,自己则没日没夜的追查着此事。

只要被逼急了,狗急也会跳墙,人亦是,不论何事皆能为之,不知如何办到,伺机隐藏在我周围之人竟不在少数,已有数次我都在危险边缘,幸好乔然等人反应敏捷才救了我一命。

因为是在亲人被杀的情况下一时情绪失控冲动下作的事,我便让乔然他们将他们带下去进行开导,如若能让他们听得进去便不追究他们的罪刑,让他们回家去,

但真正能听进去的人却并不多,且也愈来愈多人因为我心软下做的决定而更加狂妄。

「你算什麽?你有什麽立场向我们说这些?你这个杀人凶手!」往往,听到的总是这类的话。

但,他们说的却让我顿时感到无力,是啊,在还未查明结果之前,我有什麽资格开导他们,让他们相信我说的话?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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