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的往来球场，天气也越来越冷。
很快的，後天就是联赛了。
「我们球场借到七点，暖身後就直接开始跑队型喔！」阿煌说。
侑言很讨厌跑步，但是没办法、体能还是要练。
他吃力的跟在队伍最後方，过不了多久又被小白追过整整一圈。
这时候，有个人缓缓的走进球场。
「欸学长，是阿盛！」阿煌大叫，这件事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叫他快暖身，」子祈说，「等等要打队型了。」
侑言对阿盛怀着很深刻的敌意。不过，学长要有学长的气度，他只能亲切的跟阿盛打招呼。
「就像之前练的一样……要上场的在左边，其他人到右边去。」阿煌熟练的指挥大家。
「咦？我的位子在哪里？」阿盛伸展着手臂。
「你先去右边，一样打举对。」阿煌看了看战术板，「一样记分喔！」
「蛤？後补喔！」阿盛自信的笑了笑，「搞错了吧？」
侑言超想对着他咆哮，这死学弟到底在跩什麽。
「25比20，比赛结束。」场边的子祈宣布。
後补的队伍加上阿盛之後，战力跟几周前完全不一样。不管是防守的强度、攻击的火力，都像是一支脱胎换骨的新球队。
「大家先练一下自由攻击，」阿煌焦虑的说，「我跟学长讨论一下。」拿着战术板跟子祈还有几个大四的学长到场边。
「来，侑言！我们打这边。」小白拎着球走向排队攻击的队伍。对他来说，上不上场都一样，就是要拚尽全力的练习。
「喔。」侑言看着他流畅的抛球、起跳、扣球；是完美的杀球。
「来，换你。」举球学长说。
侑言笨拙的抛出球，太高了。
「下一位。」学长转头看着球滚出场外，「张侑言，你在场上传这种一传我是绝对不会理你的。」
「好喔……」侑言乖乖的走去场外捡球，总觉得今天好像不太顺。
「好了大家，最後一场了。」阿煌集合球队，「再来场就要还人家了……」说着，他用求救的眼神看着子祈。
「你是队长。」子祈坚定的看着阿煌，「相信自己的决定。」
阿煌视线扫过球队，最後眼神落在侑言身上，「抱歉喔，阿盛打得比较稳。」
***
侑言不知道躺在床上已经过了多久。
「到底算什麽嘛……」
有人敲着房间门。
身上还穿着球衣；侑言全身裹着厚棉被还是觉得有些颤抖。
「侑言要吃消夜吗？」是君玥的声音。
「我不饿！」侑言说，明明就没吃晚餐，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喀哒。」门外传来转动喇叭锁的声音。
客厅的灯光照亮房间的一隅，侑言用棉被蒙住头，「我要睡觉……」
「侑言你怎麽了？」该死，是奼雅。
「我很好。」侑言紧紧抓着棉被，实在不想让她看到这样的自己。
奼雅爬到侑言床上，「你没吃晚餐吧？」
「不要管我……」侑言感觉到她好像越来越近，「我不饿。」
「陪我吃消夜。」奼雅隔着棉被，摸了摸她自认为是侑言的头的部位、不过那其实是他的脸。
「你叫稚扬……」
「他们先下去了。」奼雅倏地掀开侑言的棉被。
她并没有打开房间的灯。应该看不到侑言的表情吧？
「陪我吃饭。」奼雅握住侑言的手。
她的手好温暖喔！这是他冰冷房间里面唯一有温度的东西。
「再不出门就剩下永和豆浆了啦！」奼雅像在撒娇一样拉着侑言坐起来。
「你自己去吃吧。」侑言淡淡的说，「我没救了。」
奼雅放弃沟通，打算用蛮力拉侑言下床。一个男生的重量，超过她的负荷太多，一动也不动的。
「只不过是被换掉，」侑言苦笑着，「我就觉得好难过喔……」
奼雅放开了拉着侑言的手。她放弃了吗？侑言又坠回失温的世界。
「没关系的。」侑言忽然被抱住。
「欸……」应该要推开她的，但是……好温暖。侑言紧紧抱住怀里的女孩，他的武装都要被溶解了。眼泪忍不住滴了下来了。
奼雅摸了摸侑言的头，「我知道你很努力了。」
「有甚麽用……」侑言把头靠在她的肩上。奼雅很香，一样的莓果香味、还有另一股总是让他意乱神迷的味道。
她没说话，只是更用力的抱着他。
不甘心和失望的情绪，终於平复下来。侑言放开奼雅，其实这样也已经抱太久了。
「好一点了吗？」奼雅抚摸着他的脸颊。
「嗯……」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