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他說 — 他說-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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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北浅宁按下接受,看着他的名字就这样新增在好友名单上。

她又更靠近他一点了吗?

「宝贝,下来帮妈妈个忙好吗?」北母站在楼梯口呼唤她。

「好,马上下去。」

北浅宁把手机放回梳妆台,关上房门下楼。

帮忙北母整理储藏间过後,时间已经过了一个钟头了。

手机闪着亮光,有新的讯息。

任宇钧早在一个小时前就传了一个贴图,只是那时她已经不在房间了。

北浅宁抿了下嘴角,也传了贴图回覆。

其实只是因为她不知道该和他说什麽。

过了一会,见手机都还没有动静,她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为了沉淀好自己的情绪,北浅宁走到琴房,受指尖轻快的滑过黑白琴键。

把自己融入琴音,这是她自己的世界。

德布西的老顽固,平稳而富有活力的旋律,从指尖迸发开来,化为闪着金光的音符。

练习到一半,她忽然很想看看任宇钧有没有再传讯息了。

带着几分好奇和不安,北浅宁走回房间拿起手机。

任宇钧:酷,还以为你不会回。

北浅宁深吸了一口气,一种兴奋的心情涌上心头,她的两眼睁得大大的。

北浅宁:刚刚在忙。

任宇钧:好喔。

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麽拘谨,她让自己的话语比较活泼一些。

北浅宁:嗯哼。

任宇钧:连假有人陪我聊天了。

字尾後还多了三个大笑的图像,她不禁嘴角失守。

北浅宁:只有我陪你聊吗?

任宇钧的朋友那麽多,怎麽可能只有她一个人有时间和他聊天?

任宇钧:差不多,我朋友明天要上课,快学测了。

任宇钧:然後他待在家的时间也不会太多,所以差不多只有你。

原来如此,北浅宁恍然大悟的点头,又顿了一下,发现到他看不见自己的动作。

她传了一个笑脸,当作是已经了解的回应。

任宇钧:你知道。

北浅宁:?

任宇钧:明天再说好了。

北浅宁:好喔。

关上手机的那一刻,她垂着的心才终於松了下来,紧绷的身子软倒在椅背上。

她第一次觉得,要回覆一个人的讯息,是如此困难的一件事情。

全神贯注完的结果就是,她的睡意都被愉悦感完全驱赶了。

夜已深了,不适合再继续练琴,她选择搬起画板,固定画纸後开始提笔作画。

反正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不如多练点画还更实在一些。

炭笔在纸上涂涂抹抹,细白的手指染了乌黑的碳粉,但她一点也不嫌脏。

画纸上从简单的线条,到精致的描绘,天空也从夜晚的黑,转为晨曦的白。

「终於画好了。」

北浅宁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满意的插着腰站在画架前。

她先去盥洗换衣,还要多练些技法,下午还得上课。

手机响了一声,她瞄了手机,是任宇钧。

等等,现在不是才早上才刚过六点,他这麽早上线吗?

任宇钧:25分钟前上线。

北浅宁脸一红,她二十五分钟前上线又怎样?

北浅宁:你这麽早起床?

任宇钧:你不是睡了?

任宇钧:今天要出门,得早起

北浅宁:我在练画

任宇钧:练到现在?

北浅宁:对呀。

任宇钧:还没睡?

练习画画练到天亮,对她来说只是家常便饭而已,她不懂这有什麽好讶异的。

为了让任宇钧相信她说的是实话,她赶紧拍下刚画完的作品传给他看。

任宇钧:好强。

突然其来的赞美让北浅宁心脏跳得飞快,她赧然的轻吐舌尖。

北浅宁:还好吧。

她认为自己还能够再画得更好,这样可还不够。

任宇钧:我完全画不出来。

他这麽一说,她就冒出了一个小小的念头,试探性地询问。

北浅宁:要我教你吗?

任宇钧会怎麽回答呢?

任宇钧:咦?!你可以吗?

北浅宁一见他答应,整个人几乎都要跳起来欢呼了。

虽然是任宇钧先开口提出要她教画的要求,但她这次先对他主动了。

北浅宁:可是炭笔画了手会很脏。

有些人会排斥画炭笔,是因为炭笔上掉落的碳粉会把身上弄得脏兮兮的,不免嘴上会嫌麻烦。

任宇钧:应该不会累到每节课都......

一个睡着的贴图出现在聊天室里,北浅宁尴尬地搔脸,羞得想钻个地洞埋进去。

上次她因为练画练太晚,一不小心在英文课上打了瞌睡。

後来还是任宇钧把画本传给她的时候,她才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北浅宁:你想太多了。

这麽糗的事情她不会再让它发生第二次,她有点气恼的戳下文字。

任宇钧:不会的。

停了两秒钟。

任宇钧:英文课告诉我这是有可能发生的。

很好,他就是想要取笑她。

北浅宁傻眼,而他又继续接下去说话了。

任宇钧:喔,对了。

北浅宁:什麽?

任宇钧:那天美术课啊。

怎麽莫名其妙提到美术课?

北浅宁:美术课怎样?

任宇钧:有人问我,和你是什麽关系?

北浅宁毫无迟疑的回答,完全不敢有多几分遐想。

北浅宁:师生关系。

美术课时她不就只是教他创意表现吗?有什麽好多想的。

任宇钧:我说交往。

这句一打出来,北浅宁差点没吓到心脏停掉。

怎麽可能?他这一定是玩笑话的。

北浅宁:你真的这样回答?

任宇钧:没有啦,开玩笑而已。

任宇钧:真的这样说应该......

北浅宁:应该会出事。

这个班可是出了名的八卦,随随便便开一个玩笑都会被当成茶余饭後闲聊的对象。

任宇钧:还好吧。

北浅宁:......

任宇钧又传了两个大笑的图像给她,这次她是真的无言了。

北浅宁:笑什麽笑?

任宇钧:其实也是可啦。

可以?什麽可以?

又争了一段时间後,任宇钧总算放过她了。

任宇钧:其实,我们可以暂时扯开这个话题。

北浅宁:那你要聊什麽?

任宇钧:跟我交往吧。

北浅宁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对方传的这个讯息。

任宇钧:等等。

任宇钧:不是这个。

看他後面说的话,她有点放松又有点失落的深呼吸。

幸好,只是个玩笑。

可她还是有点闷气,问他在说什麽东西。

任宇钧:别太在意,开个玩笑嘛。

北浅宁:不好笑。

她失落的敲着字,任宇钧真的有这麽随便吗?

任宇钧:那如果不是玩笑呢?

北浅宁:那也只是如果。

如果是玩笑就不可以当真,她明白这个道理的。

任宇钧:我只是好奇你会说什麽。

他只是好奇她的答案罢了,仅此而已。

一会儿任宇钧打破了僵持,要她教他画画。

一下更换聊天室的颜色,一下又重新设定表情符号。

北浅宁的心情才趋於平静。

任宇钧:还以为你被吓呆了。

北浅宁:我没那麽好吓。

任宇钧:真的?

不然应该要说自己很容易被吓吗?又不是笨蛋。

之後任宇钧逗了她一会,她才终於笑了出来。

不过她还是对他刚说的话有几分介怀。

若他刚不说那是玩笑话的话,那她真的可以当真吗?

但她总隐约感觉有点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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