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協商同人】沒講完的那些事 — 06

正文 【協商同人】沒講完的那些事 — 06

大考放榜那天,河采韵和闵贤珠早早的就到学校查榜单。

看到自己有学校念、河采韵也如愿以偿的考上首尔大学心理系之後,闵贤珠就蹦蹦跳跳的约会去了。

和闵贤珠道别後,河采韵一个人慢慢走向校门,应该要开心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复杂心绪。她已经为了闵泰久很不像自己的来回摆荡纠结好一段日子,既为了没见到他而想念,又因为还没厘清思绪而矛盾的不想太快见到他。至於应该是重中之重的考试,顺位早已不是心中第一。

在现行教育体制中,这不是她人生中第一个重要考试,想来也不会是最後一个。不过这是让她感到最没把握的一次,却也是最必须获得好成绩的一次。

成长过程中河采韵一向很清楚自己要什麽,从小受父母耳濡目染的影响下,也总是习惯按部就班的走向自己规划好的目标。所以在她的生活中,不太有突发状况,目前最超脱她平稳生活的事情,就是闵氏兄妹了。

她很清楚闵贤珠和自己完全是不同类型的人,在育幼院的成长背景让闵贤珠从小就看尽人情冷暖,虽然对很多事情总是以过於早熟的透澈目光冷眼旁观,也练就不在乎旁人目光的坚强心志,但因为闵泰久在能力许可的状况下一路护持疼宠,所以没被磨掉太多乐观心性、比起规划未来更在乎享受当下。

两个女孩在个性上看似南辕北辙,却意外的互补。河采韵的稳重冷静,恰好可以稳着闵贤珠;闵贤珠欢脱乐观的个性,刚好可以为思虑过甚的河采韵在生活中多些调剂。

至於闵泰久…

河采韵从未想像过生活圈中会出现像他这样的人。他的生活时常游走在法律边缘、对逞凶斗狠的日子习以为常,面对不同情境时而惫懒无赖、时而放荡不羁或玩世不恭,视规则於无物、恣意妄为的过日子。这对於总是安分守己念着书的河采韵而言,是太陌生的世界。

她承认一开始的确对闵泰久抱有一些戒心,也真的有点害怕。

他身上的气质完全和她会接触到的人们不同,如果说周边的人们是被豢养在家中的可爱小狗,那闵泰久大概就是在野外游荡的高傲野猫。一开始可能会被迷人好看的外表吸引,但只要不小心越过线,就会被尖锐利爪抓得鲜血淋漓。

所以最初相遇时河采韵不知道该如何与他相处,只能下意识的尽量保持安全距离。直觉告诉她,这男人会是她平稳生活中一项完全无法掌握的变因。

不过经过几次互动,在她没有意识到的状况下,闵泰久就这麽将她划归在自己人的范围内,也让她看见越来越多保护壳下的他。

自从和闵氏兄妹两人变得熟稔之後,闵泰久总是为她的生活带来各种没想像过的体验。虽然刻意的不让河采韵和闵贤珠接触到他生活中的黑暗面,但他从不吝啬与她们分享其他美好,他们一起在汉江吃炸鸡看夜景,或是在河采韵段考考砸後、带着她驱车前往江陵海边大哭散心。

他总是适时的在她要钻入牛角尖前出现,然後用他的方式让她看见世界上还有许多美好的事情,比成绩和那些虚名重要的东西还有太多太多。

因为闵泰久,点缀河采韵高中生活的休闲娱乐不只是一般高中生常去的练歌房或逛街,也曾见过一两次他的朋友或手下,然後意外的发现他们其实没有那麽恐怖、甚至有点有趣。

「我们也是人,只是生活方式和你们不一样。」闵泰久曾这麽对她说过,但她一直到实际和他们相处过才明白这句话。也是从那时开始,她眼里看出去的世界逐渐显出不同的色彩,并试着从不同角度看自己。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冷静的人,所有事情都会再三考虑评估之後才执行,也少有大喜大悲的时刻。为闵贤珠出头的那次也许是个开端,让她发现顺着直觉行事并不可怕,也从和闵泰久相处的过程中明白,原来遇到可以让自己完全放松的人会如此舒心。

可以在他们家客厅各据一方安静阅读,也可以一起大声嘻笑玩闹。和他相处的感觉总是自在放松,也不自觉的在他的魅力中越陷越深。

”charisma”她想到某次在英文杂志上看到这个生词,查找之後闵泰久的脸却直接浮现在脑海中。

最初的直觉真的没有错,这个人太危险了,就连查个英文单字都能让人想到他。河采韵开始更有意识的对自己耳提面命,非常时期只能专心在准备考试上,连读书的时间都不够了、怎麽可以一直想着那麽迷惑人的家伙。

这个努力最後还是徒劳无功。

虽然在图书馆碰过那次面後,他们已经近三个月没见面,但只要经过图书馆旁的空地、看到小橘,她就会想起那个阳光灿烂、很美丽的午後,还有让她沉溺其中的温柔笑容。

把那张合照夹在随身手帐中也许是件错误决定,只要翻开查找行事历,就会看到他的笑容。但她还是无法把照片从手帐中抽出。不管看了几次,她总是习惯轻抚照片上的他,那天晚上他没有保留的好听笑声也会出现在脑中。

所以准备考试的过程真是万分痛苦纠结,河采韵理智上知道这次考试非常重要、必须全神贯注,也清楚闵泰久与自己的不同,但情感上却忍不住一直会想到他。在心情左右摆荡、极度不安的这段时期,「考完再说」几乎变成她的口头禅,甚至都要怀疑自己说梦话时是否也呢喃着这句话。

「河采韵!」边想着边走出校门,河采韵的思绪突然被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嗓音打断。抬头一看果然是闵泰久。

他如同平常一般穿着黑色T恤、牛仔裤,戴着墨镜倚在车旁、痞痞的举手向她打招呼,也如常的吸引了不少人回头。

正在想着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让她一下愣在原地。看她没有动作,闵泰久微皱着眉大踏步的走到她面前,「现在连招呼都不打啦?」

「啊…?」她有点紧张的拢了拢颊边的头发,略显僵硬的举起右手,「嗨,好久不见。」

「贤珠呢?你们不是一起去查榜单?」

「她刚刚跟浩锡出去了,」她指的是闵贤珠的男友,「好像要去看电影吧。」

「嗯…」闵泰久摸着下巴想了一下,「本来是要带你们去吃点东西好好庆祝的…」

没思考太久他就伸手拿走河采韵的背包,「走吧,我带你出去玩,我们也去看电影吧!」

「欸等等!」她突然慌了手脚,她还没想好要怎麽面对闵泰久啊!哪有人自顾自的就这样出现,又自顾自的就要去看电影?

更何况这是除了之前在他们家的短暂互动外,他们两个第一次单独相处,也是她发现自己心意後、时隔三个月再次见到闵泰久,她还没做好面对他的心里准备啊…

「怎麽了?」他回头看向站在原地不动的河采韵,「你今天穿这样很好看啊,刚好适合出去玩。」

有了墨镜的阻隔,他毫无顾忌地打量着她。她今天穿着米白色麻纱衬衫、搭配水蓝色牛仔短裤,没有绑起来的长发随意落在肩上,显露出与穿着校服时完全不同的样貌。

因为准备上大学而变漂亮了吗?闵泰久在心里庆幸着今天戴了墨镜。否则还真不知道该怎麽藏起惊艳的眼神,也不能好好的看她。

本来以为隔个几个月不见,就可以压下心中那越来越明显的异样情感,甚至刻意的与其他女人碰面、约会、上床,没想到一见到她,心里还是骚动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对河采韵的好感有一大部分源自对於美好事物的本能追求,这麽美丽的少女哪个男人不喜欢?但他还看过清纯美丽外表下的那份单纯执着,还有其实刚强勇敢的正直善良。

他喜欢看她就算只是面对日常生活中的小事也认真面对的样子、解不开题目时不自觉蹙眉咬笔盖的神情,专心看书时习惯性嘟起的嘴巴更是让他常想直接将人揽过来亲上。虽然有时候执着得有些傻气,但却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为贤珠仗义执言的她、被自己逗得又气又笑的她、考试考差哭得唏哩哗啦的她、撒娇时可爱到不行的她…这麽美好的河采韵他大概看着一辈子都不会腻吧。

但她和你不同世界啊。

他不知道第几次在心中警告自己。

她即将去念大学了,以她的能力应该可以顺利考进很不错的学校,未来也会遇见更多更好的人、有机会走到更远的地方。她属於那些有着美好未来境遇的地方,而不是自已所处的阴暗世界。

只是看到她的笑容就不由自主的一直盯着,对身边事物总是淡薄的他,第一次产生类似占有慾的情感,也是第一次那麽努力的压抑自己。

今天出门之前也犹豫了好一阵子才下定决心。只是想多把握这段可以单纯相处的时间,应该没有关系吧?

不同想法在他心中来回拉扯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该依循本能或理性。

没注意到闵泰久在心中反覆纠结着,河采韵也紧张的想着该怎麽避开两人独处的机会。虽然很想念他,可是这麽突然的状况完全不在计画中啊。

「我…我本来打算要去喂猫…」情急之下她随便讲了一个理由,并在讲完之後马上暗骂自己笨。

闵泰久不只知道她固定喂浪猫的事情,这段期间也没少帮她照顾,每次去图书馆时虽然没见到他,但总会看见装着饲料或罐头的碗放在固定的地方。

「喔,好啊,一起去吧。」果然他很顺口的就接着说。

「我可以自己去…」她话没说完,就看他拎着她的背包坐进驾驶座。

「快点啊?在等什麽?」

看着他的脸,河采韵只踌躇五秒钟就上了车。因为闷着头整理衣服和系安全带,而错过了闵泰久脸上满足的微笑。

「所以呢?考上哪?」车子行驶了一小段後,闵泰久偏头看了看河采韵,「贤珠不用陪着你,应该考得还不错吧?」

「嗯,首尔大心理系。」河采韵淡淡的说。

「哇靠,今天一定要带你吃顿好的!」闵泰久说着,顺手揉了揉她的头,「但怎麽那个表情?不是你的第一志愿吗?」

「我在想其他事…」看了一下闵泰久显得挺惬意的侧脸,河采韵犹豫了。

要从何问起?怎麽知道自己在喂小橘?怎麽会想要帮忙喂?考完再说要说什麽?

这些问题总是在每个挑灯苦读的夜晚徘徊不去。但这些日子有多想知道答案,现在就有多不敢开口。

以往每件事、每个决定总是能够大概预测结果,唯有面对闵泰久时,一切都变得难以捉摸。河采韵发现刚才促使自己打开车门的肾上腺素,早已消散无踪,好不容易攒起来的一点勇气,也不知道抛到哪个外太空去。

「嗯?」闵泰久趁着红灯空档看了眼一直没说话的河采韵。只见她微蹙着眉、嘴巴微微嘟起,很专注地看着前方,但心神似乎不在这。

他其实大概知道河采韵对自己的感觉,可是没有打算主动提起或更进一步发展。尽管从未刻意隐瞒,但他真心不想让她搅和进自己生活中乱七八糟的那部分。

存在心中好一阵子的纠结就这样让他沉默了下来,两人便一路静默的到了河采韵考前常待的图书馆附近。

停好车、肩并肩的走到那片空地旁,闵泰久熟练的拿出罐头和水,猫也跑到他脚边蹭着。

「好啦,等一下嘛。」蹲下身摆放水碗,他无比温柔的搔了搔猫的下巴,一边把罐头倒到另个碗内、一边宠溺的说。

河采韵只觉得那温柔的嗓音彷佛也像羽毛般在自己心中搔过,方才不见踪影的肾上腺素,突然又都回来了。

「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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