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不能說的戀人(德川家康) — 病情

正文 不能說的戀人(德川家康) — 病情

结果,家康在之後这一个月多的临时居住所,便在这一天,靠榊原康政直接向上杉谦信交涉斡旋,最後正式订在真田幸村的宅邸。

只因,他那喝多酒後便态度更加强硬的命令,让幸村连想拒绝都说不出口,只能乖乖点头。

在跟家康一起制作药草,边帮他制作膳食的悠闲日子又过了好几天後,风宁水便查觉到不对劲。

武田大人居然都没跑来串门子?

明明在赏花前,几乎天天跑来让她看到都有点腻,这让她更加确信,自己心中所想也许是正确。

刚好,这天家康又被传唤到主城,跟里头的医官互相做药草方面的交流,她终於有时间去找武田大人了。

既然他避不见面,那她就自己去抓他!

待在这快两个月,她第一次要独自去找他,好险前些天有偷问幸村他住的宅邸距离这有多远,否则,像现在幸村刚好也临时有事不在,她还真找不到人能询问。

毕竟,一般家臣是不会知道上位武将的宅邸确切位置,这也是为了防范一些宵小会趁机闯空门进去偷东西或胡乱杀人。

风宁水在走出玄关门槛後,牢牢将手中的食盒抱在怀中,希望她制作这些甜点能让武田大人戒心放下许多。

先是东瞧西看四周都没有认识自己的人後,她才迈开脚步向前走。「很好,安全。」

不能被幸村发现他去武田大人那,否则,他会像保护女儿的老妈子,开始碎碎念不停;要是家康知道会更糟糕,恐怕之後一个月都会被禁足,都别想踏出这道门了。

就当是散步,走了约一刻钟便到了武田大人宅邸面前,现在只能祈祷他今天没约会,她才能将他堵个正着。

礼貌向前敲门,跟开门的家臣报上名後,她便静默站在原地等候通知。

他会见她吗?都听到她独自登门拜访,如果没有做贼心虚,应该不会再避而不见才是。

就在风宁水认为还会再等上好几分钟时,刚刚前来开门的家臣已走出来。「武田大人说您可以进来了,我带您去见他。」

「谢谢。」看样子是懒得躲,这样也好,她只不过是想关心一下罢了。

「不会,您还是第一个亲自来找武田大人的女子,喔,我指的是非公事方面。」其他女子都是武田大人直接亲自去接,可真是所谓的女性至上主义者,因此,这女子出现前来拜访时,还真让他感到讶异。

本以为武田大人会抢着说要亲自前来迎接,没想到,顿了一会儿,他只说了句--你带她来就好。

这可是天下红雨,他哪能不吓到。

听到他语带惊奇的话语,风宁水面露乾笑道:「呵呵,对了!我刚刚就发现了,这宅邸里怎麽都是男性仆佣?」本以为依武田大人的个性,里头应该全都是女性。

「这个嘛,您可以亲口询问大人,也许他会告诉您也不一定。」

「不用了,这种事我不想知道,也不用知道。」

「还一脸嫌弃样,我早该想到您一定常让信玄大人吃鳖,他才不敢亲自来接您。」

听到他说得就像是在现场,也看到般的发言,风宁水不禁苦笑:「还好,反正我也不是一定要有人亲自迎接。」至於吃鳖?这一个多月他倒是吃幸村闭门羹挺多次,不过,这次源由肯定不是因为这样,所以她要去问清楚,毕竟,她也早认定武田大人是朋友。

「到了,纸门拉开信玄大人就在里头,接下,我就不打扰你们谈话了。」

「谢谢。」

「我们刚刚聊的事情,可别告诉信玄大人呀!」

「好。」看来,武田大人还是有点小小自尊心,既然这样,她等下就只问她想知道的那件事就好。

俐落地拉开纸门风宁水,一眼便看见双腿交叉坐在矮几前的武田信玄,此时他厚实的大手正拿着一张草纸认真地看着,榻榻米上还摆放了一堆又一堆凌乱不堪的草纸。

「武田大人,打扰您了。」

「你已经到啦?抱歉,我刚刚看文件看太专心,没忽略你太久吧?」

以食指揉了揉太阳穴,武田信玄抬起头,明明脸色已疲惫不堪,却还硬是撑起笑容。

看那副精神不济的模样恐怕是熬夜通宵,该不会他花一整晚时间,看完那堆在前方的文件吧?就连短期放假,也没办法放松长期紧绷的情绪。

「还好,我才刚进来一会儿。」要是她不出声打断,他恐怕还会继续看下去,直到睡着也不一定。

将手中的文件放置到另一旁的榻榻米上後,他露出自以为毫无破绽的笑容开口道:「对了,你找我是有什麽事吗?」

看样子?只要她不挑明,他也打算装死是吧?「您的身体非常虚弱,老实说,更不该熬夜或去前线带兵打仗,这些要出劳力体能的活动都必须尽量避免,这件事幸村他知道吗?」如果能让她把脉更久点,或是请家康出马,更可以诊断出正确病因。

不过,她相信家康应该会拒绝,而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拜托他,恳请他为敌方主将治疗。

「唉呀呀……只不过是被偷吃豆腐握到手腕,居然便能诊断出那麽多事,宁水姑娘果真如幸村所说真会一点医术,我还以为可以继续隐瞒下去的……」

「您为什麽没有看医生?要是当时提前发现--」就算身体再虚弱不堪,只要能够提前治疗,一定都还会有机会才是。

话还没说完,武田信玄便截断她的话。「不行!家臣都吃不饱、穿不暖,要是不早点统一,只会让更多人无家可归,我无法放任这样的事继续拖下去!要我为了医治自己的病,而让家臣所期望的太平计画延後,我做不到!也还没跟织田信长报仇血恨呢!」

「那幸村的想法就不重要吗?如果他知道你也许活不过两、三年,他会有多难受?」

「他会明白的,他已经是坚强的男子汉,绝不会因为发生这点小事後就哭哭啼啼,自暴自弃放弃一切。

「况且,现在治疗也来不及了,这个月过後我要再度向织田信长开战,光是要指挥士兵就忙翻天,不可能还会有闲暇功夫吃药。」

「不行!我不要您死!」明知道说这种话很任性,但一想到好不容易认识的朋友即将死去,她便怎麽也无法接受这事实。

「你说这麽露骨的话可是会让我误会的呀!好好!不开玩笑了……人总是要回归尘土,我倒是满希望死在战场上,因为我可是个武将呀!要我躲在宅邸慢慢等死,做不到。」

也许,这就是身为战国武将从出生以来最重要的事,但她就是无法认同。「以大局为重,其他就都不重要吗?」

「就算有这些东西,在战场上并没有半点用处,还可能会成为绊脚石哪!」

「就算会成为绊脚石,但也有可能成为一股动力吧?」如果您能继续活下去,对幸村而言,就是一个强力支柱!

很想将这些话说出口,但风宁水知道他早心意已绝,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不会像平常那般,每句话都脱离不了女人两个字。

「杀掉织田信长,统一日本,就是我此刻的动力。」

「可您的这副身躯,连撑到那时候都有点难--」

「那就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至少我已经尽力去做。」

「您这不就是把烂摊子丢给幸村去收拾吗?」

「哎呀,这样说好像也是真的……」搔搔头,武田信玄无奈地笑了笑。「如果想拜托你照顾,似乎又太厚脸皮,幸村应该也不希望这样……」没有男人会愿意在最落魄时,接受自己喜欢的女人帮助,那样实在太没面子了。

「虽然我只剩一个月待在这里,请让我也帮上一点忙吧!就算您不想治疗,但既然鸡婆的我发现了,就让我稍为帮您控制下病情吧!」

武田信玄一脸为难,似乎想拒绝,却找不到合适的说法。

「如果你真想做倒是可以,但不能让幸村知道你在做的药是要给我吃的,你能做到我就让你帮忙,否则我就宁愿这样摆烂。」

「好。」这理由很好编,幸村很容易被骗上钩。

「看来--你也发现到幸村其实很单纯啦?」不然哪会答应这麽爽快?

「这样才比较好方便行事呀!因为……我也不想看到幸村难过的表情。」认真地凝视武田信玄的眼眸,风宁水好不容易才吐出後面那一句话。

「听你这样一说,感觉好像我变成坏人般……」明明只是不想让自己重视的家人担心难过,结果,现在似乎变成了伤害人的利器?

「您的确是坏人,不可否认。」风宁水直接对他判死刑。

「我好难过,宁水小姑娘说话真伤我的心!」武田信玄一手摀住胸口,故作伤心垂泪样。

「您的心有好几百颗,太廉价了。」想起那些府邸外,日日盼望武田信玄能出门青睐的各家女眷,使她更想吐槽,要不是这个月他的身体有些微恙,八成早又跑出门去跟众多姑娘打情骂俏。「这个月在你的病情还没稳定前,都不准踏出房间外。」

他到底是有多会招蜂引蝶?究竟他身上有是有什麽魅力,居然能迷倒那麽多的女人,难道这就是所谓成熟男人的魅力?

武田信玄露出一副彷佛下了地狱般的神情。「这样……我还能活吗?」盯着风宁水专住握住他右手静静把脉的侧脸,他小心翼翼发问。

「放心,要是乖乖定时吃药,应该多活个一年半载都还没问题。」风宁水故意将他的意思曲解,就是要让他死了那颗心,难道,认真喜欢一个女人是这麽艰难的一件事吗?

「宁水姑娘已经跟幸村小鬼同化变成管家婆了。」眼神充满包容及无奈地笑了笑,看着风宁水生气鼓起的双颊,武田信玄伸出手抚摸她的头。「女孩子还是不要常生气,会长皱纹喔!」他彷佛像是邻家大哥哥那般叮咛。

「还不是病人不合群,否则我为什麽要生气呀!」年纪比她还有幸村还大,结果生病却还像小孩那般幼稚,不愧是难搞的武田大人,她终於知道幸村为何在她身边时,还要唠唠叨叨碎念武田大人的种种恶行恶状,真的只能无时无刻盯着,一刻都不能闲。

「好好好,再生气就没男人要了。」乖乖躺回被窝,武田信玄将被子拉到头以上盖住装乖。

「哼,反正我还年轻,不像大叔您大把年纪还没有人要。」双手插腰,风宁水瞪着躲在被子里的武田信玄冷哼嘲讽。

既然敢当她,她当然就要给他当回去。

「太恶劣了……」

不再理会闷在被窝中宛如呻吟般抗议言语,风宁水站起身,她要去准备适合他的药材去熬煮了,以及之後好几个月份的药量,也都要先备好,最好方便到武田大人绝不会忘记食用为主。

趁晚上要是家康有空,顺道拉来问一下看看配方有哪些需要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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