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願惟君顧 — 三十二 賣香料的胡商

正文 願惟君顧 — 三十二 賣香料的胡商

「长乐坊」这三个字就跟锥子一样,刺痛了朱天捷的神经。

……

「你妹妹出事了。」

「就在长乐坊出的事,你们没有消息?」

……

「呵。」他笑了,揪揪鹭鸣的鼻子:「好巧,我也在查。」

「咦?」鹭鸣诧异:「真的?那你打算从哪开始?」

朱天捷皱眉:「怎麽?你倒担心起我来了?」他无奈地歪歪头,嘲讽道:「殿下您还是关心关心自己比较好,这怀远坊里七拐八弯的,殿下一个人,可是会迷路的哟。」

啧,嘴贱到欠抽,跟以前一点没变。鹭鸣一撇嘴:「切,老子早就计划好了。」「哦?」朱天捷挑衅道:「说来听听?」

「当、当然是先去客栈!」

嘿。真不愧是我妹妹。「哟!既然,你哥我的计划都被你给偷了,那你来带路?」

「朱天捷你个狗东西!」

「不愧是太子妃,还踹上了!」

「欠收拾!」

「诶诶诶!不跟你闹了。」他捉住鹭鸣的拳头:「一会儿好好跟着我,进了客栈,别说话,听着就行,明白?」

「听什麽听?!」鹭鸣不服,气得直跺脚,「你都不知道我要问什麽……」

「扯犊子!不就是胡人或者突厥吗,有什麽不知道的?」朱天捷不耐烦地打断她,「你都到怀远坊来了,还能问点啥!」

行吧,还是一如既往的说不过他。鹭鸣一脸不爽地跟在朱天捷身後。

「等事情办完了看我不修理你一顿!」

殊不知朱天捷也是这麽想的。

……

东宫寝殿。

「吱呀」一声,李烨轻轻推开寝殿门,手上端了盘山楂桂花糕。

他刚才在书房里尝了一口,发现倒是挺合鹭鸣的口味,心想着自己这份也给她得了,就直接端了过来。

厅里没人,屋内安静的很。李烨无奈地摇摇头:这家伙不会又在睡觉吧。他小心翼翼地把盘子放在桌上,蹑手蹑脚地走去床边一探头,没人。

「鹭鸣?」他四下张望,试探着喊了一声,没有回应。

难道在里屋?他跑过去掀开帘子,一看,也没人。「鹭鸣?」他又喊了一声,这次比上次声音大了许多,还是没有回应。

……

怀远坊,来亨客栈。

朱天捷从腰间摸出个银质小令牌,立马收了回去。门口的杂役只是瞥了一眼,佯装无事,高喊了声「客官里边请!」就把他和鹭鸣领进大堂,向柜台走去。

「老板,二郎差我来一趟。」朱天捷倒是不拘礼,指节磕磕桌面就当打招呼了。

老板瞅了他一眼:「你小子,又来蹭吃蹭喝。」说罢低头合上账本,「楼上说去。」

「走。」朱天捷拍拍鹭鸣的肩膀,示意她跟上。老板狐疑地一眯眼:「这位是……」「帮手。」朱天捷简短地回了一句,没再解释。

老板竟也没再追问,直接招呼他们进了二楼最靠里的包间。他合上门,小心地插上插栓,还加了把锁,然後坐到桌边,迅速打量了一下鹭鸣。

虽然只对视了两秒不到,却吓得鹭鸣直冒冷汗。她有些後怕,看老板这样子,若是自己贸然进来查探,估计会被直接埋在後院。

老板将目光移向朱天捷,单刀直入:「查什麽?」朱天捷像回了家似的,给自己倒了杯茶,随口一问:「近三个月来,有没有奇怪的胡商?」

「怎样算奇怪呢?」老板觉得好笑,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打趣反问道:「骑骡子来?」

「大概……不像商人。」朱天捷嘬了口茶,眯起眼,手指玩味似地拎着杯子晃起了圈。老板一听,低头笑了声:「哼,还真有。七天前来的。」说着,他指指楼上,「现在正住着呢。」

哦?朱天捷将头凑近了些:「你咋个看出那人不是商人的?」

老板闭眼想了一会儿,徐徐开口:「那人啊,前呼後拥,讲是讲卖香料卖了四五年,一句汉话不会说。」说着又将双手抱在胸前:「他指甲乾净的很,身上也没啥味道,哪里像个卖香料的。还有啊……」

「他每次出门,租的都是最豪华的马车。」老板叹了口气,「你讲讲,哪个出门做生意的,会搞这麽奢侈嘛。」

他压低了声音:「我看呐,那人倒像个官。生的膀大腰圆,出门总揣个弯刀,估计,还是个武官。」

武官?「有意思。」朱天捷继续追问:「这人,是不是经常傍晚外出,夜不归宿啊?」老板悠悠地点头:「对咯。经常是白天坊门开了没多久,就带着人回来,冲天的脂粉味和酒味。」

他冲楼上看了一眼:「估计啊,再等一下子又要出门。」

「想必,他每次出门,老板也都派人跟住了?」九哥那缜密的性子,朱天捷再清楚不过。

但老板却叹了口气:「嗨!跟是跟,但是他们狡猾的很,经常跑着跑着就不见了,估计是在偏僻巷子换了车马。」

「那……他们的路线可还确定?」朱天捷的声音有些急促。老板点点头,又摇摇头,无奈地说:「每次走的路都不太一样,不过都是冲着东北方向去的。」

长乐坊的确在长安东北角。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最远一次跟到了安兴坊,还在往北走。」

长乐坊是安兴以北的第二个坊。

「错不了!就是他。」朱天捷眉头一皱,「啪」的一声放下茶杯。

「你……」老板见状,慌忙拿起杯子,边检查边骂:「你个瓜娃儿,上好的白瓷你给我这样砸,打烂你脑壳!」

老板你一定要打烂他脑壳!鹭鸣在心里默念。

朱天捷倒是一脸云淡风轻:「老板莫急,要是砸坏了就下次赔哈!」

「你!」老板气得急火攻心:「还下次赔?你个平康坊浪荡子,有个狗屁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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