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科高主任在明天下午即将举办『城市数理竞赛学员选拔』，仅限二年级同学参与，百名榜前十名强迫加入初选，其余同学若有兴趣皆可向第八节任课老师请公假至数学科任教室参加考试，另外，百名榜前十名同学若无故未到，记警告一支，这是学校荣誉，请二年级同学们重视。」
站在排头的姜一钧转头看了一眼第三排的曹尔绘，耸耸肩，看似有些无奈。
曹尔绘只是笑笑，没有其他表态。
「一钧，你对高主任那个『城市数理竞赛学员选拔』有没又兴趣？」
散了朝会回教室，百名榜第十名的童诺凑过来与姜一钧勾肩搭背，顺便询问。
立即，姜一钧摇摇头，「没兴趣！」
童诺对他摆摆手，转头，「吵吵，你有兴趣吗？」
『吵吵』是班上同学给曹尔绘取的外号，既形声又会意，『曹』略通『吵』，大家也希望默默地她能够吵吵的，所以取了这个小名给她。
曹尔绘正在预习第一节课的内容，闻言缓缓抬头，「我有兴趣也没用，这次会掉到第四名就是因为我的数学只考了九十五分，被选中的机会不大。」
坐在姜一钧前面位置的赵旭婉正在啃面包，听见她的数学成绩加上嫌弃的表情，立即乾笑了两声。
听见她笑，姜一钧问：「两碗，你笑什麽？」
「尔绘考了九十五分还不满足，那我这个考六十一分的岂不是很白痴？」
他笑，「你现在才知道。」
瘪瘪嘴，当赵旭婉因为不好意思再度望向姜一钧时，他问她：「两碗，你希不希望我去参加选拔啊？」
她点头，「我觉得你一定能选上的，你不是一向都很喜欢数学！」
「可是⋯⋯」他一脸严肃且认真地对着赵旭婉问道：「我如果真的被选上就不能天天陪你走路回家了，那你还愿意吗？」
赵旭婉将最後一口面包塞进嘴里，不明所以，含糊不清地问：「为什麽？」
「因为数理集训通常都得留到很晚，不可能天天准时放学回家的。」
这个问题令他盛满期待，他想知道，自己在赵旭婉心里到底有没有如此重要。
「啊——」果不其然，她委屈的苦了一张脸，回答前还用侧眼瞟了姜一钧几眼，呵呵一笑，「那你不要去好了。」
闻言，姜一钧那隐藏不住的笑意，满脸羞赧，开心的连十根手指都卷曲了起来，虽然赵旭婉不知道为什麽他会这样，但看起来姜一钧并没有因为她的阻止而生气。
直起身，姜一钧微微收起嘴角，抑制住满心欢喜，对她道：「我听你的。」
在姜一钧心里，赵旭婉这样的回答就如同是不愿意两人分开，她想一直待在他的身边，全是一样的道理。
数理学群主办、教务单位协办的『城市数理竞赛学员选拔』完全没被姜一钧和曹尔绘放在心里。
隔天第八节课，要不是童诺好心提醒，两人差点就忘记要去参加初选这件事，当然，更是完全忘记百名榜第一名正是资优忠班的新转学生，夏禹弦。
到场时，以原本的前十名为基准，除了资优班里数学专科的学生，还有一些是在普通班里数学异常出彩的同学们，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长年徘徊於百名榜十名前後的同学也都来了，放着五十张桌椅的科任教室，大家如果一一坐下，居然也剩没几个空位，可见大家对於这次选拔都很有兴趣。
站在人群以外的曹尔绘心想：这些人，大多都是冲着高主任来的吧？
数学科主任高百妮，美国纽约大学数学系专聘教师，去年忽然回国申请至北越高中任教，国内几十所公、私立大学高薪聘请却也不改她意志，也是从去年开始，北越在全国高中的数学成绩一路上升，被冠上『新牛顿摇篮学院』的称号，高百妮功不可没。
思绪间，高主任踩着十五公分的紫色高跟鞋入内，丢下考卷，「爱坐哪就坐哪，不想考试的现在就可以出去了。」
一阵混乱，大家就像在玩大风吹一般，看到哪里有座位就立刻坐下，搞得曹尔绘也很紧张，没能找到姜一钧与童诺附近的位置坐下，选了个第三排的位置，离他们有些距离。
高百妮在最前头发下考卷，所有人自动默了下来，瞬间，教室里连根头发掉下来的声音都能听见。
夏禹弦坐在在第二排的位置，刚刚拿到考卷。
「考试时间以钟响做停，若有提早写完的也能先行交卷，交了卷就回教室继续上课。」
在大家已经开始振笔疾书的状况下高百妮在台前悠悠丢出了这句话，那肯定是没有人愿意提早交卷的，在这里耗到放学总比回教室听老师碎念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