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寫手練習題 — 【食物語】與你一起歲歲年年(屠少)

正文 寫手練習題 — 【食物語】與你一起歲歲年年(屠少)

搬运。

当其他人发现少主和屠苏酒交好时,已经太迟了。最先发现的锅包肉,还是看见少主脖子上的红点才推敲出情况。

连忙着急管家团到活动室开会,只为了防止少主擦枪走火,殊不知在他们刚进行会议前,少主揉着腰从屠苏那走出来,正巧遇见空桑少主背後的四个男人。

「开会啊?」

伊霏推揉着酸痛的腰际,因为今日帮屠苏晒药材扭到腰,在医馆躺了半日,终於得到师父允许下床离开。

「少主你……」鹄羹打量着伊霏,眼里充满担忧。

「嗯?」

「少主,你这动作似乎不太妥当。」德州扒鸡拉了拉帽檐,试着挡住脸上的红晕。

松鼠鳜鱼则是偏过头不敢直视,只有锅包肉仍是笑容可掬的说道:「少主,我知道您和屠苏先生交好,只不过有些事还不是您这年纪该触碰的。」

「嗤,我是扭到腰,又不是干坏事。」伊霏没好气的笑着,本想撩起上衣给他们看,只见锅包肉咳了一声,她才停下动作,问:你们在开什麽会啊?

四个人眼神交流着,最後还是锅包肉开口,他代表空桑所有食魂向伊霏说明:在她尚未当上食神,空桑还不需要未来的主人。

闻言,伊霏眨着眼,搔着脸颊说:「有这麽明显吗?明明擦了粉……」

两人的关系从未公开成了透明化,为了防止干涉或是扰师父清净。趁着到现世游历寻药材,两人到了民政局盖了章、签了名,领了证,成了合法夫妻。

简单明了,还被屠苏亏说:「还以为你会吵着要办个隆重的婚礼,这回倒挺务实的。」

「婚礼随时都可以办,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不需屠苏开口,伊霏说明了她的计画,那天在医馆说的可不是家家酒,她是真的要在人间复苏屠苏酒。

平日就爱往屠苏哪儿跑,成亲之後伊霏更是天天报到。

擅自成婚虽然被爹娘念到臭头,好在屠苏酒可靠,还能放心将女儿交予对方照顾。

只是其他食魂得知後是气的哇哇叫,小笋不满的说,他还未替伊霏设计婚纱,仆从已成了屠苏夫人;「少主,我还没接到你的捧花呢。」吉利虾委屈巴巴的拿着绣球。

「等我把事做完就会有婚礼。」

伊霏哄着这些人,眼里只有屠苏酒的调制方法和保存办法,虽说炮制出来简易,可要让世人恢复引用的习惯,才是最大问题。

「现在已经很少人在饮用屠苏酒了。」

这是伊霏听见最让她伤心的一句话,甚至有些人从未听过「屠苏酒」这药酒。

凡事起头难,伊霏是这样安慰自己。

也因为她的关系,屠苏的医馆经常聚集闲杂人等,手上虽然帮忙他干活,可目的都是为了见上少主一面。

「少主自从嫁给屠苏大哥後,就很少跟我们到广场上玩了,我还没教她新的踢毽子把戏。」冰糖葫芦将手上的药草折了又折,小脸皱在一块,好不伤心。

「嘘……小葫芦。」臭鳜鱼做出噤声的动作,唯唯诺诺的说:「我们都是为了屠苏大哥才来帮忙的,只是、只是刚好少主在这里……」

说到後面自己也心虚,来这里帮忙的到底是真心来帮屠苏,还是只为了见上少主一面,大夥心知肚明。

其他孩子是面面相觑,有的想和少主做春幡,有的想和少主到郊外踏青,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想与伊霏一起,若不是训练及课程有安排,那些在私塾、茶室,警务部的食魂现在或许也在这吧。

几个小孩蹲在地上整理药材,忘了隔墙有耳,这声抱怨,那伤感的表情,全收在屠苏的眼里。

纵使不是他占有伊霏的一切,可无法否认,自从一张纸定下约定,除非合离,他们是无法分开了。

伊霏的心拆成两半,一半在空桑,一半在食魂,半颗心又切成小块,每个人都无比珍惜,然而屠苏的出现剥夺了其他人的一小半,不能怨不能妒,只能接受。

屠苏转身离去,在门前看着睡在书桌上的伊霏,或许他该告诉她,复兴这回事可以停止了,只要她在一切便足以。

这晚,伊霏是辗转难眠,最近在现世推广进行的不顺利,从下午便愁着一张脸,饭也吃不大下,勉强喝了一碗汤,又坐在书房里思考。

欲速则不达。

这道理她比谁都懂,可是她害怕。於是,心一急许多事都做错了。

总是熬红了眼,一身疲倦的出现在大家面前,即使有笑容也是笑的无力。

众人希望她缓一缓,可是伊霏不敢说,她经常睡着睡着就梦靥了。

她最常梦见在空桑打转只为了寻找屠苏的身影,穿过农场、到过家园,走进餐厅,在她对着空无一人的医馆喊着师父。

一转身,轮椅上是空荡荡的,屠苏酒的灵体消散在四周,她哭喊着说不要,伸出手想抓住,掌心是扑了空,什麽都没留下。

惊醒时,眼角还泛着泪,匆忙的抹掉碍眼的泪水,总要看见屠苏的身影她才安心。

梦愈是常见,伊霏的心愈是不安,害怕睡着的她下了床,不顾枕边人的叨念,那些养生经比不上他的消亡还重要。

走到书房才刚开起灯,师父便跟在她後头,才提起笔想写下新企划,屠苏开口制止了她。

他说够了,你该回到正轨而不是忙这些不重要的小事。

不重要的小事?

这一瞬,伊霏的眼泪便掉了下来,啪嗒啪嗒的掉,像是关不上的水龙头,不断流着泪水。

「你哭什麽?」

屠苏皱眉,过去伊霏的眼泪除了痛的发疼喷泪,再者就是犯错挨骂含着泪水说知错,如今的泪水到让他分不清是伤口疼还是哪里错了。

伊霏双手捂着脸,努力的止住泪水,含糊的说着:「师父,你有想过有一天我不在了会有谁记得我吗?」

屠苏愣然,这傻徒儿又在胡思乱想什麽了。

「我不在了,至少在三界中还会有人记得空桑有个少主,吃过她煮的菜,到过她经营的餐馆,那你呢?」

伊霏抬眼,水蓝色的双眼满是泪水,她缓和着情绪,继续说:

「若是你消亡了,就没人记得屠苏酒是驱除邪气,延年益寿的药酒,更不会记得仁心仁术的你了!」她哽咽着,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明明古时人人皆在年初一时饮用,到了现在屠苏酒像个轶事般在人间失传。

若说当上食神是她作为伊挚之女的使命,那麽复兴屠苏酒是她给师父唯一的爱,是无法和其他人相比的情感。

原是不解伊霏的眼泪,如今她的坦诚,倒让屠苏收起了脾气,来到她身侧,拇指抚过脸颊上的泪水,他柔声道:「别哭了。」

伊霏只是静静的看着屠苏擦去她脸上的泪珠,最後又像个小孩往他怀里钻,她还说希望师父能支持她,能耐心等候,「我们拉过勾,发过誓,我一定会完成的。」

「在那之前,你是不是该把我教你的养生经听进去?」轻轻拧着她的鼻子,屠苏指出最近她生活作息不正常,一梳头发丝直直落,地上都是她的头发,若不是还像个人,他还以为床上躺了一只兔子、一只营养不良遭弃养的宠物。

「……好啦。」伊霏摸摸自个头顶,她还不想顶着假发到处走。

听着夫君的叨念,乖乖跟着对方回房就寝,途中屠苏警告:「再让我发现你熬夜,包准让你下不了床,动弹不得。」

六年後。

伊霏从床上迷糊的醒来,突如其来的尿意让她忍不住,四肢撑在床上爬行,膝盖不小心压在对方的小腿上。

「不是说过睡前别喝这麽多水,是要把我的腿折断才甘愿麽?」

床头传来冷叱,伊霏顿时睡意全无,肃然跪坐起来,揉着被压过的地方,撒娇着:「师父,对不起,徒儿知错。」

又是一个扶额角的情结,屠苏暗忖:他的夫人当初是如何费尽心力让他恢复双腿,几年过去,失去的复原了,结果第一个伤他的依然是这个糊涂的娇妻。

要她改口别再喊他师父,可伊霏只是咧着嘴笑说:「这是情趣。」

由她吧,屠苏这样安慰自己。

三年前,屠苏的双腿已全复原,那时的伊霏还高兴到发高烧。

在最松散的时候染上风寒,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却满心欢喜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师父。

「我很棒吧……」她虚弱的开口,希望能得到他的赞许。

「我看你是病得不清,脑子烧坏了才觉得自己很棒。」喂了她一口药,又送了一口水去苦味,最後才塞了一颗山楂菓让她嘴里不发苦,屠苏摧着她闭眼休息,少耍嘴皮子。

「夸我一下嘛……」小手扯了扯他的衣角,伊霏依然笑着。

「好,很棒。现在,阖眼睡觉。」大手附在睁着老大的双眼,他打算强制让她休息。

「睡醒了还可以看到师父吗?」伊霏握着屠苏的手,比起吃药,眼前的人更像是特效药,看着他再痛苦都不痛了。

屠苏叹气,「我哪都不去就在这陪你,快睡。」

语落,才让伊霏阖眼熟睡。

一眨眼,三年过去,虽然人间并非人人饮用屠苏酒,然而随着文物展和文化探讨,屠苏酒已经慢慢传递开来,只愿这文化能一直传承下去,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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