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有着一头显眼白发的少年悄悄的翻过围墙，从打开的天窗爬进房间里，看见目标人物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他蹑手蹑脚的靠近目标，右手兽化成爪子。
正当他爪子要刺下去时，目标猛然睁眼。
「你是谁！」
目标翻下床，从床边桌上抄起一颗什麽，往地上一砸，火焰立刻炸开。
烟雾很快弥漫在整个空间。
少年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不过第一时间展开翅膀保护自己。
收回翅膀，他很快就感觉到活物的气息，恢复冷静。
他安静且迅速的接近活物之处，抓住了目标直接就是刺穿胸口。
此时，烟雾散去。
少年看见「目标」的脸了，那竟是与自己有些微相似的面孔。
那个人的气息非常熟悉。
白色的头发沾染了滴落鲜血。
「大、大哥⋯⋯」
那个人墨绿色的眼睛瞪大，嘴里吐出不可置信的声音：「嘉尔⋯⋯」
大哥眼中的光彩渐渐消失，只剩下无尽的空茫。
「为什麽⋯⋯为什麽⋯⋯这到底是什麽⋯⋯」
嘉尔兽化的手变回正常，他看着自己的手。
血红的，在颤抖。
在灰暗的空间里，躺着两具屍体。
一具是目标，一具是黑渊．罗耶伊亚。
那个很强的兄长、那个很疼他的兄长、那个教他很多东西的兄长⋯⋯
「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少年摀着脸哭喊着。「我到底⋯⋯做了什麽⋯⋯」
看见亲人的生命被摧残竟如此痛苦，那别人看见认识的人被杀岂不是也很痛苦？
视杀人为乐的少年，第一次感觉到罪恶感。
难道是因为过去摧残了无数生命，所以现在他才会无自觉到亲手刺穿兄长的胸膛？
事到如今，他似乎也没办法问「为什麽」。
他闭上眼，再也无法支撑自己。
—
锺离音说完嘉尔的过去，大家沉默了非常久。
「为什麽他大哥会在那个地方？」故事中间赶到的伊维尔第一个发出声。
「似乎是任务分发错误，导致两人的目标相同。」锺离音平淡的解释。「嘉尔先到，黑渊後到宰了目标，後被嘉尔击杀。」
「所以嘉尔学弟兽化後就会想到当时的画面，是吗？」白陵兰很快统整起所有资讯。
锺离音点点头。
「这样看来罗耶伊亚本家没落了，大哥死亡、大姊离家，加上天才不敢杀人，只剩下二哥和二姊以及老么了。」伊维尔也整理一下自己脑袋里的资讯，结果发现大家都在看自己。「⋯⋯怎麽了？」
「嘉尔的大姊你怎知出走？」赖玮呈眯起眼，手摸上一张符。「最好从实招来。」
「你这样子和苳鸣好像⋯⋯好我说！我说就是了！」对咒术没辄的伊维尔看赖玮呈真的准备甩符，只好先投降。「传说中的老二是艾米．罗耶伊亚，离家後改名为艾米．拉洁西。」
一群小高一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
「艾米姊是蓝袍耶？」滕夏竹立刻想到怪异点。「医疗班不都是凤凰族？」
「黑渊和艾米都是凤凰族母亲生的，是半个凤凰族，和嘉尔及其他两人的生母不同。」锺离音淡淡的说。「罗耶伊亚当家有三任妻子。」
「我是老爸第三任妻子生的。」底下的声音说道。
众人这才发现嘉尔醒了。
「还好吧。」伊维尔身为蓝袍还是关心一下。「那双翅膀好漂亮，好想收藏⋯⋯」
「我整丛好好的，别想在翅膀上动手脚。」嘉尔坐起身，直接回绝对方的「好意」。
伊维尔露出很可惜的表情。
「嘉尔，我把事情告诉他们了。」锺离音平静的告知。「⋯⋯抱歉。」
「干嘛这样，我不介意的。」嘉尔笑了一声。「听完别到处宣扬，各位。」
「这种事情要宣扬也很难。」凛夏皱眉。
「这种伤痛要克服，恐怕要很长一段时间。」墨禹说。
「以後别提这件事了。」嘉尔按着胸口。「就让时间慢慢冲刷掉大哥的死吧。」
虽然如此，但心还是很痛。
他只要装作不在意，众人应该就会渐渐遗忘此事了吧。
昔日的白色鬼影已不存在，站在这里的是嘉尔．罗耶伊亚。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