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过两个礼拜後，这天的工作日，年慕昊忽然用手机拨通了高萱旻的医院专机，此时的她正在调阅『四方餐厅集体中毒案』的中毒者最新检查报告，听见电话声下意识蹙起了眉头，手边接起⋯⋯
「萱萱姐，这段时间里周佑芬有和你联系过吗？」
高萱旻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没有，怎麽了吗？」
「因为她向你举报的缘故，因此被我们警方列为『加工厂卖淫案』的重要人证，但是现在周佑芬却不见了。」
「列为重要人证？」高萱旻肃穆反问：「那你们警方怎麽没有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她呢？」
「根据周佑芬提供的住所是里丰食品加工厂的员工宿舍，我们当然有派人二十四小时随时监控，从搜捕之後，这几天我们的人都有看见她准时上下班，神情体态都十分正常，也给了她一只手机方便她求救，但就在前天下午，里丰食品加工厂发生火灾，厂里的员工们被大量疏散，後来火势及时扑灭，也没有什麽大的损失，但因为这样我们的眼线被打乱了监视重点，局里知道後赶在第一时间拨电话给她，那时候她说她已经平安回宿舍了，还说她昨天排了休假，让我们的眼线在宿舍外蹲点就行，但到了今天早上却没看见她出门上班，打电话也没人接，後来我们依循那支手机的定位去找，发现手机被丢在第二公路的草丛里，我们现在完全找不到她。」
「你们有去加工厂问过了吗？」
年慕昊沉声道：「不能问。」
高萱旻自然不解，「为什麽？」
「保护人证是侦查中最重要的一环，如果我们现在去加工厂询问她的去处，太过刻意也太容易引人注意，只会害她被怀疑是这起案子举报的对象，就算她能极力否认也不见得有效，人言可畏，我们见过太多人证因现实压力遭他杀或自杀的案例。」
暗下目光，她反问电话里的他：「现在怎麽办？」
「往坏的方向打算，只能保佑她的家人或她的同事们发现她失踪後亲自报案，这样我们才有受理的可能，但我感觉这个周佑芬不太想被我们监控，之前有好几次故意甩掉我们的人，就是不知道这次是不是她故意把手机丢掉的，只是现在多等一天，她就多一分危险的可能。」
「如果她是真的失踪了，她的家人都在湖市，应该不可能这麽快发现，至於她的同事嘛⋯⋯」高萱旻迟疑了很久，久到年慕昊等不及追问：「她跟你提过吗？」
「之前在门口大喊的那位张静琪，正是周佑芬同寝室的室友。」
「张静琪现在正在收押禁见，等一下我会去交代晚班的同仁，请他们申请提取面见张静琪，问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但我觉得是她想甩掉警方监控的机率大一点。」
这件事目前也只能处理到这里，高萱旻无意间将目光放向窗外的暮色，这才发现时间已经好晚了⋯⋯
她温声问道：「你听起来这麽忙，今晚还会来接我吗？」
「再忙还是要回家，我把手上的资料收一收就过去了，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