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在我們離別之前》 — 清單一:理應錯誤的開始(1)

正文 《在我們離別之前》 — 清單一:理應錯誤的開始(1)

2019/11/30

放在床头柜上的闹钟,在早上六点整一把将睡梦中的我拉回现实,我不太甘愿的拉起被子遮住脸,试图盖住声音让自己得以顺利赖床下去。

只可惜闹铃的声音随着赖床时间的增加越来越大,直到最後我实在忍不住,疲惫的从温暖被窝爬出身子,抬手压下闹钟正中间的按钮。

窗外的晨光,穿过米色布帘撒在房间的木制地板上,双脚踩到地面的当下,微微的寒意不禁让我直缩身子。

慢条斯理的准备好今天上学需要的东西後,我围上放在玄关旁的白色格纹拼布围巾,随後又在制服外套外多套了一件厚外套。

余光瞥见吊挂在门口旁边的月历,我突然想起自己还没圈上今天的日期,急忙回去客厅拿出平时常用的红色旋转蜡笔,圈起月历十一月份最後一天的那格。

月底了。

我伸手,翻起藏在月历底部的最後一张纸。十二月的数字大大标示在月历的正上方,排列整齐的日子,还没画上一日过去的红色圈圈。

视线落在十二月四日的那格上面,迟迟没移开目光,内心浮躁的情绪如同潮水袭来,我抿抿唇,将那些想法压回心底。

十一月的最後一天,原本的秋意早就全数散去,正式入冬的今天,天上开始降下皑皑白雪。

我拉了拉系在脖子上的围巾,冻僵发红的鼻头埋入围巾的缝隙,试图索求一点点的暖和。拿出放在外套口袋的暖暖包,双手紧紧握住那份温暖,不一会,暖暖包因为在外太久,逐渐变得冰冷,我只好把它放回口袋里。

从我家走到学校,大概是二十分钟的距离,理应来说搭公车会比较方便,但公车上面每到通勤时间总是挤到不行,吸不到新鲜空气就算了,车上的吵杂程度着实让我很难接受,所以最後还是决定认命走这二十分钟上学。

很少人会愿意跟我一样走路到校,因为──

我抬眼望向不远处的校门,轻轻呵出一口气,热气在接触冷空气的瞬间化作雾气消散空中,随後一阵冷风直扑袭来,我忍不住打了喷嚏。

微倾的道路,以及人行道旁完全不同高低差的风景,尔不时经过载满学生的公车。

一路上到现在都没看到半个跟我一样走路的学生,看来大家宁愿当沙丁鱼罐头的一部份,也不想要走这山坡路到位在半山腰的学校。

「哈啾!」我鼻子痒的不行,止不住的再次打喷嚏。

直走差不多五分钟後,我总算看见站在校门口的服纠还有教官,翁教官一看见我,满脸饶富趣味的上下打量着我,我不太高兴的撇唇,「翁教官,哪里不合格吗?」

「没有,我只是想啊。」他手搓搓下巴,如同平常那样笑着。「到时候毕业典礼,我还真该提议特别颁个全勤步行奖给你,余同学。」

「没那个必要。」

「不,我说真的,我在梅兰这里当教官十几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愿意大冬天的花十几分钟从山下走到山上来,你也知道大部分同学都是因为怕冷才会宁愿挤公车上山,我说的没错吧?」他对我眨眨眼。

「我是不喜欢人挤人。」我小声低喃。他是打算拖我在这里多久………

「翁教官,时间到了。」一位服纠队员小跑步过来,手里拿着记名板,他看了我一眼,纳闷的问:

「教官,余允葳她不合格吗?是在哪里?」

「没有。」我立刻出声阻止他写板子,「我只是被翁教官抓下来……聊天。」

「所以我说你是哪个地方不行?」他从外套口袋翻出原子笔,一脸就是「你别再装了反正都要被登记」的表情。

我猜他根本没懂我在说什麽。

「我都忘记了,你们两个是同班同学吧,怪不得李同学知道余同学的名字。」翁教官,你重点完全放错了。

「余允葳,你哪里服仪不行?」李延勳问了我第二次,口气相对第一次,显然变得不耐烦。

「李同学,余同学她真的是被我抓下来聊天,你赶快去收队,再五分钟上课钟就要打了。」

「好。」

见他离开一段距离後,翁教官才开口跟我道歉,「通常服纠抓服仪不合格的学生,都会问哪里不行要做登记,然後之前有学生假借在跟教官『聊天』的理由逃开被登记这件事,所以之後我们都有跟服纠说要『特别』留意说聊天的学生。余同学,你也赶快回班级上课吧。」

我颔首,随後转身急忙快走入校园,身後隐约还听见翁教官在那说要好好考虑全勤步行奖的事情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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