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Pripara】與死同行 — 黃衣之夢(七)

正文 【Pripara】與死同行 — 黃衣之夢(七)

纵使影片并没有正面提及四人中那位失踪的人的名称,但在场观看的众人,只要有眼睛注意看影片中的细节,都心中有数。

四人中,只有花无荒荆夜与其余三人背道而驰,而她也是最先没入漆黑中。

「失⋯⋯失踪了?」神奇空间体贴的选择暂停,让现在的人们好好收拾情绪,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他们所知道的资讯。

太宰治那鸢色的眼眸自听见没有人死去的那一瞬间,从暗淡的死灰复燃,所有对友人的逝去与关系的破裂而产生的情绪,变成了羡慕与好奇。

萤幕上四人的嘻笑吐槽,一言一语都牵动他的心绪,欢快的氛围对比他这里的清冷孤寂,显得过分美好,犹如镜花水月似,是挣扎迷茫於污浊中的野犬不可到达之处。

另外一个世界的织田作之助没有死去,代替他的是失踪的花无荒荆夜。

与友人们背道而驰的黑发少女,渐渐地被污浊的漆黑淹没,直至完全消失。

花无荒荆夜为何失踪,与黄衣修道士又是什麽关系,这令他感到好奇。

料事如神的他,难得对这一系列的事情无法做出预判。

与谢野晶子在听见花无荒荆夜失踪的顷刻之间,因为晴天霹雳的消息而心脏猛地落了一拍。

她伸出手捂着胸口,眼前浮现比时,从高楼一跃而下的少女身影。

躺在血泊中的她面目全非,呈现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姿势。没能及时拯救花无荒荆夜,一直是与谢野晶子心中永远的疙瘩。

若能提早意识到她的异常,若能持续陪伴在她身边支持她,她是否不会奔向死亡?

在与谢野晶子的认知中,失踪几乎与死亡无异,很少人能活着回归。

另一个世界的她,结果还是离去了吗⋯⋯。

「与谢野小姐,放心吧。」江户川乱步见与谢野晶子脸色凝重,出声安抚。

侦探先生的翠绿色眼眸深邃而自信,那抹对世间一切的敏锐性与智慧的目光,具有使慌乱不安的人心产生安全感的能力,令与谢野晶子感到安心。

他何尝不是与她一样心情复杂呢。

「她一定还活着,名侦探相信另一个世界的她才没这麽容易就死。」说完,江户川乱步转回头,继续吃手中的棒棒糖,含糊不清的罗嗦着:「如果她还是顽固不化的话,她就是大笨蛋。」

明明说一声就好,却硬是全部压在心里。

说走就走,也不和他这个名侦探道别。

场景再度切换,凌晨时分,夜幕低垂,阴暗的街道与巷口依旧被灯光所照亮。

弥漫着白色烟雾的城市,笼罩在那赤红月光下。

一目了然,只要月亮是红的就代表这是个不眠夜。

【看似平静的夜晚,却在城市最寂静的时刻,出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那是不被监视器拍到,仅仅只能成为口头相传的都市奇谭。

没有灿烂的冲天祝融,也没有冷冽的寒风刺骨。】

影片的补充叙述缓慢,配合萤幕上诡异惊悚的画面,不禁令人起鸡皮疙瘩。

广津柳浪表示自己年长,对任何大风大浪都经历过,已经到不会为区区一个人影而大惊小怪。

可当他看见对方的同时,纵使知道只是一段影像,内心的警铃还是大作。

樋口一叶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如果影片播放完毕後,神奇空间没有让他们丧生这段的记忆,那她大概今夜睡不好觉了。

穿梭在迷雾的身影若隐若现,无法看见他的容颜。

宫泽贤治的眼睛闪闪发光:「哇!出现了!是鬼耶!大都市真的好特别啊。」从小生长在纯朴自然的乡下的宫泽贤治,还抱有一颗赤子之心。

中岛敦再次看向国木田独步,虽然青年看似冷静,可他头上的冷汗出卖了他。

【那孑然一身的人影,逐渐显现在一群身着黄衣或肮脏破烂灰色衣衫,各色人种的面前。

缭绕的烟雾渐渐散开,在浅色的白雾中前行的是一名无法分辨性别甚至是否为人类,身着黄色衫搂长袍的孤独者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那严严实实包覆全身的布料因风而摇摆。

「终⋯⋯终於出现了!我们伟大的旧日支配者的分身!那令人心生向往的黄衣之王!」疯狂的教徒们手拿着书本,高声呼喊着。

他们的眼神狂热而疯癫,欣喜若狂都不足以形容。】

在众目睽睽之下,影片开始前出现於标题中的黄衣之王正式登场。

那件黄色的长袍遮掩住祂的外貌,使人无法分辨为什麽种族与性别。

可在他们这群旁观者看来,祂不属於地球上任何一种种族,连是否为生物都必须打问号。

祂的出现使放映室内的众人猛地停止呼吸,因为生理上的不适而瑟瑟发抖,彷佛室温骤然下降似,那道若有若无的视线从兜帽下窥视,更是让他们胆战心惊。

仅仅只是透过萤幕观看都能感受到那如同深渊似的恶寒与疯癫,若直视的话说不定会被那浓烈至窒息的疯狂而扭曲,直到思想与意识共同陷入无法挽回的悲剧。

顽固若芥川龙之介此刻也不得不佩服黄衣之王,没有开口便以自己的气场震摄住自己,让他自身彷佛被剥夺说话权利,只能当个哑巴眼睁睁望着祂。

那是比太宰治还有黑暗污浊的恶意,也不是人类该有的气势。

如果长时间注视,若不定连潜意识都因此完全沦陷於疯狂和扭曲。

那不是人类能以他们的观念去看待的未知存在,就连他们这群异能者都无法抗衡。

风之旧日支配者,哈斯塔的分身,黄衣之王。

【在教徒与被教唆者们的注视下,那在风中飘摇不定的神秘者,渐渐地仰头凝望着人群。

骤然,在被称为黄衣之王在与人群对视的那一瞬间,释放出了它隐藏在长袍下的黏腻恶臭的巨大触须触手,将在场所有人士的身躯包覆在触手间。

触须的尖端在触及头部的瞬间便击穿人脑,将人脑吸食乾净,仅接着,将剩余的人类躯壳扭断成恶烂的肉块,甚至连人类仅剩的灵魂意志都吸收。

那过於庞大的行动使周围的空气为此凝结,震波将附近所有的监视录影器全部震碎。

血腥气味充斥着,那模糊的人影最终消失於烟雾中,彷佛从未出现过。

落在地上的书本和人类的屍块全部被人影回收,只剩下斑驳的血迹。

遥远的繁星,光芒依旧辉煌。

滨海的城市,也沈醉在那温柔的摇篮曲。

无人知晓此次的召唤祭祀活动,也无人生还。】

横滨的夜晚再度回归平静,黄衣之王犹如从未出现过似,凭空消失。

教徒们连大声惨叫嘶吼都还来不及,就被当作祭品似被吞噬乾净。

纵使行走於黑夜中的港口黑手党的成员们对於鲜血与暴力早就习以为常,可黄衣之王的屠杀方式比他们还更加疯狂可怕,尤其是看见那恶烂的触手贯穿并吸食脑袋後,产生反胃的感觉。

胃液翻滚的感觉可不好受。

武装侦探社的各位在黄衣之王行动的瞬间,把手盖在未成年的成员眼睛前方,担忧过於刺激的画面使年幼的他们产生不适。

只有身为医生的森鸥外能勉强维持自己的表情。

等黄衣之王的身影完全消失,中原中也这才喘口气,伸手捂着发闷的胸口,感受心脏的鼓动。

身为非人的他对於这些诡异的气氛与现象还要敏感,那种战栗与绝望控制脑袋的感觉非常不好,更何况是在他体内翻滚腾跃的那股强大力量。

自祂显现之时,那份力量产生变化,与那不寒而栗的恶意产生共鸣。

和与组合成员对抗的那一场大战不同,那个人的力量并没有方才的黄衣之王强大。

那位组合成员,说不定只是未知存在的一部分具象化。

「那种怪物⋯⋯居然存在於横滨⋯⋯。」见证过可怕的屠杀现场,谷崎润一郎不禁担忧起另一个世界的武装侦探社的各位的安危。

方才他的妹妹谷崎直美被吓得紧紧抱着他,浑身发抖。

「港口黑手党的人就是被祂干掉的吗⋯⋯。」立原道造终於完全相信为什麽港口黑手党会无缘无故,人员一个接一个人间蒸发。

遇上这家伙,哪怕是武斗派的黑蜥蜴各位全力围剿,恐怕只会成为祂的下一餐。

福泽谕吉在黄衣之王消失後,回想起花无荒荆夜说过她和黄衣修道士有无法说清的仇恨。

少女在谈及邪教徒时的愤怒与憎恨强烈的无法忽视,他能肯定花无荒荆夜所经过过的灾难难以启齿,印象深刻至连眼神都是扭曲的。

那群疯狂的教徒在召唤出黄衣之王後因为过於悬殊的差距而全部被杀害。

那麽,身为幸存者的花无荒荆夜是如何逃过一劫?

江户川乱步瞪大眼睛,神色凝重:「那不是异能力。」

太宰治也点头附议:「是啊,那并非异能力可及。」

在场的众人无法想像另一个世界的他们是如何解决那个黄衣之王的。

更无法接受,花无荒荆夜就是从祂的手下侥幸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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