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回去之后,方幕远整夜整夜的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他亲上小尼姑的那一幕,但他也不敢睡,只要一睡觉又会做春梦,在梦里对她做比亲吻更出格的事。
第二天早上起来,方幕远一点也不意外多了一对黑眼圈。
不过就算再如何心乱如麻,他还是一如往常去了藏经阁。
般若寺藏书量惊人,这里有很多前朝名家大作,许多闻所未闻的好文章,内容振聋发聩,读上一篇史论,胜读十年书。在他心里,这里已经是般若寺最神秘珍贵的地方了。
今日也不例外,他眼尖了选了一本《春秋繁露》,又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看书时暂时把这些天的心慌意乱抛之脑后,他回味着书中所着阴阳五行、黄老之说,喜不自胜,顿感茅塞顿开。
看完了书,他发现身边怎么多了一群尼姑围着他,个个都睁着大眼睛瞧他,甚至还有一个尼姑书都拿反了,让他颇有些不自在。他打量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那抹他想看到的身影,生出了一抹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失望。
他轻道一声借过,对周围“看书”的女尼们矜持问好,不多看一眼,不多说一句,双目淡然的平视前方。
方幕远现身于藏经阁,着实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像他这样清隽俊秀,浑身带着书卷气的贵公子,在少有男子出没的女观中,的确是一道别样的风景。虽说般若寺女尼皆是常伴青灯、信仰坚定之人,但有男色当道,尼姑们还是管不住自己的腿,一个接一个地跑到藏经阁来看他,偷偷打量他的身影。以前门可罗雀的藏经阁,最近一下子火了起来,各个情窦初开的女弟子都成群结队来看他,搞得看管藏经阁的女尼都颇不自在。
然而方幕远并没有意识到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他引起的。
他只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莫不是……妙音小师父知道了昨晚我亲了她?应该……不会,我记得她没有睁眼。那,她今天下午还会在桃花林吗?”
他抱有一丝侥幸,往藏经阁后面的桃花林走去。
当他看见那抹倩影时,两颗如同黑曜石般耀眼的星眸亮亮的,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可他还拼命压抑着自己的雀跃。
他一走近,便是脸红心跳:“妙音小师父,好巧。”
青萝看着方幕远隽秀的俊脸,心里晃了一晃神。
青萝笑道:“不巧,贫尼是专门来等方施主的。”说完,手里拿出一个紫穗子,递给他。方幕远一看,本能地摸着腰间挂穗子的地方,发现少了个东西,想必是他昨晚不留意掉的。
“多谢,真是劳烦……”
青萝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是贫尼多谢方施主才对,昨晚……”
她不提还好,一提方幕远就一阵心虚,干咳一声。
青萝在心里笑得快岔气了,可是表面还是要故作无知,真的好难,她表情怪怪的,落在方幕远眼中,还以为她知道了昨晚他偷亲了她!又徒生一股拔腿就跑的想法,努力克制下才不失态,可是耳朵却不由自主的红了个遍。
青萝见再撩他,他脸都该红地滴血了,就不逗他了:“方施主,今天看了什么书啊,在藏经阁可有收获,能和贫尼讲讲吗?”
方幕远眼睛一亮,终于换话题了!于是他又干咳一声,恢复镇定的表情,讲起来他在书中的见闻:
“妙音小师父,今日我又看完了一本前朝古籍,颇有心得……”
他本不是话多之人,但是个书痴,一提到前朝古籍便忘乎所以,想要将自己所有的感受都分享给青萝。在般若寺里,青萝是他唯一的同行者。而青萝认真听着,时不时点头附和,再说出一些点睛之语,让方幕远茅塞屯开,醍醐灌顶。
方幕远已经习惯了在看书之后,与青萝讨论内容。这段时间,日子都是这么过来的。
早在他第一次随口谈起诗眼的用法时,他就惊讶地发现,妙音小师父是隐藏不露的高手,旷宿绝俗的才女。他自谓饱读圣贤书,但也不是自大之辈,对这样的才女更是推崇。
而青萝本就是故意卖弄,各种吸引他注意力。
“妙音……确实是这么一位满腹经纶,才华横溢的,尼姑。”
每当他想起青萝是尼姑的身份,内心深处都有一些难以言喻的暗涌流过。妙音小师父的这样貌,这身段,这才华,就算是钟鸣鼎食之家的闺秀也是难有人及的。
这么好的姑娘,怎么会是个尼姑呢?
青萝瞧着他眨了眨眼:“方施主,你去过后山吗?这后山的景色,很美。若是施主有闲暇时间,一定要去那儿走一圈,看看林间山水,溪流瀑布的美景呢。”
“后山?溪流瀑布?”方幕远默默记在心中。
青萝点了点头,将棋布好,等着鱼儿上钩。
“恩,那里溪水极为清澈,贫尼常常在想是否有人在此洗浴嬉水,可惜此处偏僻,没有人发现这个地方。不过呢,这个地方贫尼常去,方施主如果不介意的话,下次有空贫尼带你去看。”青萝故作可爱地吐了吐舌头,笑容荡在脸上,让本就心慌的方幕远有些离不开眼。
他也笑了:“洗浴、嬉水?若如此,真是极好。”
忽然,天色变暗,雷声大作。
青萝赶紧将桌上的纸笔收了起来,揣在怀里。
“方施主,下雨了!你快回去吧,我把你方才写的诗先拿回藏经阁。”
方幕远:“我和你一起。”
话音刚落,雨水就嘀嗒嘀嗒砸下来,开始还比较小,两人信步走向藏经阁,不紧不慢。可没过一盏茶的时候,雨滴便如斗大般砸落,倾盆大雨说下就下,让人半点防备也无。
两人正肩并肩地走在路中间,路边什么遮拦都没有,被突然起来的大雨淋了个不知所措。青萝穿着皂色佛衣,不会走光,但是任由雨水冲刷也会让衣物粘在身上,显出玲珑曲线。而方幕远这边则不同了,青色的外衫最是透亮,雨水一打湿就能看到他贴身的白衣了。
雨水突如其来,湿了衣裳,也叫两人不敢相互对视。
她突然开口:“方施主,雨越下越大了,你的诗作都快湿了。”
青萝连忙脱下佛帽,将方幕远写的诗作叠了个对折又装了回去,捂在心口。
方幕远一愣:“这些东西都不打紧的,湿了就湿了。你快把帽子戴上,你昨天才发了烧,雨再淋了头会又生病的。”
青萝朝他笑笑:“贫尼大小身子骨好的很,生病也不打紧的。这可是方公子的墨宝,既然你给了我,我就得好好保管着,不能任它淋湿了。”
方幕远心中一颤,眼神微深,有些感动却因为她不爱惜自己身体而生气。
他手停留在腰间,迟疑了片刻,便咬咬牙将自己的衣服脱下,也不顾什么礼义廉耻,将青色的外袍顶在头顶上,像是顶起了一片荷叶。
“妙音小师父,雨大,你快进来。”
青萝微微红脸,便进了方幕远的外袍下,她故作羞怯,连头都不敢抬,生怕方幕远看见她脸上的窃喜。
方幕远身上的青草清香,扑鼻而来。
雨水越来越大,砸在他们身上,让他们彼此的身躯越靠越近。但是方幕远还是坚守着最后一丝矜持,没有和青萝肩并肩。
可惜,青萝可不会如了他的愿。她悄悄溜进方幕远顶着外裳的臂弯下,将身躯慢慢靠近方幕远的身子,满意地听见了他吞口水的声音。
方幕远只觉得半个身子都麻了,诱人的女体紧挨着他,又柔又软,让他又想起小尼姑胸前的两团乳肉。
一想到软肉,方幕远还真的感觉到了一侧沉甸甸的乳儿擦过他的侧身!
两人在雨里走着,方幕远喉咙发紧。
他默念:“别……别蹭过来。”
青萝撩得正起劲,趁热打铁道:“方施主,贫尼好冷,能靠你近些吗?”
“可……可可以。”说完,他差点把自己舌头给咬了。
青萝如愿以偿地用巨乳撞上了方幕远的胸膛,那一瞬间,方寸天地间,方幕远只感觉灵魂出窍,脑中闪过一道白光。
那是女人软软的胸脯,紧紧贴在他胸膛的一侧。他能收到了乳肉的挤压,隔着衣服都能想象出那对饱满的浑圆是该多有弹性,若是用手拨弄一下,定能摇出一股令人血脉喷张的乳浪。
他下身瞬间起了反应,轻薄的衣料根本挡不住凸起的弧度,让他不得不微微躬身,掩盖着分身的怒涨。
“方施主,你怎么了,肚子不舒服吗?”
方幕远根本不敢抬头,脸红得快烧起来:“没什么,我们快赶路回去吧,不知这雨该下多大,若是下的久的话,这外衫也该湿透了。”
两人本是要去藏经阁避雨的,但鉴于他们衣服都湿透了,外形如此让人误会,所以半路改了道,由青萝带路,往一处小木屋躲去。
刚跨进小木屋,还没等开口说话,便听见极浪的一身媚叫,那是女人的叫春声。
“啊……啊~”
两人皆是浑身一震,相互对视。
青萝也很意外,天地良心,这可不是她安排的,她只是依稀记得这一处有个躲雨的老屋,谁知道有男女在此处媾和,真是上天都在帮她?
“好哥哥!你的大肉棒快肏死人家了……啊!”
“骚货,小声点,莫把人引过来了!”
“哎哟,我的好哥哥,外面雨下的这么大,怎么会有人听见嘛……啊……快些进来,奴家下面痒死了……”
“嘿嘿嘿,说的也是,你这个撩人的小骚货,平常老是勾引老子,看老子今天不把你往死里肏!把你骚穴肏烂!妈的,水真多,是想淹死老子吗……”
方幕远臊得不行,怎么就这么巧撞见了别人的闺房秘事。他往里瞧了一眼,只见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正趴在一个看不见面目的女人身上,用那物什捅女人下面,黑黢黢与白花花的肉体重叠着,以一个他无法理解的姿势结合。两人身下的木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他心中一沉,情不自禁地把目光投向青萝,却发现她乖巧的看着地,眼神没乱瞟。幸好,幸好,这一幕多么污秽淫乱,别污了她的眼。
方幕远伸出手来一把捂住青萝的耳朵,小声说。
“别听,别看,我们快出去。”
青萝瞪大眼睛,故作无措,点了点头。
两人又慌不择路出了这处小木屋,外面的雨还是很大,别处也一时半会儿找不到避雨的地方,只好蹲在一颗大树下,面面相觑。
方幕远还没有冲刚刚的冲击中缓过来,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也让他喉咙发紧。
不管他再如何克制,他也是个男人。正常的男人在看见方才那场景,都会浮想联翩,而他也不例外,他脑海中想的就是他身旁的这个小尼姑。恍惚间,他似乎把那两个重叠的身影替换成了他自己和青萝,幻想着青萝在他身下……
方幕远有些难为情地开口:“妙音小师父,方才……”
青萝不放过每一个撩他的机会,睁大眼睛:“方施主,方才那两位施主在干什么啊?”
她眼睛水汪汪的,像一面镜子,干净透明极具欺骗性。
“他们,他们没干嘛,就是……聊聊天。”
方幕远简直想捂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们在干嘛?他们“干”啊!
青萝手撑着下巴,好奇地看着他:“方施主,但是他们聊天聊的好奇怪哦,在聊什么不能让人听见啊?什么是大肉棒,是吃的吗,方施主有吃过吗,好吃吗?”
方幕远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
“方施主,你怎么不回话?”
青萝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方幕远真的不知如何是好,难道要他义正言辞地告诉她:妙音小师父,大肉棒是用的,不是吃的……嗯,其实也可以吃,但是只有女人吃,男人不会吃。他没吃过,但是如果她想吃,他身上有一根可以给她尝尝?
方幕远快疯了。
“小师父,我……我、我突然想起来我有东西落在藏经阁了,十万火急,万分抱歉,我先走了……那个、那个衣服留给你!”
方幕远再度施展遁地大法,撒腿就跑,也不管雨有多大,仿佛后面有人拿着刀子追着他一样,跑的比兔子还快,生怕青萝来逮他!
青萝在原地笑的腰都直不起来:“这书呆子真不经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