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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梦中的他相反，白天的桑景瑜，像是完全消失了。他连着几天，没有在办公室出现。对于她的短信，也没有再回复。
赵小溪对她的态度，也变得小心翼翼。每次回家时，叶蓁蓁都看见赵小溪盯着她，若有所思。但当她追问，她又会挤出笑脸，顾左右而言他。
她也想过，这会不会和王靖泽有关。可王靖泽在那一晚之后，也没再出现。
他本来就是异类，没有人提起他。只是有一次，她看到杜雨低着头，抱着几本书走在楼梯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跟他打招呼，可他只是脸色发白地看她一眼，就落荒而逃。
她也见过莫之春。他靠在窗台边，仍在照料他的花。想到上次的事，不知该如何跟他相处，她趁他不注意离开了。
只有柳传思，仍然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躺在走廊上，不是喝酒，就是画画，常常说些不清不楚的醉话。
事情陷入了僵局。这压抑的气氛，令她喘不过气。但她又不知如何解脱——
“……。”
困境是在四天后打破的。那天下午，桑景瑜主动给她打来了电话。
“喂？……”好几天不见，他的声音憔悴了许多，“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她匆匆前往研究所。门时，房里的景象，让她停下了脚步——屋内，除了双眉紧皱的桑景瑜，还坐着两名警察。
……
桑景瑜见她到来后，便单独出了门。她和警察的交谈，花了些时间。他们问了她最后一次见到王靖泽的时间，那晚和王靖泽冲突的原因，王靖泽之后的去向，还有她的行动。
教学楼的每层，都装有监控摄像头。她心知瞒不过，便主动说明了经过。说到有人用书包砸王靖泽时，警察叫停了她，要她仔细描述当时的场景。
“用书包砸王靖泽的人，你知道去了哪里吗？”
“不知道，在我离开前，他没有下楼。”
“砸中的是他的哪里？头还是身体？具体是哪个部位？”
“头顶与额头之间吧。砸的比较靠前。”
“听你刚才的说法，被书包砸中后，王靖泽就倒在地上了？……他还活着吗？有没有意识？”
“不知道……我当时心里很害怕，看到他被砸中，就匆忙离开了。”
“离开之后，你去了哪里？”
“直接回了我的公寓。”
“公寓在哪里？是坐公交吗？还是打车？”
“是地铁。”她在警察递过来的本子上，写下了详细的地址。
“你还记得大概的时间吗？”
“晚上七点左右。”
“你回到家是几点？”
“七点四十。”
“回到公寓之后，你就没再出门？”
“是的。……怎么了？他发生了什么事吗？”
警察的出现，还有一连串的询问，让她越来越不安。她不由问道。
“不，没事。”头发花白、看上去年龄更大的警察摇了摇头，他收起了笔，“我们只是了解下情况。”
“……了解情况？”
“是。他家里报了警，说他四天前就失踪了，手机也一直关机。……你知道他会去哪里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不查监控录像？”
“那晚七点停电检修。摄像头长达一个小时没有录像。等再有画面，他已经不见了。”
“……因为有检修，来这里的人很少，也没人看到他。”一旁的年轻警察补充。
“所以，你们就来问我吗？……觉得我跟他的失踪有关？”
“……你是最后和他见面的人。”老警察皱了皱眉，“而且，你离开时，他是倒在地上的。”
“我不知道。……我明明是受害者，为什么要知道那些？”
“不，你也有可能——”
年轻警察刚想反驳，老警察抬起手，阻止了他。他用像鹰一般锐利的眼神，紧盯着她的脸。
“好的。那你有什么消息了，也请告诉我。”
他说着，同时递给了她一张名片。她犹豫再三，接了过来。她把名片捏在手里，明明是薄薄的一张纸，她却感觉像攥着一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