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至亲挚爱(骨科1v1)--04 同居

正文 至亲挚爱(骨科1v1)--04 同居

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从头灌到脚底,沈霍匆沉默地点头,他看向窗外,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随着风吹打在脸上。

他不敢奢望亲情,沈歆的母亲是因为他妈妈的出现才患上抑郁,最后选择了自杀,那时候沈歆才刚满一个月大,以至于她从小缺乏母爱,所以讨厌自己,是意料之中的事。

明明在意料之中,他还是忍不住难过,现在,除了那个只会寄钱的爸爸,沈歆是他唯一的亲人。

他答应过妈妈要好好照顾她,替妈妈赎罪。

沈霍匆低下头,他把车内的空调开大,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他不敢先开口,沈歆也没有想和他交流的意思。

等回到湫合古镇时,已经八点过十分,沈歆把车倒入车库,她的别墅位于湫河边,晚上从河面吹来的夏风凉凉的,很清爽。

“一楼往右,尽头就是卫生间,你可以用,沐浴露毛巾还有牙膏牙刷那些,都是新的。”沈歆一边上楼一边交代,等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沈霍匆才意识到她在和自己说话。

那家伙怎么没有一点回应?

是不是之前在车上说的话太过分了。

沈歆打开花洒,每当想起关于沈霍匆的种种,她都心烦意乱。

明明白天还对此不屑一顾,现在就愿意把人带回家里。她是可以给他钱,让他出去住客栈,毕竟两个人不熟悉,这种要求并不过分。

她没有这样做,不是怜悯,更不是她善良,她就像是在黑暗里待久了,忽然看到光,明明刺眼,还是会忍不住去追寻。

沈霍匆就是那道光。

他可能不知道,从给她送文具开始,沈歆的世界被注入色彩,不再是千篇一律的珠宝首饰和名牌包包,那种小小的感动,虽然很廉价,但她确是喜欢。

她在浴室待了很久,出来时随意穿了件鹅黄色的睡裙,棕栗色的头发刚刚被吹干,软蓬蓬地耷拉在肩上。

想起还没给人安排房间。

她又折返下楼,看见沈霍匆穿着一件很旧的黑T裇,学校会发两套校服,下面穿着的应该是第二套的校裤,他把今天淋湿的外套和裤子洗得干干净净,然后挂在院子里的钢架上面。

“……”

她走过去,不耐烦地提醒道:“一楼右边倒数第二间是洗衣房,里面有烘干器,这个架子是用来健身的。”

“对、对不起……”沈霍匆以为又惹她生气了,连忙把校服拿下来。

“又不是很严重的事,用不着道歉。”她总觉得他好像很害怕自己。

难道是她太凶了?

见他小心翼翼地从洗衣房出来,沈歆把手往沙发上拍了拍:“坐过来。”

他倒是很乖。

沈霍匆把背脊挺直,像个想要被老师点名的乖孩子,浑身上下都写着“这道题我能答”似的,让人想笑。

直到沈歆把手放在他脑袋上揉来揉去,吹风机暖暖的风轻抚过脸颊,这一个十分普通的举动,是他始终不敢触碰的温暖。

“我发现你们男生好像都不爱吹头发,我可受不了,万一你把床铺弄湿,我还得请家政阿姨。”她明明想关心他,却又口是心非,好像暴露自己的担忧,就像在和对方认输一样,很没面子。

“嗯,以后我会注意,不会给歆歆添麻烦。”他小声回应着,朝她露出淡淡的微笑。

他笑起来真好看。

沈歆忍不住多看几眼,手上的动作也跟着轻下几分,他短短的黑发穿过她指间的缝隙,看到掉了一根在衣服上,她又皱起眉头。

“明天有化学老师的随堂测试,你需要复习吗?”沈霍匆突然问道。

“我成绩很好,不需要。”沈歆捻起那根头发,然后丢到垃圾桶里。

“爸爸说……让我给你补课。”他看到她的动作,声音更小了。

她是不是嫌弃他掉了一根头发,如果掉在沙发上,应该会更生气吧。

“他说补课就补课?”沈歆瞪他一眼,“你不能有点主见吗?”

他低着头,点了又点:“歆歆不想补,那就不补。”

“……”

沈歆放下吹风机,看到他吹好的头发,撇过脸去,大概是在害羞,虽然那句话难以开口,但她还是说了:“你住我隔壁那间吧。”

她把次卧给了他。

毕竟让他住客房,心里会有点过意不去。

沈霍匆点头,他似乎有些受宠若惊,把沙发上的书包抱在怀里,像是在遮掩某种情绪。

“这……就是你的行李?”沈歆指了指他的黑色书包。

“嗯。”他认真回答道,“男生的行李一般都比较少。”

那这也太少了?

沈歆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沈霍匆:“密码123456,你的生活费。”

这是她不常用的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一千万,像沈霍匆这样扣扣索索的人,恐怕能用一辈子。

可对于沈歆来说,拿着老爹给她的存款,炒炒股票,买买基金,这点钱分分钟就能赚回来。

“我会好好使用的。”他接过卡,眼底的微光一暗,明明是说交给她保管,这算是拒绝他吗?

沈歆看不懂他的表情,也没有在意,只是瞟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已经十点。

“早点休息吧。”

“好。”

她嘴上这么说,等躺在床上,听到隔壁的关门声,心里犹如千万只蚂蚁在撕咬,真奇怪,才不见一小会,就莫名的想他。

沈歆抱着枕头,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她听歌,也睡不着,看视频,好像越看越精神。

最后她从床上爬起,蹑手蹑脚地走到隔壁房间的门口,她轻轻拉下把手。

拉不动?

这家伙居然把门反锁了?!

这是怕她入室强暴吗?

她又不是母猪,欲望哪有那么强盛!

沈歆气呼呼地回到房间,心中越想越烦躁。

隔壁的沈霍匆大概听到了动静,他放下笔去开门,发现门外一片死寂。

难道是他听错了?

……

沈霍匆你死定了!

沈歆又从床上弹起,跟她玩锁门这一套?年轻!

她光着脚,偷偷摸摸地走到阳台,看到隔壁亮着灯,不禁露出一丝狡黠的笑。

沈歆提起睡裙,她直接从阳台翻过去,不动声色地躲在墙后,只探出半个头,她透过落地窗,看见沈霍匆在书桌上写写画画,不知道在刷题还是……

“歆歆?”他大约察觉到她炽热的视线,不禁回过头来。

“咳咳,那个……”

沈歆推开落地窗,像松鼠一样忽然溜进来,“你干嘛把门反锁?”

“对不起歆歆,我……我在换衣服。”他支支吾吾,给出一个蹩脚的借口,这种谎言,不用细究就会被拆穿。

他没想到她会大半夜跑过来,平时在那间简陋的阁楼里,每晚都要上三道锁,明明不想把过往带入现在的生活,没想到它会变成习惯长在身体里,真恶心。

他很懊悔,他如果再小心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在家里反锁卧室的门,她会把自己当怪物看吧……

“你在写什么?”沈歆好奇的看向桌面,上面摆着两本书,还有三个叠好的作业本,她目光落在姓名那一栏上。

两个锋利而漂亮的大字。

沈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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