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段时间，崇元都有意想避开她。
虞也倒是毫无知觉，依旧很黏他，一到周末就会爬他的床。
其实只要跟爸爸说一声我长大了，他就完全不用再跟虞也一个房间了。
但他不知道怀着什么心思，一直没开口。
可能是舍不得那珍贵的每周一次猥琐地蹭着她的身体射出来的机会。
崇元初三的时候，家里终于换了房子，他们一人一间，就在隔壁。
但她还是很黏他，晚上看电视趴在他身上的时候，被崇元妈妈说了一声。
那之后她就没当着父母的面跟他太亲近过。
但是只有崇元知道，她每天晚上都会溜进他房间跟他睡，然后第二天早上又早早醒来回自己房间。
崇元没有拒绝过。
有一次他帮虞也打扫卧室，在床底下扫出几本小说，翻开一看全是不堪入目的小黄文。
刚好这时候虞也推门进来，发现哥哥盘腿坐在她床前看她的被窝文学，羞得耳朵都红了。
她冲上去想抢回自己的书，但是崇元高举着手不给回她，还笑她：“虞也是小色女。”
虞也急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崇元这才不逗她了，把书还给了她。
但是虞也一天都没理他。
虽然一天没理他，但是晚上还是悄悄到他床上来了。
“不是生我的气了吗？”崇元又忍不住逗她。
虞也只把背影留给他。
“小也？”崇元犯贱去惹她，还伸手挠她痒痒，虞也最怕痒，被他一碰就缩成了虾球，在床上扭来扭去。
崇元一边挠她，一边又伸手护着她，生怕她掉到床下面去了。
混乱中，姿势就变成了崇元在上面，虞也在下面，很像传教士体位，他心跳得很快，有点晕乎乎的。
双目对视，他们之间的气氛头一次带了一点和以往不同的感觉。
“哥哥。”虞也问他，“你是不是看过那种片了？”
那种片是哪种片，他自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也知道玩笑应该适可而止，不能再跟妹妹讨论话题了，但还是没忍住，鬼使神差地问她：“你说哪种？”
虞也耳朵都红了，“就是你们男生都看的那种。”
崇元回过味来，微微拢了拢眉，试探性地问：“谁跟你说我们男生看这种？”
“我们班男生说的啊。”虞也说。
崇元磨了一下后牙槽，语气冷了许多，“你一个女孩子跟男生讨论这种？”
虞也察觉到他的不悦，连忙解释：“我前后桌都是男生，他们老是聊，不过我都不怎么参与，就是我同桌会老是问他们。”
即便是知道她是被迫听到的，他还是很生气，直接翻身躺到床上背对着她不理人了。
虞也这才反应过来，爬起来戳了戳崇元的后腰，小心翼翼地说：“哥哥，你如果不喜欢，我以后就捂耳朵不听了。”
他依旧没理她。
青春期的女生有多好奇，会问哪些，他大概都知道，他也经历过，就是不知道虞也坐在旁边会听到多少。
他也是很奇怪，明明更过分的事情他都偷偷对她做过，却不允许她听别的男生说一句污言秽语。
虞也等了一会，发现哥哥真的不理她了，这才完全慌了起来，一直哥哥哥哥地叫，还去抓他的衣袖，结果被崇元甩开了。
她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小声说自己错了以后再也不跟男生说话了叫他不要不理她。
他一直没有转过身来。
虞也哭了好久，后来才慢慢流着眼泪睡着了。
崇元帮她擦干了脸，想把她抱回房间，结果一碰到她她就把自己抱得紧紧的，抽噎着说哥哥不要不理我。
崇元心软得不行，又很是愧疚。
毕竟他这个火发得莫名其妙。
他刚劝好自己，以后不能这样了，结果第二天中午，又被一个打电话来找虞也的男同学激得发火了。
连他妈妈都莫名其妙，还帮虞也解释：“人家只是男同学，你这么大反应干嘛？”
“为什么没有女同学打？”崇元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年纪小小不好好学习，整天跟男生玩！”
虞也知道他还在气昨晚的话题，也不敢反驳，就站在那咬着嘴巴红着眼睛，哭都不敢哭，看得崇元妈妈心疼得不行，忍不住还拿遥控器抽了崇元一下，“不许对妹妹这么凶！”
那一下刚好打在他手背上，顿时就红了。
他在这些微的痛意中，隐约有所察觉，他对自己妹妹的感情不太对。
后来他上了高中，情书雪花般地飘进他书桌，有个校花大胆而热烈地追求他，他想摆脱自己对妹妹的绮念，就答应了。
当时还挺轰动的，校花又是比较张扬的性格，谈了恋爱非要弄得沸沸扬扬，传得满城风雨，最后竟然还传到虞也学校去了。
那个周末崇元跟校花约了会才回家，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爸妈都睡了，他悄无声息地去洗了澡回房，一开灯就看到虞也坐在他床上等他。
他没料到她在他房间，图方便洗了澡只穿了内裤出来，开灯的瞬间他就已经反应迅速地转过了身，然后拿了裤子穿上。
回头的时候虞也还一脸平静地望着他。
“以后不要随便进哥哥房间了。”崇元皱着眉说。
“你谈恋爱了是吗？”虞也问他。
他顿了顿，点了头。
虞也的眼眶不受控制地红了，“不谈不可以吗？”
“你先回去睡觉。”
“不谈不可以吗？”她仿佛只会问这一句。
“小也乖，我们明天再谈好吗？”崇元耐着性子哄她。
他试图去拉她，但是她一直挣扎，只会问一句：“不谈不可以吗？”
最后崇元也有点累了，强硬地说：“不可以，哥哥不仅要谈恋爱，以后还会结婚，会和别人组建家庭。”
既是对她说，也是对自己说。
虞也听到这句话，微微睁大了眼睛，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经由他嘴里说出来，给了她极大的刺激。
原来哥哥不会永远属于自己。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令她整个人像失去了魂魄一样，脆弱易碎。
“你谈恋爱，那我也谈。”虞也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亲她，我也去亲别的男生，你要是跟她做爱，我也去跟别的男生做。”
崇元被她直白的话吓到了，登时脸就冷了下来，声音也低了几度，“虞也。”他警告她，“不许再说这种话。”
虞也咬着下唇不做声，但是很倔地没有改口。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向崇元服软。
虞也的话对他冲击太大了，当晚他就做梦梦到了虞也在别的男生身下一丝不挂地起伏着。
他被硬醒了，既生气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