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怜秋莫名觉得言瓷现在这副明明是正襟危坐，表情却看不出半点严肃，反而呆呆的模样很可爱。
尤其是那眉眼。
言瓷没表情时显得清冷出尘，带种贵气。她笑得很开心时眼睛就会弯作月牙儿般，单纯乖巧。又是另一番风景。可惜她很少笑得开心，纵然喜上心头，也克制地只弯一弯唇角。
她现在眉头微蹙，紧紧抿着唇，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左怜秋。在左怜秋眼里，就有点像...强装冷淡的金毛，或是萨摩耶。
这种犬类性情温和，十分亲人，偶尔闹脾气，也容易被哄好。就算脸上还装着不开心，身后尾巴却早就摇来摇去。
此刻她那对左怜秋直勾勾的眼神就是摇来摇去的尾巴。写满了快来摸我的小心思。
左怜秋没忍住，她把手伸到言瓷面前，尾音略有点小上扬。
“握手。”
言瓷低头看了几秒，也不知道是在看手还是在想问题，很快，她毫无防备地伸手握住左怜秋。
戴乔：“……”
戴乔：“左怜秋，你干嘛，你是在跟人类交流吗？”
左怜秋一边忍笑，一边伸回手摆了摆。
“没什么。”
戴乔：“呵呵。”
“喂。”戴乔把她手也伸出来：“握手。”
言瓷缓缓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缓缓地把自己的手收回去了。仿佛慢动作回放，又像自带延迟。然而还是对戴乔造成了重击。
她目瞪口呆，她大声控诉：“靠？她双标！”
“看出来了。”左怜秋心情很好，“想八卦什么自己八卦吧，不过得有度。”
“得，算我输了。”
戴乔摸摸鼻子，有点小心虚——她确实想八卦来着，没说出来而已。她轻咳一声，屈指在言瓷前的桌上敲了两下，道：“看我。”
言瓷置之不理。
左怜秋眨眨眼：“小瓷，听话。”
言瓷把脸转向戴乔。
戴乔：“……”
有点愤怒，有点无奈。
戴乔叹口气，决定不追究了。她指指自己，问道：“我怎么样？”
言瓷：“可。”
戴乔的眼神有一丝迷惑：“？什么意思。”
言瓷慢吞吞地解释：“可以。”
“那你觉得我好不好？你喜不喜欢我？”
言瓷沉默了几秒，冷声：“哼。不、喜、欢。”
“……？？你还哼？”戴乔几欲吐血，忍了又忍，才再次开口：“行，行，算你狠。那我问你，左怜秋好不好？”
言瓷斩钉截铁，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好。”
“喜不喜欢她？”
“...”言瓷好像扭捏了一下，这回头点得轻轻的，声音明显温柔不少，嘴角也带了一点笑意：“喜欢。”
左怜秋半垂下眼，似乎要笑，却又没笑。
戴乔无视这暗戳戳的狗粮，继续道：“哦，那你觉得她怎么样？是个什么人？”
“我的。”
戴乔沉默。
左怜秋挑了挑眉，明显也对这回答有点意外。
言瓷又严肃认真地重复了一遍：“我、的、人。”
“......知道了。”戴乔有点崩溃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哀嚎：“不行了，我觉得我受不住了，酒劲也上来了。我想发酒疯，我想撒泼。”
左怜秋敛了心神，贴心地指了指：“卫生间在那。”
“我去了，我觉得我得清醒一下。”
“洗澡也行。东西你知道放哪。”
戴乔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短发离开这个令她伤心的地方。
左怜秋目送了她几秒，继而转头：“小瓷，我们也去洗澡？”
言瓷乖乖点头：“好。”
左怜秋便牵着她去了楼上自己房间里的浴室，替她拿了给她存放的换洗衣物。言瓷站在浴室门外，接过衣物，左怜秋捏捏她的脸：“要不要我帮你洗呀？小鬼？”
言瓷下意识摇头，表情显出几分抵触：“不行。”
左怜秋敛眸，她知道为什么。
言瓷从来不让她看她的背。
“那...我走了？”
言瓷又连忙空出一只手来拉住了左怜秋的衣角。
等到左怜秋双脚站定后，言瓷松开她的衣角，双手抱着衣物往左怜秋身上蹭，一双墨色眼睛湿漉漉的。
这时候她讲话带点鼻音了，像小孩撒娇一样：“......要姐姐、等我。”
左怜秋难得见她这么直白地表达要求，不免失笑，她刮了一下言瓷的鼻子：“好，等你。”
“嗯、亲亲。”
左怜秋大大方方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言瓷磨磨蹭蹭，犹豫了一会，突然又反悔：“......姐姐。帮、我。”
“嗯？”
她把言瓷轻推进浴室，自己也跟着进去。
“不怕我偷看你？”
小孩醉得迷糊了，把脑袋埋到左怜秋肩窝里，声音闷闷的。
“...不怕。”
“喜欢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