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8日，苏宵翻过日历的一页，那大大的11旁边画了朵玫瑰。线条简单却生动，看到出下笔之人的功力。现在是早晨6点13分，外面飘着丝丝缕缕的雨。他把外套一拉，箱子一提，关门下楼。凉意从鼻腔涌入，不觉清醒了些。
路过街边的花店，那儿还没开，他掏出手机给店主打了个电话。随后一个穿着金白绣纹睡袍的女人从花丛中出现。苏宵从玻璃中看到她的头发整齐地挽在脑后。
她从里面解了锁让他进来，一股凉意侵入，她不禁打了个抖。“好冷~今年冷得真快，往年不到11月我这件睡袍都拿不出。”她小声埋怨着，语气却有些甜腻的撒娇意味。
“打扰你休息了，真不好意思。不过我今天退租，所以要来得早些。妮姐我的花呢?”苏宵知道她的意思，他对她并不心动，但为了那束新鲜饱满的白玫瑰，他对她的态度并不分明。语气不生疏也不亲近。只是温和，惹得人对他有不住的遐想，又不好太热情。
“我早就起来了，花刚送来还没剪呢，我给你收拾下。”她从后门里拿出一大捧白玫瑰，带着些泥土的气味，花苞紧闭着像颗白胖的汤圆。“这可是半小时前送来的，还没进冰箱，我知道你今早要就特意放着。”她一边收拾一边和他聊着。“诶对了，你怎么退租了，要去哪里啊?”她想起这茬，有点失落，但还是努力管理自己的表情，也不能太外露了。
“不去哪儿，我去和我姐住，就在绛于路，这房东太坑了，我先在我姐哪儿住着。”苏宵想起一个人，心微微颤抖着。
店里没开灯，外面还飘着雨，有些看不清手里的花，佳妮抬头望见苏宵立在门前，不知在想什么。可能在暗示她快点儿，但她手里的动作还是很慢，她不想放过这个和他单相处的机会。哪怕他们隔的那么远。
“好了，苏宵。”她长叹了口气，“真好看。”他捧着这些玫瑰，眼里都是期待。“谢谢妮姐，我先走了。”
苏宵不顾一路的雨狂奔到绛于路，他捧着把玫瑰在苏尧门口喘气。指尖有些抖，输入密码。
室内是干燥温暖的，他忽然觉得很平静，一路的紧张期待欢喜都被隔绝在门外。他把箱子放在门口，脱了鞋小心翼翼地走到苏尧房门口，轻轻推开门。苏尧还在睡，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头发都盖住了脸。
他小心地蹲在床边，周围全是她的味道，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也找不出任何一种与之相似的气味，他只知道那是苏尧身上的味道。从她的头发，皮肤，嘴巴里冒出来。他每次靠近她，都会被这味道迷乱心智。
他蹲在那里，浑身湿淋淋的，花也沾上了些水珠。乍寒还暖，有些花苞悄悄开了个口子，香味儿从里面幽幽地冒出来。
他把她的头发拨到一边，露出圆润饱满的小脸儿，眼底有些青，被长睫盖住了，眼尾浅浅地斜着。一呼一吸之间，身体微微起伏着散发着暖意。
忽然她眼皮动了几下，半睁着眼模糊间看见一个男人蹲在她身边，鼻尖嗅到凉丝丝的玫瑰香气。“你怎么就来了”苏尧声音懒懒的，还有些哑。“姐，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