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她盯着手机上的那条信息呆愣两秒，稳住心神，迅速截图发给关乐予。
晓：【图片】
晓：【你有收到吗？】
乐乐鱼：【？？？？？？】
乐乐鱼：【没有！我晕！压着零点送新年祝福，程健太会了吧！】
晓：【所以不是群发？】
乐乐鱼：【肯定不是啊！】
晓：【……】
宋晓再次丢下已经激动得开始夺命连环call的关乐予，继续对着程健发来的“新年快乐”发愣。
不是群发消息？宋晓试图通过抿唇控制自己唇边溢出的笑意，但好像收效甚微。她溜进房间，对着手机傻笑，手指在屏幕上轻敲。
晓：【你也新年快乐。】
她以为程健发完就睡了，没想到对面秒回。
程健：【你还没睡？】
晓：【嗯，家里有守岁的习俗。】
程健：【早点睡啦，女孩子熬夜不好哦。】
宋晓腹诽，他好像懂好多的样子。
晓：【嗯嗯，准备睡了。晚安。】
程健：【晚安。】
宋晓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闭上眼睛酝酿睡意，嘴角依然无意识的保持着上扬的弧度。
今年S市的冬天离开的脚步比Z中的寒假慢得多。宋晓向来怕冷，回校的时候裹得像只小企鹅。程健看了，恶作剧般扯了扯她外套帽子上的绒毛，被宋晓一把扯了回来。
新学期开学后的第一次班会课，班主任将新的座位表打在了投影幕上。换座位一事原本就在大家的意料之中，小组成员还是不变的，只有各个小组之间的位置发生了改变。
宋晓找了找自己的名字，又找程健的名字，心里叹了口气。
离他好远啊。
“要帮忙吗？你搬过去挺远的。”程健问她。
“不用啦，怪麻烦的。”
程健点点头，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宋晓多希望他说一句不麻烦，但现在看起来他只是出于客气问一句而已。
宋晓的新座位和程健的几乎是教室对角线的距离，但由于视角的原因，她抬头就可以瞥到程健的背影。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运动外套，他上完体育课买了瓶无糖的柠檬茶，他上课的时候完美地答出了老师提出的问题，他从茶水间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只粉色的保温杯。
……粉色的保温杯？
宋晓很清楚的记得，他们同组的女生没有用保温杯的。
然后她就看到男生把保温杯放到了隔壁组的一张桌子上。那张桌子的主人是简晓滢。
简晓滢是个很漂亮的女生。她像一朵开得最张扬的红玫瑰，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吸引力。好看的人到哪都格外受欢迎，而且她的性格也非常开朗大方，故而班里男女同学都和她关系不错。
像她这样又漂亮又活泼的女生，没人会不喜欢的吧。
宋晓低下头，皱起眉，继续和今天老师布置的物理练习题纠缠。
程健坐的远，宋晓也不好再跨越大半个教室去找他问问题，遇到不会的物理问题只好问同组的吴志翔。
吴志翔的物理成绩比程健还要好，但他思维太跳脱，宋晓还没搞清楚步骤一，他的思路就已经到步骤四了。
宋晓学得吃力是一回事，她痛苦地发现自己很难集中精神。
她总是会不自觉地去瞄教室对角的那块区域。
一种酸涩又无力的感觉从心底滋生，慢慢包裹住她的心脏，让她愈发呼吸困难。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班里开始传起了程健和简晓滢的绯闻，说程健喜欢简晓滢。
少年男女，总是喜欢捕捉自己附近的粉色信号。几次打趣，几声哄笑，即使当事人笑骂着否认，也会被当作确有其事但不好意思承认。
程健觉得这种事很无聊。他自认和简晓滢之间一清二楚，没有就是没有，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能把同学之间的正常相处当做证据，分析得头头是道。但他没精力也不想跟他们扯皮，只能当听不见。
宋晓却没法当做听不见。
一次体育课的自由活动，几个女生聚在树荫下聊八卦。
“我觉得程健和简晓滢就是真的。”一个女生斩钉截铁的说。
“我也觉得，他们俩关系真的好。每次下课都帮忙接水，要么就凑在一起说话。这不是有情况是什么？”
“他们俩这要不是爱情，那就是闺蜜情，就差没一起去厕所了。可程健显而易见是直的，所以他们肯定是真的。”
宋晓和关乐予坐在离她们不远处的另一棵树下，将对话一字不落的听了去。
关乐予瞧宋晓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小声开口，“你别听她们瞎说，我觉得程健对简晓滢没那意思。”
见宋晓还是揪着地上的杂草不出声，关乐予有点急了。她正要说话，那边的女生们对她们招手，“宋晓，关乐予，要不要过来和我们一起聊？”
“不了，我们去看我男朋友打球。”关乐予敷衍应过，拉着宋晓走了。
宋晓跟着关乐予走到一处隐蔽的角落，关乐予转过身，看着她的眼睛问她，“你真信了？”
“她们说的也挺有道理啊，这不是挺明显的吗。”宋晓撇过脸不看她，手指轻轻揪住自己的衣摆。
“你就这点出息！”关乐予恨铁不成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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