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蓝回头环抱着双臂，微笑着看着她。
那势在必得的表情让方清妍感到厌恶又无力。
“你...你让我再想想...再想想...”她别过头去不和白水蓝对视，像是着了魔一样嘴里一直念叨着这句话。
白水蓝说：“当然可以，不过你的时间好像不多了。”说完这句话，她便离开了咖啡馆，只剩下还呆滞地坐在原地的方清妍用右手捂着额头挣扎。
她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回来的，当意识回神时，她已经坐在了回家的公交车上。
想来讽刺，从出生的时候就含着金钥匙的大小姐居然会做公交车回家。但现在眼下的事实就是，她们把车卖了又把房子卖了住进了出租屋里，还是填补不了那个窟窿，现在公司里高层的人员全辞职了，底层的人员有些甚至都不交辞职信直接跑路了。
方清妍能理解他们，毕竟公司已经连续两个月没有发工资给员工了。
问题是现在她们自身都难保那会有钱给员工发工资呢？
浑浑噩噩的回到出租屋里，相比以前敞亮的大别墅，她们现在住的地方是一个只有30平的破房子，窄小逼仄的让本就烦躁的人变得更加气恼，这出租屋没有任何装饰和装修，白面墙，水泥地。地面还凹凸不平有着像是鸡皮疙瘩一样多的突起小颗粒，让人扫地都不好扫。
昨天的菜吃完了，她今天又要去菜市场买菜。她们能卖的东西只要不是生活必需品基本全卖了，就连冰箱也被她们卖掉，为了不让菜买回家里变烂，她只能天天出去买明天吃的菜才能保证菜的新鲜程度，这很累人，菜市场离她们这个出租屋不算近，她每天要来回走20分钟的路才能买回来菜。
而且还要在腥臊烂臭的菜市场去为了那几毛钱几块钱跟别人讲价，她哪还像个大小姐？
买了菜回家，她买这些东西花了101块钱，其中没有一样是带肉的，全是蔬菜，特别是土豆跟白菜居多，因为这两样在这个偏远的地方真的很便宜。
回了家她开始切菜，但对于一个从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来说，切菜难度很大。
“啊！”菜刀砍到了手指在上面留下一道狰狞的血痕，血液从伤口里流出，滴到白菜叶子上，沾染成了红色。
“呜呜呜...”压抑了许久的情感在此刻全部崩溃，她哭了很久，直到再也没有泪可以留了。
她用清水洗了下伤口，又开始切菜做菜。
冀雅晨回来了，她的脸色和这几天一样还是充满了疲倦，这和她往常不同，她以前是一个意气风发的alpha。
方清妍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来，冀雅晨看着盘底积了半盘的玉米油，挣扎了许久，还是拿起筷子加了个土豆片。
生的，一口下去都是油。
“哐啷”一声，面前的菜被她打碎到地面上，在本就不好收拾的地面留下一滩污渍，她烦躁地回到房间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而方清妍坐在那里，已经没有泪可以留了。
她呆坐了许久，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打了通话记录上的第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了，白水蓝那温润的声音响起，方清妍的声音有些嘶哑。
“你会....说到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