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良正欲迎合少女,却不曾料屋外传来一声乾咳。
「咳!少良,春寒夜凉,我头有些凉痛,你且开门。」
唐少良急用锦被盖住少女娇躯,穿衣起身。
「娘,您这是受了风寒,我去给你熬一碗姜汤。」
妇人目光如炬,直勾勾盯在唐少良脸上,片刻,眼光射向床上锦被,厉声高喝:「何方妖孽,竟敢深夜勾我良儿。」
少良心头一紧,双膝跪地:「娘,玖儿是良家女子,从强人手中逃脱来此。」
玖儿心知躲不过,硬着头皮,满面羞色露出头来,怯声声喊了一声:「娘!」
「你人形初具,狐骚之气尚重,怎能欺瞒得我。」
老妇人眼神聚重,直直地如剑光刺向玖儿,玖儿心神一颤,臀後探出一条白绒绒长尾。
「狐尾已露,你还有何话可讲。」老妇断喝。
唐少良跪在地上,猛一回头,玖儿瞬即把狐尾收入被中,在少良眼中所见,只有那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的弱小女子。
「你千年修行,藏得了狐形却藏不了狐尾,今日休怪我收了你千年道行。」老妇说完,手中一柄狐头拐杖就已举起。
唐少良大惊,横于少女身前。
「娘,她只是孤苦无依弱女子,您老休要伤害於她,况且,况且……」
「况且什麽?」老妇人面色铁青,怒目自己好心肠的儿子。
「你又如何知她是狐?」
老妇人望望唐少良,移目在玖儿身上,哈哈大笑一声。
「我是紫荆山谷千年修行的狐仙媚娘。」
老妇此句脱口,床上玖儿披着裙纱,裹住娇躯,跪於床上失声哭道:「媚娘,玖儿不知您老在此,还望媚娘可怜玖儿千年苦修。」
唐少良闻言惊得是目瞪口呆,自打记事起,在少良的心中,娘就是贤慧通达,温婉良善的慈母,怎地凭般变成了千年修行的狐仙?
少良不信,少良心中迷着玖儿,他情愿相信自己所见,不论是娘亲还是玖儿,她们都是活生生的人。
「噗通」一声,少良跪於地上,抱住老妇人的双腿。
「娘,孩儿不信,孩儿也不愿相信,如果,如果娘今日里非要取玖儿性命,孩儿愿……愿……」
「愿什麽?难不成想要取为娘的性命?」
「孩儿不敢,孩儿愿舍命保玖儿。」言罢,头触砖地,碰得砰砰巨响。
老妇人看着面前良儿如此舍命保那狐仙,仰天长叹道:「罢,罢,罢了,我唐家命该如此,想我当年嫁与你爹,也是诸多磨难,你且起来吧。」
唐少良闻言心中由悲转喜,急起身扶娘亲坐于床边,那玖儿仍跪于床上不敢抬头。
「玖儿,你且抬起头来。」老妇人面露威严,语气却也是缓和了许多。
玖儿抬起头,一张俊俏的小脸挂着泪痕,眼眸中透着怜人的羞涩。
「看你面相温婉,不似淫邪狐妖,我今暂且容你住下,待我课算了你与良儿前世今生再作打算。」
「玖儿谢过媚娘。」
「孩儿代玖儿谢过娘亲。」
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我虽容你住下,但你需守我一条规矩,否则休怪媚娘手辣。」老妇盯着玖儿,缓缓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