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宋歧引着在旁一阵插科打诨，等我想起赵允还在，病床上的男人已经不知不觉到达顶点释放了出来。
淡淡的石楠味在空中扩散开，与早餐的气味掺杂一处，相当古怪。我嗅到味儿偏头去看，发现赵允正急促喘息着歪靠在床头，潮湿幽暗的双眼一眨不眨紧盯着我，活像条刚从沼泽中爬出的怪蛇。
“姚可露，帮我清理一下。”他开口，声音沙哑，带着未消解的浓烈欲望。与此同时，一只手摸索着按上了他的下腹。
顺着男人手指的指引，我看向了他的身体。条纹病号服在激烈的动作中向上掀起大半，露出下方紧致的肌肉，白色的浊液呈喷溅状挂落在男人腹部、大腿与漆黑的幽丛间，与沉睡的粉色、烫痕的深红、性感的蜜棕融为一体，强烈的色彩对比将淫靡的氛围推送到极致，只一眼，我就没忍住红了耳根。
小宋总眼疾手快，迅速抬手遮住了我的眼睛。
“别看，会长针眼！”
“姚可露，清理。”赵允又催促了一声。
我寻思着虽然我是他的新秘书，但古往今来没哪个秘书有义务接受这种性骚扰性质的工作，更何况小宋总个醋缸还在一边看着呢。于是我哼了哼，没有行动。
“姚可露，工作不要了吗？”赵允的声音带上了几丝不悦。
我斟酌了一下，三倍工资虽好，但也要建立在工作内容能够接受的基础上，我可是个有追求的人，如果单纯为了钱，我还不如去小宋总公司呢。想到这，我掰开宋歧的手，严肃地看向赵允：“如果你给我的工作就是这些不像样的活，那很抱歉，我宁愿辞职。”
“没错，露露！别理他，你来我公司。”小宋总见缝插针，又一次在旁怂恿。
我抽空偏头，有些无语地瞪了宋歧一眼——得了吧，我可不觉得去了小宋总公司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原着里黄子珊离开霸总后也在小宋总手下呆过，那段时间里，她的工作内容无外乎办公室啪啪、会议室啪啪、楼道啪啪和别墅啪啪，跟在霸总手下工作的唯一区别就是小宋总要玩得更high更没下限一些，毕竟小说在那时候剧情已经进展到一半，如果还写跟开头类似的戏码会让读者审美疲劳……
不过小说里的小宋总明明是个很会玩的老司机，啪啪的时候什么捆绑扩张SM各种手段层出不穷，好几次把黄子珊玩到失禁晕厥，过激程度仅次于曾把女主弄到下体撕裂住进医院的赵允，怎么到我这小宋总居然这么纯情了？
疑惑的念头只在脑海里盘旋了几秒，就被赵允的话打断——“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哈？”
我惊奇地看向赵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接触得久了，我大概知道，作为肉文男主，霸总、小宋总和赵允这仨男人个顶个的傲慢，出生便是天之骄子的他们，自尊心普遍很强，想要从他们嘴里听到道歉的话，比太阳打西边升起还稀罕。
“我说，我很抱歉。”赵允深吸口气，重复了一遍。他语气不是很好，脸上表情也略显烦躁，好好一条被单拽在手里，一会儿被拉扯成条，一会儿又被揉得皱成一团，过了许久才盯着一旁的沙发腿，耳根发红，不情不愿地继续：“冲动下让你做这种事情是我不对，以后不会了。同时也希望你能明白，从一开始我聘用你当我秘书，看重的就是你的工作能力，而不是其他的……无论怎么选择，我、我尊重你的意愿。”
眼神真挚，语气诚恳，全然发自内心。
“啊……是、是吗。”我挠了挠脸，低下头看着脚尖，感觉脸颊有些发烫。
从没有……先前从没有人说过这样的话。霸总眼里只有黄子珊，从没看到过我的工作价值；小宋总虽然喜欢我，可我感觉他喜欢的是我的性格，想把我弄进他公司也只是因为想要和我靠近一些；在西南建设，我做的都是些没什么技术含量的重复劳动，领导顶多夸我耐心细致……赵允是这个世界第一个肯定了我工作能力的人，他让我久违地感到了一种人生价值得到实现的成就感。
在肉文里当了那么久路人甲，这还是头一回，我几乎都有些热泪盈眶了。
“露露……”小宋总一直在旁关注着我，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他皱起眉，抬手就把我往怀里揽，两条胳膊死死箍着我的腰，像条努力想要藏起宝贝的恶龙。
我在他怀里有些透不过气，挣扎着拍了拍他的肩，又抬脚在小宋总腿上踹了脚。男人委屈地哼了哼，手上力气骤然减小，只一颗脑袋依旧眷恋地搁在我颈侧，声音又软又可怜：“你别听他的。”
这黏人精……
我无奈地揉了两下宋歧的头顶，目光再次扫向赵允时，已经恢复了严肃认真：“我可以信任赵总的话吗？”
“别信，骗你的。”小宋总继续嘟囔。
我和赵允同时无视了他。与我认真对视了一阵，赵允点头：“如果我对你做了什么冒犯的事，你可以无条件离职。”
“工资还是三倍？”我又问。
赵允愣了一下，再次点头。听到这，我的脸上露出笑意。挣开小宋总松散的禁锢，我走到病床前，朝赵允伸出手：“合作愉快，赵总。”
“合作愉快。”赵允伸手回握。
两手交握的那一刻，我敏锐地察觉到指尖好似触碰到了一些潮湿软粘的东西，收回手揉搓了两下，才忽然想起赵允的那只手刚刚曾用来干过什么……呕！
于是，友好的气氛才持续没多久，又被我抓过湿纸巾抓狂擦手的动作所打断。看着我嫌弃的样子，病床上的赵允低吟一声，被单下又一次立起可疑的鼓包……
“我操，你特么真就是个变态吧！”我瞪大眼睛。
“刚才你说过什么，如果有冒犯的行为露露就能即刻离职。”小宋总抓住机会煽风点火。
被如出一辙的鄙夷目光打量着，赵允面色如烧。他努力维持着冷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这是正常生理现象，我也没办法控制……”
“露露，别听他的，这家伙没救了！”
“……你、你还是自己动手解决一下吧。”我的表情也有些残念。无奈先前赵允那番话实在是画了个又香又圆的好大饼给我，让反悔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小宋总对此是既生气又委屈。他扁着嘴拽我到了病房外的走廊里。门合上没多久，病房里又响起了暧昧的声音。
赵允，精力牛批！
一大早说了那许多话，我有些口渴，就去附近自动贩卖机买了瓶可乐。买完水回到病房外，我看到小宋总双手插兜站立在立柱的阴影里，一动不动，看着像在发呆。
“可乐喝吗？”
察觉到对方身上萦绕的挫败与消沉，我走上前，把冰可乐递过去。
小宋总没接可乐，而是拽着我手腕，把我一把拉扯进怀里死死抱住，力道大得活像溺水者抓住眼前漂浮的稻草。
我知道他心情不好，也没有挣扎，乖乖让他把我抱了许久，心里一个劲期盼快递赶紧来。
大概是我的祈祷生效了，尴尬的拥抱持续了没多久，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与此同时，一个穿X丰快递制服的男人从走廊那头出现，径直朝赵允的病房走来。
我推了小宋总一下，他如梦初醒，松开了拥抱我的怀抱，从快递员手中接过包裹掂了两下，霜冻的脸总算破冰，露出了几分欢欣。他转身往病房走。
“真的要给赵允看吗，我买的可是贞操锁啊！”我见状赶忙伸手阻拦，掂脚凑近他耳边问。
“贞操锁是什么，鲁班锁吗？无所谓，反正你买的我都喜欢。”小宋总比我想象的要无知与好哄。他飞速甩动着身后无形的狗尾巴，手托快递箱，像个即将出征的将军那般，斗志昂扬地推开了病房的门。
病房里，经历了二次释放的赵允正在用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身上的精斑，看到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他皱了皱眉，伸手扯过脏兮兮的被单盖住腹部：“我以为你们走了。”
“本来是准备走的，不过露露说她给我买了礼物，直接寄到这个地址，所以我想先拆了礼物再说。”
小宋总也不管这个临时编造的谎言有多么拙劣，他得意地朝赵允比了比手里的箱子，然后兴冲冲地找来剪刀，开始拆箱子外的胶带。
这么明显的炫耀，赵允不可能看不出来。他凉凉扫了我一眼，没再说话，低头兀自收拾起面前板桌上脏污的早餐，似乎着意要让小宋总的炫耀成了一场独角戏。
幼稚的小宋总不甘示弱。把箱子拆开后，他抱着箱子走到床边，斗鸡一般高傲地昂着下巴，将里面的内容物“哗啦”倒在了赵允脚边。
厚厚的泡沫纸包裹中，摆放着一个金色的鸟笼造型物，很多段银白色锁链，一些连接件，一个弧度光滑圆润的小塞子，和几只用细链坠着铃铛的小夹子、几样毛绒绒看不出用途的东西……泡沫纸下方还放了一张说明书，轻飘飘的纸正面朝上，随着小宋总抖动箱子的动作飘落在包裹最上头。
“贞操……锁？”
迅速捕捉到纸上的关键词，赵允微微眯起了眼。
而我……因为过分羞耻，站在后排的我呻吟一声，捂住了脸。
……
==
贞操锁大概是一条用锁链和内部贴着橡胶的金属零件组成的裤子，裆部是鸟笼形镂空金属件